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堕落艺术

"宝贝！"李总一把拉过她，"傅总答应考虑我们的项目了！"他压低声音，"今晚你去他房间，无论如何都要搞定他！"

虞清欢胃部一阵绞痛："什么？"

"别装纯了！"李总掐着她的手臂，"他明显对你有意思。听着，只要这单成了，我给你一百万！"

就在这时，傅云深走了过来。他目光落在李总掐着虞清欢的手上，眼神骤然变冷。

"李总，"他声音平静得可怕，"强迫女性是违法行为。"

李总慌忙松手："误会误会！我和清欢是两情相悦..."

"是吗？"傅云深看向虞清欢，"虞小姐，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这一刻，虞清欢面临选择。她可以继续李总安排的游戏，拿到丰厚报酬；或者接受这个陌生男人的帮助，代价是未知的。

"我..."她张了张嘴，突然看见不远处王局长正猥琐地向她招手。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

"麻烦傅总了。"她听见自己说。

傅云深微微颔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挡住了李总怨毒的目光。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下，他绅士地护着她走向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虞清欢双腿一软。傅云深及时扶住她，却没有趁机占便宜，而是礼貌地保持距离。

"为什么帮我？"她哑声问。

傅云深看着电梯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也许是因为，我不喜欢看到珍珠被扔在猪圈里。"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虞清欢紧锁的情感闸门。她突然崩溃大哭，精致的妆容花成一团。傅云深只是静静站着，递给她那块雪松香的手帕。

当电梯到达一楼时，虞清欢已经平静下来。她脱下外套还给他："谢谢，我自己回去。"

傅云深没有挽留："周日下午的演奏会，曲目包括《月光》。"

"我不会去的。"虞清欢摇头，"那不是我的世界。"

"那么，"傅云深意味深长地说，"你现在所处的就是你想待的世界吗？"

虞清欢没有回答，转身走进夜色中。寒风吹散了她盘起的长发，像无数黑色的丝线缠绕在颈间。她想起琴房里短暂的对话，想起母亲弹奏的《月光》，想起抽屉深处那串蒙尘的珍珠手链。

回到公寓，她第一次认真查看银行余额——六个月来，她已经积累了近三百万。足够还清父母债务，支付学费，甚至买套小公寓。是时候收手了。

手机震动，是李总发来的语音："贱人！装什么清高？傅云深能给你什么？信不信我把你的丑事全抖出去！"

虞清欢冷静地回复："李总，我们好聚好散。如果您乱来，我就把您行贿王局长的录音交给纪委。您知道的，我每次都会录音。"

发完这条，她拉黑了李总、王局长和所有"客户"的联系方式。然后从抽屉深处取出珍珠手链，轻轻摩挲着每一颗温润的珠子。

周日午后，阳光出奇地好。虞清欢站在衣柜前，犹豫了很久，最终选了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她没有化妆，只抹了点唇膏，将珍珠手链戴回手腕。

国家大剧院门口人头攒动。她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要来，直到看见售票处贴着"苏澜钢琴独奏会"的海报——正是那天在琴房外听到的演奏者。

"虞小姐。"

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走过来："傅先生让我等您。这是您的票，第一排中间位置。"

虞清欢迟疑地接过烫金请柬："傅总...他来了吗？"

"傅先生在VIP休息室接待外宾。他说，如果您愿意，演出结束后可以到后台见面。"

演奏厅灯光渐暗。当第一个音符响起时，虞清欢闭上了眼睛。琴声如月光般流淌，洗涤着她疲惫的灵魂。在黑暗中，她仿佛看见母亲微笑的脸，父亲朗诵诗歌的样子，还有那个相信纯粹爱情的自己。

当《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响起时，泪水无声滑落。虞清欢终于明白，自己一直在深渊边缘行走，而傅云深，是第一个向她伸出手的人。

演出结束，掌声雷动。虞清欢没有去后台，而是悄悄离开了剧院。夕阳西下，她的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长。手腕上的珍珠在余晖中泛着柔和的光，像是某种希望的象征。

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此刻，她决定找回那个会为《长恨歌》落泪的自己。而那个神秘的男人傅云深，或许会成为这个故事的重要篇章——又或许，只是另一个过客。

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音乐好听吗？——傅"

虞清欢站在十字路口，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缓缓打出一个字："嗯。"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她感到某种久违的期待在心底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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