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衣陷阱

市局地下实验室的焦糊味混合着消毒水气息

我踢开扭曲的金属门，手电光束扫过满地碎玻璃——培养舱的残骸里漂浮着某种蓝色组织，像被撕碎的海月水母

“小心脚下，小千祈~”

似风突然拽住我手腕，指尖在条形码位置暧昧地摩挲

我甩开他的手，枪口警告性地顶住他下巴：“再碰我就让你永远笑不出来”

“真伤人”他夸张地捂住心口，却趁机凑近我耳边，“之前把我按在墙上搜身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

“闭嘴”我踩碎脚边的培养舱标签，“解释清楚，W-7-β是什么意思？”

他忽然正经起来，月光从炸裂的通风管斜射而入，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Beta是第二批次实验体”

手指轻点自己脖颈的条形码“比如我，是吉一用自己基因改良的第七代”

“那我呢？”我掀开右腕给他看时隐时现的印记，“Δ-7又代表什么？”

玻璃碎片突然震颤起来

似风猛地将我扑倒在实验台下，温热呼吸喷在颈侧：“嘘...你听”

脚步声从走廊尽头逼近，伴随着熟悉的、有节奏的金属敲击声——是洛队的定制拐杖

三年前缉毒行动中弹后，他左腿就装了合金支架

“惊喜吗？”似风用气音说，鼻尖几乎碰到我耳垂，“你的洛队比蟑螂还难杀...”

我肘击他腹部趁机翻身，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胸前

隔着衬衫，掌心传来规律的心跳震动——频率异常缓慢，每分钟不到40次

和培养舱里的克隆体心跳一致

“专心点，千祈警官”他突然含住我耳钉，金属被牙齿磕碰出轻响，“现在逃还是等你的'前上司'请我们喝掺了神经毒素的咖啡？”

走廊灯光骤亮

洛队的身影投在墙上，右手举着的不是拐杖，而是一把电击枪

“Δ-7”他的声音比记忆中沙哑，“你父亲没教过你吗？擅自闯入别人实验室...”

电光袭来的瞬间，似风甩出手术刀切断电路

黑暗中有温软物体擦过我嘴唇——可能是他的手指，也可能是...

“走！”他拽着我冲进通风管道，身后传来洛队的笑声：“跑吧！看看你能逃出几个克隆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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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地铁通道里，水滴声像倒计时

我包扎着似风手臂的弹孔，他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贫嘴：“─轻点啊我可爱的小千祈~这可是为你挡的枪”

“再叫那个恶心的称呼我就往伤口倒酒精”我故意勒紧绷带，“你和洛队到底什么关系？”

他忽然安静下来，隧道顶渗落的水珠滑过他睫毛：“他是我的初代原型”抓起我的手按在他心口，“这里跳动的，是偷来的心跳”

掌下的胸膛传来不规则的震动

我想抽回手，却被他十指相扣：“但遇见你之后，它开始为自己跳动”

这句话莫名让我耳根发烫

一定是隧道太闷了

“证据呢？”

他解开两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的陈旧疤痕——形状与洛队腿上的枪伤完全一致：“七年前那场缉毒行动，'洛队'确实中弹了，只不过活下来的这个...”

对讲机突然响起电流声

洛队的冷笑夹杂着杂音传来：“亲爱的W-7，还没告诉她真相吗？你每次靠近她，腕表里的纳米发射器就会加强记忆清洗信号”

我猛地看向似风的智能手表，屏幕正以极低频率闪烁红光

“这是为了...”他慌忙摘表，我却已经退到三步之外

“你口袋里的东西”我举起刚从顺来的手机，“刚才你把我扑倒在实验台时拿的”

屏幕上显示着加密备忘录：

「Δ-7控制方案：

1.定期用W-7强化记忆清洗

2.确保其相信洛队是凶手

3.最终阶段引导她自愿回归培养舱」

落款是三天前，署名——吉一

地铁隧道尽头亮起车灯

似风在强光中眯起眼：“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所有受害者都要保持微笑了吗？”

他举起那张我从没见过的照片：十五个培养舱里的"我"，全部嘴角被手术线吊起，形成一模一样的微笑

“因为那是吉一要求的'完美表情'”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远“而你，是唯一一个会哭的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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