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不清。虞清欢站在太平间里,看着白布下两个熟悉而陌生的轮廓,突然觉得这一定是场噩梦。昨天早上母亲还为她梳头,父亲还在餐桌上朗诵他新写的诗。怎么可能就这样消失?
她伸手想掀开白布,却被护士拦住。"小姐,我建议你不要..."
"那是我爸妈!"她第一次尖叫出声,声音在冰冷的墙壁间回荡。掀开白布的瞬间,虞清欢双腿一软,跪在了地板上。那个会为她讲解《红楼梦》的父亲,那个手把手教她弹琴的母亲,现在只是两具青白浮肿的尸体。
葬礼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早晨举行。虞清欢穿着黑色连衣裙,站在墓碑前,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滑落。系主任告诉她,学校会为她申请特殊助学金,但父母的房子是校产,一个月后就要收回。
"你还有什么亲戚可以投靠吗?"系主任关切地问。
虞清欢茫然摇头。父亲是独子,爷爷奶奶早已过世;母亲那边的亲戚都在北方小城,多年没有联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世上真的孤身一人了。
回到空荡荡的家中,她机械地整理父母的遗物。在书桌抽屉里,她发现了一叠医院账单和借款合同——母亲去年确诊乳腺癌,虽然手术成功,但自费药物和后续治疗几乎耗尽了积蓄,父亲还向同事借了二十万。
最后一封信是父亲写给学校财务处的,请求预支明年工资。"为了素琴的治疗,无论如何请批准..."
虞清欢瘫坐在地上,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她从来不知道家里经济这么困难,父母在她面前永远笑容满面。窗外雨声渐大,如同整个世界都在哭泣。
变故接踵而来。一周后,虞清欢被叫到系办公室。秃顶的张教授关上门,肥厚的手掌"不经意"地搭在她肩上。
"清欢啊,我知道你家里情况特殊。"他靠得太近,呼吸带着浓重的烟味,"国家奖学金的名额很紧张,但如果你懂事..."他的手顺着她肩膀往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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