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如刃

墨特厄的指尖在王座的扶手上轻轻敲击，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

　　“国师”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让整个朝堂的空气骤然凝固

　　“既然你对战事如此‘深谋远虑’，不如亲自去前线督军如何？”

　　大殿上一片死寂

　　阿汝戈缓缓抬头，苍老却锐利的目光与国王对视。她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天——

　　墨特厄不会容忍任何威胁到他权威的人

　　“臣，遵旨”

　　她微微躬身，声音平静得仿佛只是在接受一场寻常的议事安排

　　伏娜扎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她刚要开口，阿汝戈却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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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师府内，阿汝戈打开了尘封多年的檀木箱

　　箱中是一套暗银色的轻甲，甲片上刻着细密的符文，在烛光下流转着幽蓝的光泽。这是她三十年前驰骋沙场的战甲，自她放下剑、执起权杖的那一日，便再未触碰过

　　她抚过甲片上的划痕——

　　那是亚特西的箭矢留下的，当年若非先王亲征救援，她早已命丧沙场

　　“大人……”

　　老仆站在门外，声音哽咽

　　“您已年过五旬，何必……”

　　阿汝戈轻笑一声，利落地束起灰白的长发

　　“怎么，你觉得我提不动剑了？”

　　她扣上护腕，甲胄贴合身躯的瞬间，仿佛时光倒流。镜中的女人，眉眼间的锐气丝毫未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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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娜扎在军营外见到了阿汝戈

　　夕阳西沉，老国师骑着一匹灰鬃战马，银甲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她身后没有随从，只有一柄古朴的长剑悬在腰间

　　伏娜扎大步上前，声音压得极低

　　“您不该来”

　　阿汝戈翻身下马，拍了拍她的肩

　　“怎么，嫌我老了？”

　　伏娜扎抿唇不语。她当然知道阿汝戈曾经的威名——

　　三十年前“银狼”的称号，能让敌国婴孩止啼。但岁月终究不饶人

　　阿汝戈似乎看透她的心思，突然抽剑出鞘！寒光乍现，剑尖精准挑落伏娜扎耳畔的一片落叶

　　“现在呢？”

　　她收剑入鞘，眼中锋芒毕露

　　“还担心吗？”

　　周围的士兵们瞪大了眼睛，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

　　“银狼归营！”

　　“噗嗤……”

　　刹那间，整片军营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和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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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帐内，阿汝戈展开地图，指尖点在一处山谷

　　“亚特西明晚必走这条路”

　　她语气笃定

　　“他们的主将阿瑟斯刚愎自用，最喜‘光明正大’的决战”

　　伏娜扎皱眉

　　“但我们兵力不足，正面交锋……”

　　“谁说我们要正面打了？”

　　阿汝戈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

　　“还记得你小时候，我教你的‘雾隐之术’吗？”

　　伏娜扎瞳孔微缩——

　　那是谬戈赫秘传的战术，利用特制药粉制造浓雾，辅以声东击西。但此术凶险，稍有不慎便会误伤己方

　　“您要亲自带队？”

　　阿汝戈拔开瓶塞，药粉的苦涩气息弥漫开来

　　“老骨头总得活动活动”

　　浓雾笼罩山谷的那一夜，成为了亚特西士兵的噩梦

　　他们看不见敌人，只听见四面八方传来战马嘶鸣、箭矢破空。有人惨叫“银狼来了！”

　　更多人慌乱中自相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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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汝戈率领三十精锐穿梭雾中，每一次剑光闪过，必有一名敌将落马。她的动作比年轻人更精准，仿佛三十年的朝堂岁月从未磨钝她的杀伐本能

　　伏娜扎在另一侧截杀溃军，当她看到阿汝戈的白发染血、却依然冲锋在前的背影时，突然明白了何为“国士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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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时分，雾散

　　山谷中横七竖八躺着亚特西的旗帜，而谬戈赫的损失，不足百人

　　捷报传回王都的同时，另一道密信也送到了阿汝戈手中

　　她看完后冷笑一声，将信纸焚毁

　　“墨特厄派了死士”

　　她擦去剑上的血迹

　　“目标是你我”

　　伏娜扎嗤笑

　　“他以为这样就能掩盖自己的无能？”

　　“不”

　　阿汝戈望向王都方向，目光悠远

　　“他是怕我们回去”

　　两人沉默片刻，伏娜扎突然单膝跪地

　　“国师，是时候了”

　　阿汝戈扶起她，掌心相触的瞬间，两代女将达成了无言的共识

　　远处，朝阳撕破云层，照亮了她们身后的千军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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