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赛车比赛结束时，夕阳正染红天际。M车队最终拿到了冠军，林砚跟着观众席的人一起鼓掌，眼底的兴奋还没褪去，脸颊被晒得微红。

　　“去吃点东西？”江淮走过来，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空水瓶，“周明宇他们说附近有家不错的私房菜。”

　　林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们”指的是江淮的那群发小。他看了眼不远处勾肩搭背说笑的几人，点了点头：“好啊。”

　　私房菜馆藏在老街深处，青瓦白墙，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看着不起眼，里面却别有洞天。包厢是老式的木质结构，八仙桌配着太师椅，墙角摆着盆翠绿的兰草，透着股清幽的古韵。

　　“这家店老板以前是国宴厨师，脾气怪得很，只做熟客的生意。”周明宇熟门熟路地招呼大家坐下，拿起菜单递给林砚，“林先生想吃什么随便点，别跟我们客气。”

　　林砚接过菜单，上面的菜名大多是些家常菜，却标注着不同的做法，看得出来很讲究。他翻了两页，抬头问江淮：“你想吃什么？”

　　“你点吧，我不挑。”江淮靠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目光落在他手里的菜单上。

　　这还是林砚第一次见他在外面如此放松的样子，没有了商场上的凌厉，也没有了初见时的疏离，倒像是个寻常的年轻男人。

　　林砚心里微动，点了几道江淮爱吃的菜，又加了两个清淡的素菜，最后问了句：“要喝酒吗？”

　　周明宇眼睛一亮：“喝！必须喝！我带了瓶好酒！”

　　江淮看了林砚一眼，没反对：“少喝点。”

　　林砚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江淮是在担心自己，却忘了自己“千杯不醉”的体质。

　　菜很快上桌，色香味俱全。水晶虾饺晶莹剔透，咬一口满是汤汁；红烧肉炖得入口即化，肥而不腻；清蒸鲈鱼鲜嫩入味，连鱼骨都透着鲜。

　　周明宇打开带来的白酒，醇厚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他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举起来：“今天高兴，一是为M车队夺冠，二是……”他看了眼江淮和林砚，笑得意味深长，“为阿淮终于不是孤家寡人了，干杯！”

　　众人笑着举杯，林砚也跟着喝了一口。白酒辛辣醇厚，入喉却不呛，反而有种温热的余韵，和他平时喝的红酒完全不同。

　　“林先生好酒量！”周明宇见他面不改色，忍不住赞了一句，“不像阿淮，一杯就脸红。”

　　江淮瞪了他一眼，耳根却真的泛起一点红。林砚看着觉得有趣，主动举杯：“周先生说笑了，我敬大家一杯。”

　　他仰头饮尽，动作干脆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周明宇看得眼睛都直了，连忙也跟着干了。

　　几杯酒下肚，气氛更加热烈。大家天南海北地聊，从赛车聊到生意，从童年糗事聊到未来规划。林砚话不多，却总能在恰当的时候接上话，既不显得孤僻，也不会喧宾夺主。

　　江淮大多时候在听，偶尔插一两句话，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落在林砚身上。看着他和周明宇碰杯，看着他夹菜时微微蹙起的眉，看着他被逗笑时眼角的弧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踏实。

　　这和他想象中的婚姻完全不同。没有冰冷的客套，没有刻意的疏离，只有这样烟火气十足的温暖。

　　“嘀——江淮好感度：37（习惯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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