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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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漱完躺在床上，林砚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宴会上的画面，江淮披外套时的侧脸、吧台前凑近的距离、车里那声低哑的“睡会儿吧”……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像是慢镜头。

　　“系统，他今天看我的眼神，是不是有点不一样？”林砚忍不住问。

　　“根据瞳孔缩放频率与注视时长分析，江淮对宿主的关注程度提升37%，符合‘产生兴趣’的特征。”0807的机械音依旧精准，“建议保持当前互动节奏，避免过度暴露意图。”

　　林砚笑了笑，看来这系统还挺懂分寸。他摸了摸枕头边的手机，点开日历才想起，再过两天就是原主和江淮的结婚一周年纪念日——也是原主前世自杀的日子。

　　心脏忽然沉了一下。他必须在这两天里彻底改变原主的命运轨迹，否则一切努力都将白费。

　　第二天早上，林砚是被厨房传来的声音吵醒的。他套上睡衣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到江淮站在开放式厨房的吧台前，手里拿着吐司面包，动作有些生涩地往上面抹果酱。

　　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给男人周身镀上一层金边。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和平时西装革履的样子判若两人。

　　林砚看得有点出神。原来冰山总裁也有这样生活化的一面。

　　“醒了？”江淮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自然，“过来吃早餐。”

　　林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叫自己。他走过去，看到吧台上摆着两份早餐，吐司、煎蛋、牛奶，简单却精致。

　　“阿姨今天没来？”林砚拉开椅子坐下，拿起吐司咬了一口，果酱的甜味在舌尖散开。

　　“嗯，放她假了。”江淮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将就吃点。”

　　“很好吃。”林砚真心实意地说。比起阿姨准备的精致餐点，这顿简单的早餐里藏着一种说不出的暖意。

　　江淮抬眸看了他一眼，眼底似乎闪过一丝笑意，快得让人抓不住。“以前没见你起这么早。”

　　“睡不着。”林砚找了个借口，总不能说自己在想结婚纪念日的事。他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今天要去公司吗？”

　　“上午不去，处理点家里的事。”江淮放下牛奶杯，“你呢？有安排？”

　　“没有。”林砚摇摇头，原主的生活圈子很小，除了偶尔和发小联系，几乎没什么社交。

　　“那一起？”江淮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书房有几份文件，需要整理。”

　　林砚愣住了。让他一起处理文件？这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嘀——江淮好感度：-2（主动邀请）。”

　　系统的提示音让林砚回过神，他连忙点头：“好啊。”

　　吃完早餐，两人一起走进书房。江淮的书房很大，整面墙都是书架，摆满了厚厚的精装书，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墨香。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巨大的红木书桌，上面摊着几份文件。

　　“把这些按日期分类整理好。”江淮递给林砚一叠文件，“用那边的文件夹。”

　　“好。”林砚接过文件，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文件上，映出细小的灰尘颗粒。林砚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大多是江氏集团的项目报告，涉及的领域很广，从房地产到新能源都有。这些对曾经的林氏总裁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他一边分类一边忍不住在心里点评，这个项目的风险评估太保守，那个市场分析忽略了潜在竞品……

　　“有问题？”江淮忽然抬头看他，目光落在他皱着的眉头上。

　　林砚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皱起了眉。“没……没有。”他连忙掩饰，“就是觉得这些项目都挺厉害的。”

　　江淮挑了挑眉，没再追问，低头继续看文件。书房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偶尔有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砚偷偷抬眼看向书桌后的男人。江淮看得很专注，眉头微蹙，右手握着钢笔在文件上做标记，左手无意识地搭在桌沿，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阳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竟有种难得的柔和。

　　不知过了多久，林砚整理完最后一份文件，伸了个懒腰。江淮刚好也放下了钢笔，起身走到他面前：“整理好了？”

　　“嗯。”林砚把文件夹递给他。

　　江淮接过翻了翻，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这些文件被分类得清清楚楚，不仅按日期排好了顺序，还在每个文件夹上贴了标签，注明了项目名称和核心内容，比他助理整理得还细致。

　　“你以前……做过这个？”江淮忍不住问。原主的记忆里，林砚连账本都记不清楚，更别说整理这些复杂的商业文件了。

　　“没有啊。”林砚装傻，“就是觉得这样方便查找。”

　　江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只是把文件夹放回书架。林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点打鼓，刚才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了？

　　“中午想吃什么？”江淮忽然回头问，语气自然得像是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林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都可以。”

　　“那就做意大利面吧。”江淮转身往厨房走，“冰箱里有材料。”

　　林砚看着他走进厨房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冰山好像正在一点点融化。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日历，结婚纪念日的日期被红笔圈了出来，刺眼得让人心慌。

　　但此刻，看着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林砚忽然有了信心。

　　或许，改变命运，也没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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