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季 2.星辰的竞争者

ESA（欧洲航天局）的面试通知比程砚预想的来得更快。

邮件里附着一份技术考核题目——**《深空探测器轻量化材料的应力分析》**，要求在48小时内提交解决方案。

程砚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突然笑了。

这题目简直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他打开视频通话，林安的脸很快出现在屏幕上。她似乎刚洗完头发，发梢还滴着水，背景是宿舍凌乱的床铺。

"ESA的题目发来了，"程砚把题目截图发过去，"你猜是什么？"

林安眯着眼睛看了看，突然笑出声："这不就是你硕士论文的延伸方向吗？"

"嗯。"程砚的嘴角微微上扬，"所以我想......"

"——你想用那个'双星结构'的设计方案？"林安直接接上了他的话。

程砚怔了一下，随即笑意更深："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林安用毛巾擦着头发，"那可是你熬了三个通宵想出来的，差点在天台上睡着。"

屏幕两端突然安静了一秒。

那些共同的回忆像流星一样划过——天台的星空，凌晨的咖啡，还有程砚趴在模型上睡着的侧脸。

"......我明天要去马普研究所面试。"林安突然说。

程砚的眼睛亮了起来："天体物理那个项目？"

"嗯。"林安点点头，声音轻了些，"如果通过的话......我就能提前去德国了。"

程砚看着她，突然说："等我通过ESA面试，我们慕尼黑见。"

林安笑了："好。"

程砚没想到会在ESA的面试现场遇到**沈昭**。

这个在航空航天界已经小有名气的天才少女研究员，此刻正坐在他对面的座位上，修长的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浏览着同样的考题。

"程砚，对吧？"沈昭抬起头，黑框眼镜后的眼睛锐利如鹰，"我看过你的论文，《双星耦合结构在深空探测器中的应用》。"

程砚礼貌性地点点头："沈研究员，久仰。"

"你的设计有个致命缺陷。"沈昭直截了当地说，"在极端温度变化下，连接部位的金属疲劳系数会超出安全阈值37%。"

会议室里的其他应聘者都看了过来。

程砚平静地迎上她的目光："所以我的最新方案使用了碳纤维复合材料，配合自修复涂层技术。"

他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图纸："这是实测数据，在模拟火星昼夜温差环境下，疲劳系数控制在12%以内。"

沈昭接过图纸，眉头微微皱起。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与此同时，林安站在马普研究所的走廊上，手里攥着演讲稿。

"下一位，林安女士。"工作人员叫到她的名字。

推开面试室的门，她意外地发现主考官席上坐着一位白发老人——**马库斯·霍夫曼**，欧洲顶尖的天体物理学家。

"林小姐，"霍夫曼教授翻看着她的简历，"你的本科论文很有趣，《基于脉冲星导航的深空探测器轨道修正》......是什么启发了你？"

林安深吸一口气："我高中时认识一个人，他总说'真正的导航系统不是GPS，而是星辰'。"

她抬起头，眼神坚定："后来我才明白，他是对的。"

霍夫曼教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么，如果给你机会，你会怎么改进现有的深空导航系统？"

林安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这是我设计的'星链校准算法'，可以利用已知脉冲星的位置信息，实时修正探测器航向......"

程砚走出ESA大楼时，新加坡正值黄昏。

手机震动，是林安发来的消息：

**「面试结束了！霍夫曼教授说我的算法'有革命性潜力'！」**

他刚要回复，身后传来脚步声。

"程砚。"沈昭站在台阶上，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你的设计......确实不错。"

程砚点点头："谢谢。"

"但我不会放弃ESA的名额。"沈昭推了推眼镜，"下周的终面见分晓吧。"

她转身离开时，又突然回头："顺便，你的那个'双星结构'......是为了某个人设计的吧？"

程砚一怔。

"连接部位的那个花纹，"沈昭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是仙女座的星图，对吗？"

程砚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和林安那条是一对的。

沈昭笑了笑，这次的笑容里少了些锋芒："祝你好运。"

深夜，程砚和林安再次视频通话。

"所以那个沈昭真的看出来了？"林安瞪大眼睛，"她怎么知道仙女座的事？"

"她说自己业余爱好是天体摄影。"程砚揉了揉眉心，"不过确实厉害，一眼就看出设计的弱点。"

林安突然沉默了一会儿："她......很漂亮吧？"

程砚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吃醋了？"

"才没有！"林安把脸埋进抱枕里，声音闷闷的，"我只是......"

"林安，"程砚突然正色，"你还记得高中时，我说过的话吗？"

屏幕里的女孩抬起头。

"有些联系，是时间和空间都无法切断的。"程砚轻声说，"就像双星系统。"

林安的眼圈微微发红。

"所以，"程砚举起手机，对着窗外的新加坡夜空，"明天晚上，我们一起看星星。"

"可我们不在同一个地方......"

"但我们在同一片星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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