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有些花,开过就很好了。”
——沈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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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兰池的婚礼定在盛家老宅的花园里,初秋的风卷着桂花香,漫过洁白的拱门和缀满铃兰的花架。
她穿着高定婚纱站在镜前,化妆师正为她调整头纱,镜中的人影眉眼精致,却像蒙着一层薄雾,看不清真实的情绪。
“盛小姐,这枚‘星芒’钻戒是沈先生特意从拍卖行拍下的,据说切割工艺是业界顶尖。”助理捧着丝绒托盘走过来,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晃得人眼晕。
盛兰池没看那戒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那里早已没有素银戒指的痕迹,只有一道浅浅的、几乎看不见的压痕,像某种被抹去的证明。
“不用戴了。”她轻声说,“戴那枚素圈就好。”
那是她自己打的戒指,铂金材质,没有任何装饰,光滑的圈壁内侧刻着极小的铃兰图案。沈叙白看到时没说什么,只是让助理把那枚“星芒”收了起来。
仪式开始时,沈叙白站在红毯尽头等她,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温和,带着恰到好处的尊重。盛兰池一步步走过去,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规律的声响,像在为过去的时光敲下休止符。
宾客席里有熟悉的面孔——顾争难得穿了正装,却皱着眉像是在参加什么葬礼;林若然眼圈红红的,手里攥着纸巾;池意知坐在林若然旁边,没怎么说话;江棠霖看着这场奇奇怪怪的婚礼,没什么生机,一种难得的表情在她脸上出现
没有人提宴松迹。
他没来。
婚礼前三天,顾争在群里发了张照片,是宴松迹在实验室的背影,桌上摆着刚发表的论文,标题旁放着个小小的婴儿摇篮。配文只有三个字:“都好。”
盛兰池看到时,正在调试婚礼要用的香氛蜡烛,蜡油溅在手上,烫出个红印也没察觉。
交换戒指时,沈叙白为她戴上那枚素圈,动作轻柔:“其实我知道,你还喜欢他。”
盛兰池抬眼,撞进他平静的目光里。
“没关系,”他笑了笑,“我可以等。或者,陪你一起看着。”
誓词说得简单,掌声却很热烈。
盛兰池望着台下摇曳的烛火,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便利店,宴松迹把她的手裹在掌心,说“这次不想错过花期”。
原来花期会来,只是未必为同一个人绽放。
晚宴时,盛兰池端着香槟走到露台透气。晚风带着桂花的甜香,远处城市的灯火像散落的星子。她看到沈叙白走过来,手里拿着件披肩:“晚上凉。”
“谢谢。”她接过披肩,指尖触到他的手,温热而稳定。
“你看那边。”沈叙白指着花园角落的香樟树下,“顾争他们在偷偷喝酒。”
盛兰池望过去,果然看到顾争正把啤酒罐塞进林若然手里,池意知无奈地扶着眼镜,江棠霖在一旁笑着拍手。月光落在他们身上,像一幅温暖的旧画。
“他们说,”沈叙白的声音很轻,“当年天台上,你撕碎的不是信。”
盛兰池的睫毛颤了颤,没说话。
“有些遗憾,不一定非要弥补。”他看着远处的灯火,“就像有些花,开过就很好了。”
露台上的风铃忽然响了,叮当作响的声音里,盛兰池仿佛又听到那句被风吹散的“新婚快乐”,只是这次,是对自己说的。
她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素圈,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
盛兰池的手机响了,特别关心的页面更新——
“这场专门为你举办的盛宴,没有盛,只有宴”
——全文完——
[注:接下来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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