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怀表

地铁隧道的强光刺得视网膜发痛

我迅速压低身形，枪口对准光源方向——是辆改装救护车，车灯上贴着W项目的三角标志

“惊喜吗？”似风靠在潮湿的墙壁上，腹部的绷带渗出新鲜血迹，“洛队的接送服务总是这么...浮夸”

我与他保持三米距离：“你安排的？”

“我要是能调动W项目的车”他嗤笑一声，“还会被追得像丧家犬？”

似风突然神色一凛，拽着我扑向岔道：“蹲下！”

子弹擦着发梢掠过

救护车顶棚弹出自动机枪，子弹在隧道墙壁凿出一排弹孔

“见鬼”我甩开似风的手，“这也是'服务'的一部分？”

“不，这是洛式待客之道”他撕下衬衫下摆重新包扎伤口，“先给希望再...”话音未落，救护车轰然爆炸，气浪掀飞了我们的武器

浓烟中传来机械音：“Δ-7回收程序启动”

似风突然把某物塞进我口袋：“拿着这个，往三点钟方向排水管跑”

他推了我一把

“别回头，除非你想看我的脑袋开花”

“你——”

“放心，我这种祸害...”他咧嘴一笑，露出沾血的犬齿，“起码要遗臭万年才够本”

我冲进排水管时，最后看见的是似风举起双手走向武装人员的背影，以及他脖颈后闪烁的条形码——原本W-7-β的编号，此刻显示的是：W-1-α

原始版本

下水道的腐臭几乎令人窒息

我摸出口袋里的物件——是块锈迹斑斑的怀表，表盖刻着父亲名字缩写

打开时，齿轮发出垂死般的咔嗒声

表盖内侧贴着张微型照片：婴儿时期的我躺在培养舱里，胸口连着电极片

照片边缘有父亲的字迹：

「Δ-7最终调试日

记忆清洁度0%

注意：流泪会溶解神经控制剂」

表盘背面嵌着更惊人的东西：半片人类指甲，检测窗显示DNA与洛队匹配

远处传来水花声

我迅速关表隐蔽，却听见似风的声音在管道里回荡：“别躲了千祈，你喷的警用香水隔着一公里都能闻到”

他浑身湿透地出现在拐角，右手拎着个昏迷的武装人员：“问清楚了，洛队在松山仓库等我们”

似风突然皱眉，“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亮出怀表里的指甲：“解释”

“啊，这个”他用鞋尖碾着地上的水洼，“三年前洛队'殉职'时，我收集的小纪念品”

抬头时眼神锐利，“你知道为什么培养舱要编号Δ吗？”

“Delta，第四个希腊字母”

“错”他突然靠近，我立刻举枪警告

他停在一步之外，举起沾血的手指：“Δ是数学里的变量符号，我们都是...可替换的零件”

武装人员突然抽搐着醒来

似风头也不回地反手一记手刀，动作熟练得可怕：“洛队每隔三年就要更换一次克隆躯体，而你的眼泪...”

他指向怀表照片，“会溶解他植入我们脑中的控制剂”

隧道尽头传来脚步声

似风迅速拉开距离，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建议你留着子弹对付正主，千祈警官”他踢了踢昏迷的武装人员，“这些小喽啰我来处理”

转身时，他的外套掀起一角——后腰别着把刻有"S.F."的手术刀，刀刃沾着新鲜血迹

和我梦中杀死父亲用的那把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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