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银色雾气从杖尖喷涌而出，精准地包裹住坩埚。泡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魔药重新恢复清澈的银蓝色。整个教室鸦雀无声，连蒸汽流动的声音都听得见。

"一年级学生使用冷却咒。"年轻的斯内普教授慢慢绕到他面前，黑袍拖曳的声音像死神的镰刀在切割空气，"有趣的选择。你父亲允许你在魔药课上随意使用魔法？"

斯内普·马尔福攥紧魔杖，汗湿的掌心打滑。他需要一个符合德拉科身份的解释，既要显得傲慢，又不能暴露实力。

"马尔福家训：永远用最有效的方式解决问题。"他扬起下巴，模仿卢修斯那副欠揍的腔调，"等待自然冷却太过低效，教授。"

"低效。"年轻的自己重复着这个词，黑眼睛里翻涌着他太熟悉的情绪——怀疑混合着隐秘的欣赏，就像当年他第一次在魔药课本空白处写下改良配方时的表情。"波特，"黑袍突然转向救世主，"你觉得马尔福同学的方法如何？"

哈利·波特猛地站起来，椅子腿摩擦石地发出刺耳噪音。他的绿眼睛在两个"斯内普"之间来回扫视，突然语出惊人："他在故意犯错。"

斯内普·马尔福的心脏像被摄魂怪吻了一口，瞬间冰凉。

"波特，解释你的胡言乱语。"年轻的斯内普教授的声音冷得能冻住火焰威士忌。

"他先是手抖洒了露水，"哈利指着桌布上的腐蚀洞，语速快得像连珠炮，"然后在魔药要沸腾的时候用冷却咒——那不是失误，是故意拖慢进度！就像...就像有人在教他怎么隐藏实力！"

教室里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克拉布的香肠掉在地上，高尔张大嘴巴，口水差点流到胸前。斯内普·马尔福盯着哈利胸前的金色飞贼徽章——救世主总是这么该死的敏锐，就像他母亲一样。

"想象力丰富是拉文克劳的特质，波特。"斯内普·马尔福扯出最傲慢的笑容，"可惜你进错了学院。"他故意撞开哈利的肩膀走向讲台，在经过年轻的斯内普教授身边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逆时针搅拌能让莨菪碱分子更稳定。埃弗里的理论早就被推翻了。"

黑袍僵住了。就在那一瞬间，斯内普·马尔福看见年轻的自己瞳孔收缩——那不是对学生挑衅的愤怒，而是学者遇到同行的本能反应。

"课后留下，马尔福。"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们需要'深入讨论'你的魔药学理论。"

斯内普·马尔福的脊椎窜过一阵寒意。他知道这个"讨论"意味着什么——年轻的自己会像解剖青蛙一样剖析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而现在，教室里还坐着一个食死徒。

古代如尼文教授已经回到了教室后排，正低头用羽毛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斯内普·马尔福的魔药直觉在尖叫危险——那本笔记的封皮是特制的蛇皮纸，用来传递黑魔王的密令再合适不过。

"继续制作。"年轻的斯内普教授拍了拍手，黑袍在空中划出精准的弧线，"记住，生死水的质量将计入你们的期末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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