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杜仰熙整袖拱手:"刘小姐息怒。杜某娶妻有三不重:一不重家世门第,二不重妆奁厚薄,三不重才貌妍媸。"
柜内阿璃指尖一颤,柴安趁机扣住她五指。
刘八娘冷笑:"哦?那重什么?"
杜仰熙从怀中取出半旧荷包:"重她能否与我母亲同食粗粝。"
荷包露出半截补丁布料。
"家母目盲多病,去年寒冬为给我省药钱,竟三日不食..."
柜中柴安忽觉掌心湿热——阿璃的泪砸在交握的手上)
刘八娘退后半步:"你...你什么意思?"
杜仰熙郑重一揖:"杜某不敢高攀,唯恐委屈小姐与我母共分半碗粟粥。"
“范良翰!你给我出来!"
福慧的怒喝声炸响在院中。
下一秒,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呼啸着砸向窗棂——
"哗啦!"
木屑飞溅,碎窗洞开。
"砰——"
范良翰一个翻身跳出窗外,衣袍挂住窗棂也顾不得扯,狼狈地消失在院墙后。
刘八娘早提着裙角缩到了屏风后,绢扇掩面不敢出声。
福慧气得还要追砸,柴安一个箭步上前,挡在柜门身前:"范夫人且慢!今日之事全是我安排,只为..."
他余光瞥见阿璃泛红的耳尖,话锋一转,"只为商议杜兄与刘小姐的婚事。"
杜仰熙闻言,连忙扶着老母上前作证:"正是。柴兄热心,特请家母来相看。"
福慧举着茶壶的手顿在半空,目光狐疑地在众人间扫视。
阿璃趁机整理衣襟,低头。
"哼!"福慧终是放下茶壶,瞪向窗外,"范良翰,今晚别想进房门!"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待众人散去,柴安悄悄拾起地上遗落的杏色荷包,指腹摩挲过上面歪歪扭扭的"璃"字绣纹,唇角不自觉扬起。
"阿璃。"柴安拦住她的去路,声音低柔如夜风,"杜仰熙之事...是我莽撞了。"
阿璃驻足,指尖摩挲着袖口被柜门勾出的丝线:"多谢你保全我名声。"月色在她睫上投下浅影,"但我的路,自己选。"
柴安突然抓住她手腕,掌心滚烫:"你明知我——"
"松手。"她抽回手,发间银簪穗子扫过他手背,冰凉如泪,"柴公子砌墙锯树时,可没这般低声下气。"
夜露滴落,柴安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喉间那句"砌墙是为防旁人窥你"终是化作苦笑。
……
烛火在雕花烛台上摇曳,将福慧与范良翰的身影投在斑驳的墙壁上。
福慧双手抱胸,杏眼圆睁,紧盯着范良翰:“你说说你,怎么这般糊涂!柴安不过是拿你当枪使,你竟对我做出这等事!”
范良翰低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嗫嚅道:“我……我也是一时糊涂,听了柴安的怂恿,想着能在你面前立威。”
福慧气得在屋内来回踱步,猛地停下,手指着范良翰:“立威?你差点把咱们夫妻情分都毁了!往后再不许和柴安瞎混,若再犯,我定不饶你!”
范良翰连连点头,懊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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