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点头,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滴落。她的右耳耳钉烫得惊人,仿佛在警告着什么。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怒吼——易家的人正在包围福利院。
易翎抓起她的手,钻进狭窄的巷弄。他的掌心覆着一层细密鳞片,在雨水中滑得不可思议,却将她的手指扣得死紧。
"去地铁站,"他在一个拐角处停下,竖瞳在黑暗中微微发亮,"换三号线到旧城区,然后——"
"然后去这个地址找陈教授。"安冉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被雨水浸湿的纸条,上面的字迹已经晕开,但还能辨认出一个老旧的公寓门牌号。
易翎突然皱眉,伸手碰了碰她发烫的耳钉:"它在发送信号。"
安冉咬住下唇。耳钉的温度越来越高,像一块烧红的炭。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无论他们跑到哪里,易家的人都能追踪到她的位置。
"取下来。"易翎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冷意。
"我试过,"安冉摇头,"它根本打不开,就像焊死在——"
她的话戛然而止。易翎的指尖突然变得锋利,指甲延长成半透明的蛇类尖爪,轻轻挑进耳钉的接缝处。冰凉的触感让安冉打了个寒颤,但下一秒,耳钉发出"咔"的轻响,松动了。
"忍着点。"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随着一阵尖锐的刺痛,耳钉被整个拔出。
安冉倒吸一口冷气,但预想中的流血并没有发生。耳垂上只有一个极小的针孔,而那个所谓的"耳钉"在她眼前变形——金属外壳脱落,露出里面精密的微型电路和一颗米粒大小的银色鳞片。
"这是……"安冉的声音发颤。
"我的鳞片。"易翎的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七年前被剥离的记忆载体。"
雨幕中忽然传来引擎的轰鸣。易翎猛地将安冉拉到身后,鳞片如潮水般覆盖了他的右臂。一辆黑色轿车甩尾停在他们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林医生苍白的脸。
"上车!"她厉声道,副驾驶上放着那个被注射了镇静剂的易先生,"没时间解释了!"
易翎犹豫了一秒,但远处逼近的脚步声让他做出了决定。他推着安冉钻进后座,车门刚关,轿车就箭一般冲了出去。
"陈教授已经死了。"林医生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们,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在方向盘上,"但他在临终前告诉我,要激活记忆鳞片,需要双生信息素的完全交融。"
安冉感到易翎的身体僵住了。所谓"完全交融",只有两种方式——要么是临时标记,要么是……
"不是现在。"林医生似乎看穿了他们的想法,将一个金属盒子扔到后座,"里面有抑制剂和伪装工具。先去安全屋,等月圆之夜再——"
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她。一辆越野车横在路中央,车顶上站着个穿黑袍的身影,手中银光闪烁。
"易家的猎犬。"易翎的鳞片瞬间覆盖全身,将安冉完全护在怀里,"闭眼。"
黑袍人抬手射出三枚银针。林医生猛打方向盘的瞬间,安冉看见易翎张开嘴,露出尖锐的毒牙——
一道银光从他口中射出,精准击落了空中的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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