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途尽头的真相

青铜碎片暴雨般砸落，裴砚宁的绛纱衣摆被无形力量钉死在祭坛中央萧景珩后背撞上根青铜柱，龙纹金线已蔓延至喉结，在颈动脉处绞出蛛网状血痕。

"别看。"他手掌覆上她眼睛，龙纹的温度透过眼皮传来灼痛。血腥味突然浓烈，温热的液体滴在她锁骨——不是井水。

苏统领的灰烬在祭坛边缘聚拢，组成北疆星相图上的凶煞方位。裴砚宁瞳孔骤缩，那是父亲在她十岁生辰夜教她破解过的死局"小姐可知..."干尸的声带摩擦空气当年送您出嫁的十里红妆里..."龙纹暴长，金光贯穿灰烬星图，"...藏着大人半数的暗棋。"

萧景珩衣袖化作飞灰，金线顺着血管爬上太阳穴。他剧烈咳嗽，指缝间血珠坠向祭坛凹槽，接触青铜地面时，九根铜柱浮现血色铭文。

【寅三刻星坠龙眠】\

至亲骨血祭阵眼】

裴砚宁耳垂刺痛。珍珠耳坠脱落，滚到铭文凹槽时，表层珠光剥落，露出玄铁打造的微型虎符。祭坛开始倾斜，她扑过去抓住耳坠，虎符与龙纹爆出刺目金光。

"父亲给的嫁妆她指尖发颤，"是阵眼？"

萧景珩膝盖砸在青铜地面。龙纹侵蚀半张脸，睫毛沾着血珠，仍用身体挡在她与铜柱之间。"碑文..."他齿间溢出血沫，"有夹层..."

祭坛裂开缝隙，星光锁链缠住裴砚脚踝。她看见萧景珩染血的手指划过北疆文字，帝王血渗入笔划沟壑，"骨血献祭"正在扭曲重组。

"你疯了吗！"她挣断锁链扑过去，虎符在掌心震动。萧景珩扩散，龙纹突然蔓延——血珠改写后的铭文泛着微光同心者生】。

青铜柱上的干尸齐尖啸。虎符脱手飞出，与龙纹在空中交织成DNA状光链。曾经灼伤她的金线变得温顺，缠绕两人交握的手腕没入。

这次换我..."萧景珩的呼吸喷耳后，带着铁锈味的热度，"护你周全。"

星光缩成一点。裴砚宁看见父亲影立在祭坛边缘，的右手保持教她执棋的姿势。月白常服沾着青铜锈。

"宁儿。"幻象点上她眉心温度与童年发烧时敷在额间的手帕相同，"看好了——"

无数画面灌入脑海。十岁生辰夜修改图、及笄礼更换的耳坠、大婚日花轿里的谱。她反手扣住萧景珩溃烂的手臂："我才是阵眼！"

龙纹与虎符同时尖啸。父亲虚影消散前，食指点她心口——正是萧景珩搂的地方。青铜柱炸成齑粉，星光如雨倾泻干尸用北疆语唱起合卺酒时的祝婚歌。

萧景珩溃烂收紧。他带着血腥味的唇压下来时，龙纹金正从两人皮肤剥离，凝成北斗七星的形状。裴砚宁突然咬破舌尖，混着血的唾沫喷在北斗七星图案上。金光炸开的瞬间，她揪住萧景珩的衣领往祭坛裂缝里跳："要死一起死！"干尸的祝婚歌戛然而止，变成凄厉的诅咒。下坠时萧景珩突然翻身垫下面，后背撞上青铜残柱发出闷响。他咳着血笑出声："夫人好狠的心......"

虎符突然从她怀里蹦出来，玄铁表面浮现出父亲的字迹【宁儿闭眼】。她下意识合眼的刹那，整座祭的青铜碎片突然悬停，组成巨大的棋盘。萧景珩染血的手指擦过她睫毛看，你父亲在我们破局。"

那些悬浮的碎片开始移动，每块都映他们过往的画面——大婚夜泼出去的合卺酒、五年里假装恩爱时交握的手、今早更衣时他偷偷系在她腰间的龙纹玉佩。裴砚宁突然抓住一块映着浣局的碎片，砸向棋盘中央："你骗我的第一局，从这里开始破！"

青铜棋盘应声碎裂，底下流淌星河。萧景珩把她按进怀里，龙纹从心口浮出裹住两人："现在换你骗回来......"未落，星河倒灌进他窍，裴砚宁摸到他后背凸起的脊椎——正在化作青铜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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