第十四案 古塔回魂（6）

朱影江被拉下塔后，乔楚生负责将人安全的送回去。路垚则是想起白幼宁前两天嘀咕让他们同去的一个画展，想着去那里打发打发时间。画展上，路垚吃着手里的小糕点一边向正在和别人聊天的白幼宁走去。白幼宁看到姗姗来迟的路垚问道：

白幼宁：你怎么才来？

路垚：我在办案

白幼宁：完事了？

路垚：没啊

白幼宁：那你来干吗？

还没等路垚说话，幼宁知道他的德行，小声道：

白幼宁：画展不重要，这有个冷餐会，吃完你就可以撤了啊

路垚：算你还有点良心啊

路垚瞟了一眼不远处摆放精致，种类不一的糕点，更是得他心意。随即他看着面前的画，精致完美主义的画风上来忍不住吐槽道：

路垚：你说这破画展有什么好看的啊，你看看这个，印象派不印象派，抽象派不抽象派，乱七八糟在这浪费颜料…唔

白幼宁赶紧捂住路垚的嘴，这祖宗，人家作者还在这儿呢。白幼宁看着东家不太好看的脸色，体面笑着为路垚介绍：

白幼宁：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顾维昀先生，这些都是他的作品！！

路垚和顾维昀对视一眼，天呐，吐槽别人的画被本人听到是什么感觉。路垚尴尬假笑几声，希望是幻听。

路垚：再说一遍

白幼宁：这位是顾维昀先生，这些都是他的作品

好吧，不是幻听。路垚向着这位顾先生表达歉意：

路垚：顾先生是吧，路垚，失敬失敬

顾维昀：路先生，对在下的作品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

路垚：没有～我第一次看画展，我不懂，乱说的

看着路垚久违装着无知，白幼宁悄悄笑话他。顾维昀先生倒是很大度，觉得路垚的话虽直白但思索却不无道理，更想听听路垚的看法：

顾维昀：没关系没关系，有什么想法请畅所欲言，我…顶得住

路垚：…您这幅作品啊，最大的特点就是用了这种深浅不一的红色来渲染整个作品的气氛。红色在人们的刻板印象里呢是那种热情而又激动的，但是您的这幅作品恰恰给人了一种完全相反的情绪，它代表着和平、冷静而又令人心驰神往

看着路垚编得越来越自信，白幼宁忍不住靠近他小声吐槽：

白幼宁：为了蹭点吃的，您也真不嫌丢人啊

路垚没有理会她的话，看着这幅画作满眼的红色，突然想到了玉宁塔粉刷的红色墙壁。电光火石之间，路垚突然想明白了凶手的作案手法，猛然抬眼：

路垚：凶手的作案手法，我已经知道了

白幼宁：那你回来干吗？

路垚：冷餐会

听着路垚敷衍的话，白幼宁翻了个白眼。路垚刚想离开，被受到吹捧已经视路垚为知己的顾维昀拉住：

顾维昀：哎，路先生，您刚才还没说完

没这幅画还真想不明白作案手法，路垚更加不遗余力的吹捧到让人叹为观止。

路垚：您的这幅作品啊，是一幅旷世巨作。同时代的欧洲画家连给您提鞋的资格都没有，毕加索和莫奈如果看到了您的这幅画呀，啧～羞愧自尽呐

路垚毫不掩饰甚至天花乱坠的夸赞让顾维昀彻底陷入其中，随即谦虚中难掩激动道：

顾维昀：哎呦呦，过奖了过奖了太过奖了。这样，路先生，这里所有的画，您不嫌弃的话挑一幅，带回去带回去

路垚：不用这么客气，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那些带走

路垚婉拒了这位顾先生的答谢画作之一，随即大手指向一旁。白幼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那些糕点……真的是……不忘本……

接下来两天就是搜集证据了，做足准备以后，谢臻再次被请来租界巡捕房的审讯室。

校长秘书谢臻：路先生

路垚：又见面了，坐

校长秘书谢臻：怎么样，案件有眉目了？

路垚：当然了，我们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校长秘书谢臻：谁啊

看着气定神闲仿佛真的好奇无辜的谢臻，路垚挑眉随即微和的笑笑。

路垚：还用说吗，就是你呗

谢臻没想到这位路先生的矛头竟然指向自己，随即讪笑一声道：

校长秘书谢臻：路先生，又开我玩笑

路垚：没有。这次，我们有充足的证据

气氛一下降了下来，谢臻嘴角的微笑停滞，扫了扫四周，开口道：

校长秘书谢臻：我要见乔探长

路垚：老乔，有人找你

路垚不以为然，大声帮忙召唤乔楚生。查看目击证人笔录的乔楚生听见媳妇的召唤，拿着文件走了进来。

乔楚生：查了好几遍了，没有破绽啊

路垚：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

乔楚生：什么意思？

路垚：一般来说呢，案发现场，目击者由于受到强烈的刺激所以会陷入极度的混乱当中。就比如说那天那个司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可这位谢秘书，逻辑清晰而且事无巨细，连拎着煤油灯走到几楼发生了爆炸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校长秘书谢臻：不然呢，你以为我是怎么当上这个秘书的

路垚：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们先做个实验

路垚随即从桌上的文件袋里拿出一张白纸递给萨利姆，白纸的中心是一个红色的圆形。

路垚：萨利姆，请你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圆，三十秒后我们揭晓答案

路垚：其实严格来说，杀害丁容先的不是谢臻，而是怨灵

听着路垚的话，谢臻嗤笑一声，乔楚生也惊讶“啊”一声。

乔楚生：啊，你别胡说八道

路垚：这个所谓的怨灵呢，也不是鬼魂，只不过是丁容先看到呢假象，他误以为谢臻就是莫兰

乔楚生：性别都不一样，这还能认错啊

路垚：如果长时间接受高度的心理暗示，再加上宿醉，你也会看错的

萨利姆：时间到

在他们说话的过程中，目不转睛看着圆的萨利姆自己记着时。

路垚：嗯，现在你看看他的衣服，然后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变化

萨利姆看向谢臻的白色风衣，在他的衣服是竟然显现出一个青色的圆。

萨利姆：红色的圆变青色了

路垚：没错，这就是谢臻谋杀丁容先的独门秘技——心理补色

路垚：人眼在凝视某一种颜色常达一段时间之后，再突然转移视线，就会因为短暂的视觉疲劳所以浮现心理残像色。谢臻，你上大学的时候，一定接触过黑林所提倡的对立色说吧……

校长秘书谢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路垚：就好比这个手术中的绿大褂，就是利用了补色残像原理。医生呢，因为长时间凝视着鲜血，所以转头看见白大褂或者墙面的时候就会出现绿色的幻像，这会导致他们精力无法集中，从而影响手术质量，所以浅绿色的大褂和墙面就是为了消除这种长时间盯着红色所产生的视觉疲劳

路垚的话，让谢臻些许不耐烦的拨弄着自己的手套。随即反驳道：

校长秘书谢臻：路先生。按照你这个逻辑，但凡知道这个原理的人都有作案嫌疑

路垚：可是一直跟在他身边，并且了解他行为规律的人，只有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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