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我回来当小尼姑了!”俞千楠拿着两袋桃酥,一袋红枣糕,“拜拜,小安”跳下马车,望着他们走远了,走进寺庙。
看他们在接待香客,便没有去打扰了,坐到树下的石凳上,将吃的放在石桌上,想起了那个早晨,“为何最后一句是讲情。”
因为尘世间被情所困,情就如丝线一样牢牢缠住,所以不可动真情。当时的她,并没有回答,在她回忆的时候,五个圆溜溜的小光头趴在石桌上,眼睛眼巴巴的看着飘着香味的糕点。
“想吃吗?”回过神来,有些诧异,没想到自己在想之前的事情,扶着额头自嘲的笑了笑。五个小和尚疯狂点着头,生怕吃不到这些,俞千楠慢条斯理的解开绳子,给他们一人一块桃酥,“都好久没看到庙里有小孩子了。”
“那是因为小和尚变成了大和尚,你不在的那十余年,有很多这样的小和尚呢,阿弥陀佛”声音沙哑低沉,上前摸了摸小和尚的头,“大老远就听到你的嚷嚷声了,回来当小尼姑,不去完成你的心愿了吗?”
“老和尚,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嗯?知道我只是过过口瘾,还来打趣我”咬了一小口桃酥,香味在口齿之间弥漫开来,“给我吧,我已经知道了,除了百凤剑还有一个盒子,里头应该是沐禾的九凤剑谱吧。”
老和尚摸着胡子点了点头,“之前存放这里的施主,前不久拿回去了。”
唉,那个人从他年轻时遇到的时候还是一模一样,没有变老呀…楠儿竟然能想到这个,我从未和她讲起过提起过,这孩儿聪明是聪明,就是心机城府重,总是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扛。
老和尚淡淡叹息。
云听澜,俞千楠第一时间就见到了他,除了他,她真的想不到还有谁还知道剑谱在哪。
“施主还让我带话说:时间到,自然就来见你们的。”
看老和尚要走,将还未拆封的桃酥,红枣糕扔进老和尚怀中,“这些就拿去给师兄师弟他们吧”老和尚说了一句阿弥陀佛,抬脚就走了。
她也跟得上,来到庙里头,上次没有仔细看,通圆寺供奉的不是什么菩萨什么的,而是一位仙气飘飘的女子,手中还抱着一只三条尾巴垂落着的小狐狸,狐狸身上全是裂纹,而那女子却是完好无损的。
小时候的俞千楠疑惑的询问当时站在她身旁的老和尚,老和尚耐心的给她解释:“这个神塑是掌管生命万物的生命神,化灵,她手中抱着的是传说中的玄狐,修炼到十尾,就会化身为天狐。至于为什么,老衲猜,是因为这只会玄狐不再对生命神有一丝信仰了,而是充满了厌恶。”
当时的她抬着头看着这高大的神塑,并没有一丝敬畏之情,而是疑惑,为什么这只玄狐不在信仰,俞千楠她并不信仰相信神明,若是神明真的还存在,为什么不能阻止人妖之间的愤怒?
现在的她也还是不信,但却跪在这尊神塑面前祈告,老和尚些许惊讶,虽然俞千楠在寺庙里待了三年,可却从来没有见到过像如今这样。
要是你真的是掌握了生命万物的神明的话,我在此祈告,愿最后…他们一切平安顺遂。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设的局,可局外有局,局内有局,没有谁是真正的掌棋者,我们都是局中的一枚不起眼的棋子,我不希望你们跟着我受到伤害,这是我选的道路,请你们忘记我吧,恨我一辈子吧…
俞千楠心里难受,没办法,自己选的路,就要自己完成,而不是拖累别人,就算不要那心法,那一定有其他的。
停下笔,蜡烛的火光照射在她脸庞上,很温暖,就要在这封信上,却是冰冷刺骨,抬头望着窗外的夜色,折断了手中的毛笔。
俞千楠上午到,安随中午就到了,阿常听到外面的马车声,下床出门一看,是他的小安随,她小跑过来,一把抱住他。又想起有东西没拿,又跑回了马车上,交代三天后来接她们她,车夫就走了。
“阿常哥哥,你尝尝”将桃酥递过去,阿常浅尝了一口,好吃的点了点头,询问她:“小安,你怎么回来的呀?”揉一揉她蓬松的发顶,衣摆还有几处被划烂了的口子,应该是以前。不小心划到的没有补。
“最近没有什么事就回来了嘛。”
“小安,你千万别再回安宁城了,最好离皇族贵族离远点,安宁城这些日子不安宁了”脸色难得的严肃,安谁还从来没有见到过他的阿常哥哥,有这么严肃的时候。
安随刚想问发生了什么,阿常摇头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她不要问。
三日后,俞千楠在寺里打扫着尘埃,心里乱乱的,一遍遍问着自己真的要这样子吗?不停重复的问着。
马车停在门口,俞千楠跟车夫说了几句,没有上车,车夫去接安随了,然后俞千楠又叮嘱了几句老和尚,他们来找她,将一封信转交给他们。
老和尚问她要去哪,俞千楠有些迷茫了,“我不知道”看着树叶被风吹的到处飘荡,“随缘随风。”
“什么?她到底想干什么!”狼烟双手撑在桌上,语气带着毫不遮拦的怒意,将信一掌拍在桌子中中,谢萧歌在一旁给他扇风,让他消消气。
看着拍在桌上的那一封信,上面写着:你们别跟着我了,你们只是我几枚不起眼的棋子,我并不需要你们。你们走你们的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各走各的。
署名:俞千楠
“棋子?可笑!她以为她是谁,她未免太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吧!她俞千楠什么都不是!自以为是!”谢萧歌只能安抚着这只情绪不稳的野兽,免得把他家给拆了,“你信不信只要钱到位,她甚至可以把我们出卖,亲手杀了!”
谢萧歌想起了在赌场跟他们说的那句话,“勿信博徒之言,至多一二句而已,不可多矣。博徒随时皆可卖其亲、其爱,乃至己身。于彼辈而言,此皆无足重轻也。”
在屋顶上的俞千楠听的一清二楚,没错,也许我真的会亲手杀你们,感情…对一个赌徒而言不需要,对不起了…
夜晚,她穿着夜行衣,在黑暗中穿梭,来到那时自由后,和谢萧歌约定的那个亭子中坐下来,到现在她还不知那时谢时恒也在场,还是他抱着她回去的。
“来了便坐下吧,不用躲躲藏藏的”此话说完,漆黑的郊外,柱子后面躲着一个人,上前坐下,手上还拿着一颗夜明珠。也穿着夜行衣,带着面具,但是看着这脸型的轮廓,就能猜出此人长相好坏,“有什么消息。”
“一个月后,水府独女水清淼的生辰,他们会在那个时候会血洗生辰宴上的所有人”所有人,俞千楠身形一顿,以水府和皇族的交情,肯定会去,那么谢萧歌和谢时恒。
“那我让你查的那件事呢?”
“黑衣人的事?没线索”摊开手,“我们只能猜测对方是一个强大的组织,身后背景不一般”单手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这人。
“哟,你们蛛网组织也不怎么样嘛”挑了挑眉,蛛网,号称没有他们搜查不到的线索。
“这不是没找到吗,对了,谢时恒二皇子怎么样?要是好的话,我给我妹说个媒,我妹正好喜欢他。”
“木鱼脑袋,小心那方面不行,你妹嫌弃,他还挺会猜人心思的,特烦。”
“那倒也是”若有所思开口道:“你看我怎么样?”眨着水汪汪的眼睛。
“你?我可没这打算”俞千楠背靠着护栏,侧着头看着波光粼粼的小湖,突然他嗖的一声不见了,回过头一看,夜色太暗了,借助桌上的夜明珠,大概看清了来人,手上还拿着一个木棍。
“俞千楠”语气并不惊讶,好像早就猜测她在这里似的。
“果然,是不是我说什么话你都能看得出来呀,我可真失败”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人,“你知不知道你这种人真让人讨厌呀!木头,你这样子,真让我…羡慕”谢时恒没有说话,俞千楠自顾自的说着,“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字迹,前面工整,后面的力度越来越轻,说明你写的时候心情并不好”夜色太黑,看不清对方的表情,空气就这么僵持着,没有人先开口。
突然俞千楠一个转身,将匕首刺入他胸膛,眼神狠利,谢时恒呆呆的站在那里,倒了下去,被那人接住,这人还真是神出鬼没的。俞千楠将匕首拔出来,随意往自己身上抹,匕首擦干净了,放在石桌上。
“将他送回去吧。”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当中,多用在调查黑衣人的事情上,这位黑衣男子是之前在青楼认识的,每隔三四天来一次。每次都是在晚上出现,俞千楠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他只告诉她他的代号叫闲月,是漫品人间烟火气,闲观岁月万事长的闲月。
也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相貌,在这一个月当中俞千楠也经常去看他们,但是他们并不知情,谢时恒在床上躺了一两天,就下来了。
可是俞千楠她并不知谢时恒有些夜盲,他是靠着那一根木棍找过来的,还因此摔了很多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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