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开始

我猛地合上底片夹，医院的走廊突然变得异常安静

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从病房里传来，似风应该还在昏迷中

但这条疤痕...难道他当时在轩医生的地下室？

“千祈？”洛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弹道报告出来了，击中似风的子弹确实来自轩医生的配枪”

“这说不通”我将底片塞进口袋“轩医生死亡时似风在安全屋”

“除非...”洛队压低声音“轩医生不是自杀，而是被那个'零号'女孩所杀

她完全有动机

我透过病房窗口看去

似风安静地躺着，睫毛在苍白脸上投下扇形阴影，像个无害的大男孩

那道疤痕被纱布遮住了一半，但边缘仍清晰可见

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警报

似风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从腹部的绷带渗出

医护人员冲进去时，他的眼睛睁开了，直直看向窗外的我，嘴唇蠕动着说了一个词：

“镜子... ...”

─────

医生允许五分钟的探视时间

似风的脸色比床单还白，但眼神异常清醒

“你在地下室看到了什么？”我单刀直入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床栏，节奏像摩斯密码：“我看到...真相的碎片，轩医生不是一个人作案”

“那个'零号'女孩？”

似风摇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他的掌心滚烫：“给我24小时，我会给你凶手”

他的指甲陷入我的皮肤，“但不是在这里...带我去画廊”

“你疯了？伤口会裂开——”

“已经裂开了”他苦笑，掀开被子露出渗血的绷带，“但比起肉体伤痛，被冤枉更痛，你知道被植入虚假记忆的感觉吗？”

我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底片：“什么意思？”

“轩医生给我注射的药物...会扭曲记忆”

他的眼神变得飘忽，“我分不清哪些是真实发生的，哪些是他灌输的...比如这个”

他递来一张皱巴巴的照片

上面是年轻的轩医生和三个女孩站在樱花树下，其中一个女孩酷似"零号"受害者，但照片日期是两年前

“她叫小深，轩医生的妹妹，第一个失踪者”

似风的声音嘶哑，“但警方记录显示，轩医生从未有过妹妹”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这解释了为什么所有受害者都像同一个人...

“24小时”似风突然坐起来，扯掉了输液针头

“带我去画廊地下室，我会证明谁才是真正的'微笑杀手'”

监护仪发出刺耳警报

医生们冲进来时，他凑到我耳边轻声说：“否则下个受害者会出现...就在明天日出前”

─────

我站在走廊窗前，看着雨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

洛队递来一杯咖啡：“你不会真信他吧？”

“他有动机吗？”

“理论上没有”洛队翻着档案，“但心理评估显示他有严重的解离性障碍，可能产生多重人格，其中一个'人格'也许是杀手”

我掏出那张底片：“那这个怎么解释？疤痕完全吻合”

“疤痕可以伪造”洛队压低声音，“法医在轩医生尸体上发现了一个U盘，加密的，技术科正在破解”

手机突然震动

陌生号码发来一张照片：

画廊地下室的铁门，门缝下渗出一滩新鲜血迹附言：「第一个游戏开始 找到她——S」

我猛地站起

照片角落有个模糊的反光——镜子里映出一个穿护士服的身影，右手正举起针筒

那个今早给似风换药的护士

─────

雨中的画廊像一座黑色墓碑

我持枪推开铁门，血腥味扑面而来

地下室中央，护士南希被绑在牙科椅上，嘴角被金属撑口器强行拉开，但没有伤口

看到我，她疯狂摇头，眼泪混着血丝滑落

“没事了”我割断束缚带，她立刻抓住我的手臂

“他...骗了你...”南希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轩医生...不是凶手...”

“那是谁？”

她的目光移向我身后，瞳孔骤然收缩

我转身举枪——只看到墙上的镜子映出我们两人的身影

“小心...W-5...”南希的头歪向一边，最后的气息化作一句耳语，“他不知道自己...就是...”

警笛声由远及近

我轻轻合上她的眼睛，注意到她右手腕内侧有个条形码纹身，末尾标着“W-3”

镜子突然映出门口的人影

似风倚在门框上，腹部的绷带全被鲜血浸透，手里却举着一台相机

“第一个线索”他按下快门，闪光灯刺得我睁不开眼，“南希是轩医生的助手，负责监控实验体

照片从相机底部吐出

画面上南希的遗体，构图完美得像艺术照

似风将它递给我，背面写着：

「游戏继续，下一个地点：你父亲的书房，倒计时23小时整」

─────

父亲去世五年了，书房一直保持原样

似风虚弱地靠在门边，看我翻找书架

“为什么我父亲的书房会有线索？”

“因为...”他咳嗽起来，血丝顺着嘴角滑落，“他是'W'项目的发起人之一”

我从词典夹层找出一张老照片：父亲和几个白大褂站在实验室里，背后横幅写着"W-5项目启动会"

人群中年轻的轩医生微笑着，而他身旁那个戴眼镜的女人——赫然是刚刚死去的南希

“记忆植入实验”似风的手指轻抚照片，“你父亲发现副作用后想终止项目，但轩医生继续秘密进行...用活人实验”

他递给我一个信封，里面是父亲的火化记录

备注栏写着："骨灰盒底部标记：W-5-Δ"

“Δ？”这个符号在科学中通常代表"改变"或"差异"

似风突然踉跄了一下，鲜血从绷带渗出

我扶住他时，他轻声道：“下一个线索在...我的工作室...但时间不多了...”

他的身体在我怀中下沉

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他含混地说：

“找出...W-5...是谁...”

救护车的鸣笛划破夜空

我站在原地，手中照片上的父亲笑容温和，而我的手腕内侧，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几乎不可见的条形码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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