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协奏曲1

凌晨一点三十七分的乐器储藏室，霉味混着松香在里打转。我蹲在立式钢琴后面，看马嘉祺用指节敲击暖气管道，咚、咚咚咚——摩斯密码的节奏在他骨节上跳。

"比蓝牙耳机可靠。"他声音压得比琴箱里的弱音踏板还低发梢还滴着刚才躲监控时淋到的雨水公司把整个三WiFi都监控了伸手想碰他手里的日历半透明的手指却穿过了纸页。马嘉祺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确切说是穿过我手腕的空气——他掌心带起的风让我小臂汗毛集体起立敬礼。

"2026月14日？"我盯着日历右下角铅笔圈出的日期，嗓子眼像塞了块干冰，"这是我穿越前一天......"

储藏室门轴突然吱呀响了一声。马嘉祺反手合上钢琴盖，我缩进贝斯音箱的阴影里。月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在他锁骨上割出十几道平行的银线。

丁程鑫举着节拍器站在门口，金属摆针还在左右摇晃。"半夜两点练琴？"他拇指按着节拍器侧面的照明键，LED冷光直马嘉祺的眼睛，"《雨滴前奏曲》不该有降E和弦。"

我屏住呼吸——如果幽灵也需要呼吸的话——看见贺峻霖的影子在走廊地砖上，像条搁浅的鱼。马嘉祺左手还按着暖气片，右手却已经搭上琴键："新的触键方式实验。"

"是吗？"丁程鑫走进来，运动鞋碾过地板上凝结的松香块。他突然掀开琴盖，摆针滴答声混着共鸣箱的嗡鸣，"那让我们听听看。"

马嘉祺手指落下的瞬间，我扑向墙角插着充电的手机。屏幕感应到我的存在自动亮起，播放列表最上方是《幽灵公主》主题。当主旋律通过蓝牙音箱响起的刹那，所有声控灯开始癫痫般闪烁。

"电路故障？"丁鑫时撞到谱架，散落的琴谱无风自动。页乐谱飘到马嘉脸上，他趁机做口型："手机！我整个身体扑向发光屏幕，右手食指居然在0.3秒内实体化了。真实的触感像被静电打了一记——我按下了暂停键。灯光恢复正常的瞬间，马嘉弹错一个重音，琴弦崩断的金属丝在他虎口拉出细长的血线。

"心理医生明天到。"丁程鑫弯腰捡起染血的琴谱，眼神扫过还在震动的手机，"公司特意从香港请的专家，专攻......"他停顿间隙，贺峻霖的影子往门内挪了半，"集体幻觉症。"

马嘉祺用受伤的手继续弹奏，血顺着黑键坡度滚落。我蹲在他脚边，发现断弦在月光下摆出SOS的形状。峻霖终于走进来递纸巾，却把某张硬质卡片悄悄塞进琴凳缝隙——名片在里露出"文学院407监控数据修复"的一角。

当《雨滴前奏曲》进行到第23小节时，丁程鑫突然按住琴键："你右手小指抬高了1.5厘米。"他指尖沾到马嘉祺的血，在中央C上按出淡红色的指印，"上次这样是拍《血腥爱情故事》MV的时候。"

我盯着手机锁屏上显示的日期：2023年6月15日00:03。穿越发生整24小时，而马嘉祺的血正慢慢渗进钢琴内部的红呢毡。贺峻霖突然咳嗽三声，这是他们彩排时的紧急暗号。

"下次用E小调掩饰。"马嘉祺合上盖像给棺材钉钉子。丁鑫离开时故意没关严门月光从门缝挤进来，正好照见那张名片背面的监控截图——画面里我的帆布包挂在407寝室门后，拉链上吊着马嘉祺演唱会周边灯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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