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指尖抚过那些符号:“这是……”
“《凤求凰》。”苏璃在他身侧坐下,“不过,是千年后的版本。”
第一声弦音响起时,惊飞了檐下栖息的蓝鹊。
宫子羽的琴技原是极好的,可这现代简谱的转音方式太过奇异,他弹到第三小节便乱了节奏。
“这里该用轮指。”苏璃忽然从背后环住他,手指覆上他的手背。
她的呼吸扫在他耳畔,带着淡淡的药香。琴弦在两人指下震颤,宫子羽清晰感觉到同心蛊传来的悸动——不知是她的,还是他自己的。
暮色渐沉时,他们终于能完整合奏。
古琴的浑厚与苏璃带来的陶笛清音交织,竟让《凤求凰》多了几分空灵意味。廊下的宫远徵不知不觉停下脚步,连路过的宫尚角都驻足听了片刻。
“你们宫门的《凤求凰》,讲的是离别。”苏璃的陶笛尾音袅袅消散,“但这个版本,结局不同。”
宫子羽望着她映在霞光里的侧脸,忽然想起那夜在幻境中,她以白发换他清醒的模样。
“苏璃。”
他唤她名字的语调比琴音更温柔。
陶笛还抵在唇边,苏璃未及回应,便觉眉心一凉——宫子羽的唇轻轻贴在那里,如一片雪落在灼烫的朱砂上。
同心蛊的印记突然发烫,烫得她险些握不住陶笛。
“这是……”
“千年后的礼节?”宫子羽低笑,指尖擦过她绯红的耳垂,“还是说,我理解错了你的谱子?”
最后一缕夕阳穿过窗棂,将交叠的琴与笛照成金色。
院外传来宫紫商夸张的咳嗽声:“徵公子!非礼勿视懂不懂!”
宫远徵气得摔了药篓:“谁要看他们!”
而屋内,苏璃将额头抵在宫子羽肩头,听着他胸腔里传来的,与自己完全同频的心跳声。
*
后山的雪,下得比往年更早。
苏璃站在祭坛边缘,看着冰层下逐渐苏醒的庞然黑影——那东西有着与她如出一辙的鎏金瞳孔。
“果然是你引动的异变!”雪长老的剑尖抵住她后心,“三日前你靠近禁地后,封印就开始松动!”
宫子羽的玄铁扇架开长剑时,冰层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地底传来远古的低语,苏璃的神扇不受控制地飞向祭坛中央。
“不要过去!”宫子羽去拽她的衣袖,却被神力震开。
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苏璃的乌发寸寸化作银白,与异人周身缠绕的光雾如出一辙。她每走一步,祭坛就亮起一道血色符文——那是宫门古籍记载的,灭世之兆。
“难怪她知道无量流火……”宫尚角刀已出鞘,“根本就是同类!”
宫子羽看着苏璃站在祭坛中央,白发飞扬如旗。
异人伸出由光凝成的手,抚上她的脸颊。
“归来吧……”古老的语言在所有人脑海炸响,“……最后的族人。”
苏璃却笑了。
她突然反手将神扇插入自己心口!
金红色的血喷溅在祭坛上,那些血色符文突然扭曲溃散。异人发出痛苦的嘶吼,冰层重新冻结的速度肉眼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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