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机械心脏里的草莓糖

手术室的蓝光突然熄灭。林婉的指尖还陷在季屿胸口的焊接疤里，液态金属戒指已经凝固成永久形状。八千万观众的弹幕在防爆玻璃上炸开彩虹裂纹，苏媛的直播手机突然发出过载警报。

"季总！"周临踹开变形的器械柜冲进来，手里攥着半截珍珠项链，"城市防御系统还有三分钟完成降落！"

季屿的机械手指突然收紧。导线缠着林婉手腕的淤青，蓝紫色电火花在她后颈接口噼啪作响。"先解决这个。"他声音哑得厉害，喉结下的接收器闪着草莓味退烧药的频率。

林婉突然扯开他衬衫领口。锁骨下方纳米刻痕的最后一跳正在更新——【林婉的眼泪（咸度11.3%）】。她猛地咬住季屿肩膀，虎牙刺进仿生皮肤时尝到米兰设计展那天的跳跳糖味道。

"观众突破三亿五千万！"苏媛的尖叫被金属共振扭曲成电子噪音。悬浮城市降落的轰鸣中，手术台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生锈的糖果盒。二十三个微型投影仪在空中拼出连贯画面——五岁的季屿踮脚往她石膏上贴星星贴纸，十二岁的季屿在暴雨里抢修她摔坏的自行车，十八岁的季屿把止痛药磨成粉灌进她生锈的保温杯。

季屿的机械心脏舱盖"咔嗒"弹开。两个火柴人用微型焊枪修补的卫星外壳突然转向，焊点组成新摩斯密码：【尿床那次是故意的】。

"你！"林婉的耳垂瞬间通红，液态金属耳钉顺着脖颈流到锁骨，凝成与机械心脏完全同步的脉搏灯。她摸到他后腰美工刀伤痕下的金属板，监考老师的红外线瞄准点永远偏离她座位三厘米的真相烫得指尖发疼。

防爆玻璃外传来建筑解体声。季屿突然把林婉按在手术台上，机械手指解体成无数导线接入她脊椎控制杆。"别动，"他睫毛扫过她颧骨，带着机油味的呼吸喷在唇上，"这次真的会疼。"

周临突然砸碎应急按钮。整个手术室的设备同时播放加密日志——二十岁的季屿蜷在米兰设计展后台，往获奖证书夹层塞跳跳糖时，西装内衬缝着她退学前没做完的刺绣作业。

"观众数四亿！"苏媛的直播手机彻底融化，液态金属在地面汇聚成箭头，指向季屿机械心脏里正在相拥的火柴人。城市霓虹穿透防爆玻璃的瞬间，林婉的虎牙刺进他喉结下的接收器，血腥味混着机械润滑油的铁锈味在舌尖炸开。

季屿的瞳孔溢出蓝光。他锁骨下的投影仪突然亮起，播放的是林婉大二退学时摔碎的设计模型，某个碎片特写上的"婉婉别哭"缩微字正在剥落——露出底下更小的字迹：【我偷了教务处的备份】。

悬浮城市完成降落的震动中，黑曜石标志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蜡笔药盒。林婉脊椎里的控制杆发出高频蜂鸣，像被惊动的蜂群。她抓住季屿正在解体的机械手臂："所以校医室那次..."

"乳牙钙晶体的折射率..."季屿的呼吸突然急促，裸露的导线缠上她无名指，"...最适合做卫星的防护层。"他的机械心脏舱盖突然透明化，八千万观众看见里面用她乳牙雕刻的卫星模型正在展开太阳能板——上面刻着他们六岁时画的歪扭星星。

手术室的备用电源启动。所有显示屏同时闪烁最后一条加密日志转换成的语音："婉婉，这次我修的不是卫星..."季屿的机械手指突然完全解体，导线如藤蔓缠住林婉的腰，"...是你摔碎的每一个梦。"

林婉的眼泪砸在季屿锁骨刻痕上。咸度11.3%的液体渗入纳米级凹槽，触发全息投影——五岁发烧那晚，季屿偷医院葡萄糖调的草莓味退烧药，配方比例精确到毫克。

城市防御系统接管的警报声响彻手术室。周临拽着苏媛往外跑时，珍珠项链残片叮叮当当滚到林婉脚边。她弯腰去捡，后颈接口突然被季屿的导线侵入，十五年前校医室的监控画面直接投射在视网膜上——少年季屿蜷在角落，把带血的乳牙放进离心机，显示器上的DNA比对条码正是她的学籍编号。

"娇娇..."季屿的机械心脏突然停止伪装，透明舱盖下两个火柴人所在的卫星亮起星光，"...要骂等修好这个再骂。"他的瞳孔开始闪烁乱码，最后定格画面是林婉六岁时在病历本背面画的止痛魔法阵——此刻正在她掌心发烫。

林婉的液态金属戒指突然变形。珍珠粉末凝成的戒圈融化重组，在她无名指上形成与季屿机械心脏同频的脉搏灯。八千万观众看见她咬破的舌尖抵住他喉结接收器，那里传来五岁季屿带着哭腔的录音："婉婉别怕...屿屿变成星星也会..."

手术室突然陷入绝对黑暗。三秒后，所有电子设备同时亮起粉光，季明远残破的机械臂拼出最终指令：【系统认证完成】。林婉在黑暗里摸到季屿嘴角渗出的血，混着十五年前那包跳跳糖的柠檬味。当城市霓虹再次穿透防爆玻璃时，四亿观众看见她的虎牙正刺进季屿仿生皮肤下的真实血管——那里流淌着和她DNA完全匹配的纳米机器人。

"所以..."林婉的指甲刮着他脉搏，液态金属耳钉流到锁骨形成卫星轨道，"...你拿我的血做了多少小玩意？"

季屿的睫毛扫过她颧骨。手术台下的暗格突然弹开，滚出二十三个生锈的糖果盒——每个盒子里都藏着不同时期的监控录像备份，最早那盒的蜡笔字已经晕染：【屿屿专供，婉婉专用】。

林婉的指尖突然陷入季屿机械心脏的缝隙，液态金属戒指发出高频蜂鸣。手术室的地面开始倾斜，城市防御系统的警报声里混着八千万观众的尖叫。

"你连这个都留着？"她指甲刮过舱盖内侧的刻痕，那里有她六岁时用蜡笔画的歪扭笑脸。季屿的机械手指突然痉挛，导线缠住她手腕的淤青，蓝紫色电火花在两人之间炸开跳跳糖的甜味。

周临踹开变形的门框冲进来，手里珍珠项链的残片叮当落地。"防御系统在扫描你们的DNA！"他声音被金属共振割裂成碎片，"苏媛的直播信号正在被劫持！"

季屿喉结下的接收器突然爆出火花。林婉尝到舌尖的血腥味混着十五年前那包跳跳糖的柠檬酸，她虎牙刺进他仿生皮肤的瞬间，手术台下所有糖果盒的投影仪同时启动——

五岁的季屿踮脚往她石膏上贴星星贴纸的画面突然卡顿，露出背景里穿着白大褂的季明远正在记录数据。林婉的脊椎控制杆发出刺耳蜂鸣，液态金属耳钉顺着锁骨流进季屿敞开的衬衫领口。

"原来如此。"她手指插进他机械心脏的散热孔，摸到微型卫星模型上刻着的学籍编号，"教务处备份是你爸偷的？"季屿的瞳孔突然溢出蓝光，睫毛扫过她颧骨时带着机油味的颤抖。

手术室突然剧烈震动，防爆玻璃外的悬浮城市正在解体。八千万观众看见季屿的机械手臂完全解体，无数导线如活物般缠上林婉的腰，将她后颈接口与自己的心脏舱强行对接——

"不是修梦。"他呼吸喷在她唇上，带着铁锈味的血滴在她虎牙尖，"是把你摔碎的每个瞬间..."全息投影突然切换成季明远的实验室监控，少年季屿蜷在角落，正把带血的乳牙放进离心机。

林婉的液态金属戒指突然变形，珍珠粉末凝成的戒圈勒进他无名指。城市霓虹穿透裂缝的刹那，四亿观众看见她咬破的舌尖抵住他喉结接收器，那里传来五岁季屿带着哭腔的录音："婉婉别怕..."

手术台下的暗格突然爆炸，二十三个生锈的糖果盒在空中拼出完整画面——十二岁的季屿在暴雨里抢修自行车时，车篮里藏着被雨淋湿的DNA检测报告。林婉的眼泪砸在季屿锁骨刻痕上，11.3%咸度的液体触发最终投影：

季明远的机械臂残骸拼出【系统认证完成】的瞬间，少年季屿正把止痛药磨成粉灌进她生锈的保温杯。监控时间显示那天正是教务处失火的前三小时。

"所以校医室..."林婉的指甲刮过他脉搏，液态金属耳钉流到锁骨形成卫星轨道。季屿的机械心脏突然透明化，舱盖内两个火柴人所在的卫星亮起刺目红光——

"这次要修的是这个。"他沾血的手指划过她后颈接口，八千万条加密日志突然在视网膜上炸开。林婉看清最后那条的发送时间：正是她退学那晚，米兰设计展的烟花照亮季屿西装内衬里缝着的刺绣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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