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坠落之前

虞清欢猛地后退，撞翻了茶杯。"教授，请您自重！"

张教授脸色瞬间阴沉。"你以为还是教授千金呢？"他冷笑，"下周一前不给我答复，奖学金就给刘副院长的侄女。"

那天晚上，虞清欢蜷缩在父母床上，抱着母亲的睡裙无声哭泣。睡裙上有淡淡的茉莉花香，是母亲最爱的味道。她想起父亲常说"人穷志不能短"，可现在，她连下学期的学费都没有着落。

第二天更糟。她被告知，原本内定给她的保研名额因为"综合考量"给了另一个同学。系书记委婉暗示，那位同学的父亲给实验室捐了一批昂贵设备。

"清欢，你成绩很好，可以自己考研嘛。"书记和蔼地说，眼神却在她胸口游移。

走出行政楼，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校园里人来人往，有说有笑，仿佛只有她的世界天塌地陷。路过琴房时，她听见有人在弹《梦中的婚礼》，那是母亲最常弹的曲子。虞清欢靠在墙边，慢慢滑坐在地上，抱紧双膝。

"哟，这不是我们的高冷校花吗？怎么哭成这样？"

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虞清欢抬头，看见同系的王梦瑶和几个女生围着她，脸上带着虚假的同情。王梦瑶一直嫉妒虞清欢，现在终于等到机会落井下石。

"听说你爸妈都死了？真可怜。"王梦瑶俯下身，新做的水晶指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不过你也该学会低头了。张教授跟我说，你昨天很不给他面子？"

虞清欢擦干眼泪站起身："不关你的事。"

"当然关我的事。"王梦瑶笑得甜美，"张教授答应我，只要帮他搞定你，下学期的交换生名额就是我的。"她凑近虞清欢耳边，"别装了，谁不知道你家欠一屁股债？陪睡几次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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