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殿附属疗养院,“静心苑”独栋小楼。
阳光透过洁净的落地窗,洒在铺着柔软地毯的地板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清香和阳光的味道,与月露森林寒霜区的死寂冰冷恍如隔世。这里是牧师殿为特殊贵宾准备的顶级疗养区,夜之破晓全员在此休整
林霁汐抱着一只软乎乎的抱枕,蜷在铺着厚厚绒毯的窗边软榻上,小脸恢复了血色,正小口小口喝着温祈玉特意为她熬制的安魂药膳粥。温祈玉坐在一旁,温柔地帮她梳理着有些凌乱的长发,低声询问着身体感受。
解采臣和云心澈在对弈,棋盘上黑白子交错。云心澈落子依旧精准,但眼神偶尔会飘向窗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思。解采臣则显得心不在焉,目光不时担忧地瞥向走廊尽头紧闭的房门——那是张世勋的房间。
张世勋自从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送进去的食物和水基本没动,只有偶尔传出的、压抑到极致的低吼和重物撞击墙壁的闷响,显示着他仍在与体内狂躁的地火进行着惨烈的拉锯战。温祈玉尝试过用圣光安抚,但效果甚微,那股狂气似乎对纯粹的圣光产生了抗性。
走廊尽头的另一个房间,门虚掩着。
白砚清坐在床边,动作轻柔而专注地为泠镜辞左肩的伤口换药。经过牧师殿高阶牧师的圣光净化和温祈玉的精心调理,加上白砚清持续通过契约渡入的天启神力滋养,那狰狞的伤口终于开始真正愈合,边缘长出了粉嫩的新肉,只是依旧脆弱。
阳光勾勒着白砚清低垂的侧脸轮廓。左眼依旧覆着药纱,但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他修长的手指捏着蘸满碧绿色药膏的棉签,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伤口边缘,每一次触碰都带着刻意的轻柔,仿佛羽毛拂过。
泠镜辞靠坐在床头,穿着柔软的丝质病号服,墨色的长发披散下来,少了几分往日的锐利,多了几分病弱的清丽。她微微侧着头,目光落在白砚清专注的动作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安静的阴影。当冰凉的药膏接触皮肤带来一丝微痒时,她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呼吸有瞬间的凝滞。
“疼?”白砚清立刻停下动作,抬眼看她。阳光落在他完好的右眼里,映出清晰的关切。
“...不疼。”泠镜辞别开视线,声音依旧清冷,但少了些往日的硬邦邦,更像是一种习惯性的掩饰。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左眼的药纱,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归于沉默。只是放在被面上的手,无意识地揪紧了被单的一角。
白砚清没有追问,继续手上的动作,声音低沉而温和:“牧师说恢复得不错,再有几天,结痂脱落,就能活动自如了。只是这段时间,这只手不能用力。”
“嗯。”泠镜辞低低应了一声。房间里只剩下棉签划过皮肤的细微声响和两人清浅的呼吸声。阳光暖融融的,空气中弥漫着药草的微苦和阳光的暖香。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宁静在两人之间流淌。
换好药,重新包扎妥当。白砚清收拾好药箱,并没有立刻离开。他自然地拿起床头柜上一个洗得透亮的水晶梨,用小刀仔细地削皮。果皮均匀地垂落,露出晶莹的果肉。
“吃点水果。”他将削好的梨切成小块,放在小碟子里,插上银叉,递到她面前。
泠镜辞看着那碟晶莹剔透的梨块,又看看白砚清带着温和浅笑的脸(尽管被药纱遮住了一半),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波澜。她没有像以往那样冷硬拒绝,而是沉默了几秒,然后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用指尖捏起一小块梨,动作有些生涩地送入口中。清甜的汁水在舌尖化开,带着阳光的温度。
**(甜点高潮:泠镜辞接受白砚清的照顾,小动作展现软化)**
她没有说谢谢,但安静地、小口地吃着梨块,没有再避开他的目光。阳光透过窗户,在她低垂的眼睫和微微鼓动的腮边跳跃,柔和了她过于清冷的轮廓。
这一刻的宁静,是血与火后珍贵的馈赠。
然而,宁静总是短暂。
傍晚时分,解采臣召集了所有能行动的人在客厅集合。张世勋依旧没有出来,但门内的低吼声似乎平息了一些。
温祈玉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静音结界。昏黄的灯光下,气氛再次变得凝重。
“都说说吧。”解采臣开门见山,目光扫过众人,“永恒之井,那污秽的东西,还有那老鬼的话,还有霁汐听到的…我们需要整合信息。”
林霁汐抱着膝盖,小脸埋在臂弯里,声音闷闷的:“那个声音…一直在哭…在问‘为什么’…很冷,很孤独…它好像…被困住了…很痛苦…它说‘靠近真相,靠近毁灭’…”她抬起头,眼圈微红,“我感觉…那口井…曾经是好的…后来被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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