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林砚刚想再说点什么，就看到赵宇被人扶着走过来，脚步虚浮，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林砚，嘴里嘟囔着：“再来……再来一杯……我没醉……”

　　扶着他的朋友一脸尴尬：“江总，林少爷，不好意思，他喝多了。”

　　“没事。”江淮淡淡道，“送他回去吧。”

　　“等等！”赵宇突然挣脱朋友的手，抓住林砚的胳膊，“林砚……我跟你说……你今天……很不一样……”他打了个酒嗝，“以前我总觉得你……像只兔子……今天才发现……你是只……装兔子的狐狸……”

　　这话虽然难听，却歪打正着说中了几分。林砚没生气，只是拍了拍他的手背：“赵先生喝多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赵宇被朋友半拖半拽地拉走了，走前还回头喊了句：“下次……下次我一定赢你！”

　　林砚失笑，刚转过身，就对上江淮的目光。男人不知何时凑近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半米，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雪松味，和外套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他说你是狐狸。”江淮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探究，“你觉得呢？”

　　林砚心脏跳了一下，抬眸迎上他的目光。灯光在两人之间投下交错的阴影，他能看到江淮眼底的自己，清晰而明亮。

　　“可能吧。”林砚笑了笑，语气坦诚，“总不能一直当兔子，对吧？”

　　江淮的睫毛颤了颤，没说话，只是转身拿起吧台上的酒杯，仰头喝了一口。威士忌的辛辣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那点莫名的躁动。

　　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名义上的伴侣，眼睛很亮，笑起来的时候，像有星光落在里面。

　　“嘀——江淮好感度：-3（产生兴趣）。”

　　林砚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他看着江淮的侧脸，心里忽然觉得，这场刷好感度的任务，或许比他想象中要有趣得多。

　　宴会结束时，已经快十一点。坐上车，林砚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路灯，忽然觉得有点累。以前在商场上应酬到深夜是常事，可今天不过是喝了几杯酒，说了几句话，竟比谈成一笔大生意还耗神。

　　“困了？”身旁的江淮忽然开口。

　　林砚转头看他，男人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柔和了些。“有点。”

　　“睡会儿吧，到了叫你。”江淮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他。

　　林砚没拒绝，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鼻尖似乎还萦绕着雪松的气息，让人心安。他没注意到，身旁的江淮悄悄睁开眼，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很久，才缓缓闭上。

　　车窗外的霓虹流转，车内一片寂静。两个原本疏离的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第一次有了种微妙的默契。

　　车停在别墅门口时，林砚是被江淮轻轻推醒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窗外的路灯透过车窗照进来，在男人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

　　“到了。”江淮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点刚睡醒的低哑。

　　林砚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歪在了江淮肩上，外套上还沾着对方身上的雪松味。他猛地坐直身体，耳根有点发烫：“抱歉，睡着了。”

　　“没事。”江淮推开车门下车，绕到另一侧替他打开车门，“进去吧，很晚了。”

　　林砚嗯了一声，跟着他走进屋子。客厅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线驱散了深夜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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