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尤忘并没有没有立刻回答他,反而不假思索了一会,说:“恩人你怎么能这样说我,那只右眼并不是刺伤哦……”
渐渐的屋子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祈言见自己的问题得不到答复也就没再搭理他,自己站起来在房间转着。
这个结论迅速清晰地印入他的脑海。四面墙壁严丝合缝,没有任何门框、把手或缝隙的痕迹。唯一的“出口”,是墙壁高处一个极其狭小的、不足巴掌大的方形透气窗。
窗玻璃污浊不堪,积满了厚厚的灰尘,透不进一丝光亮,只能勉强看到外面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别说人,就是一只猫也不可能从那里进出。
“笃…笃…笃…”
声音沉闷、厚实、均匀,他沿着每一面墙仔细敲击了一遍。声音一致,没有空洞的声响,没有夹层的迹象,不存在任何暗门或通道。
也不能是从天花板进来的吧?尤忘在天花板上面吗?
天花板?他仰起头,仅剩的左眼努力聚焦。光滑、惨白,如同一个巨大的、毫无生气的盖子。之前强光袭击的源头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也看不出任何活板门或机关的痕迹。
他无法攀爬上去检查,但仅凭测和之前敲击墙壁顶部的反馈,这里也不像有可开启的通道。
“也不能是从天花板进来的?”祁言喃喃道,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浮现,“尤忘……就在天花板上面吗? 或者说……他本身就是这房间结构的一部分?”
这个想法让他脊背掠过一丝寒意。如果尤忘不是“进入”房间,而是“构成”了房间的一部分(比如墙壁、天花板),或者以某种非物质形态“附着”在其上,那么他看不见对方、对方能操控房间内的事物(强光、送床、送食物)、甚至能发动攻击,就都说得通了。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书桌中央——那本持续渗出暗红血液的黑色厚书。它是房间里唯一持续“活动”的、明显异常的物体,也是唯一与“血”直接相关的线索。它是否就是尤忘的“核心”?是某种力量的具象化?还是……一个陷阱?
祈言缓缓走回书桌前。他没有去碰那本书,而是将沾着自己干涸血渍的手指,轻轻按在桌面上那几滴早已凝固发黑的血迹旁。他低下头,左眼凝视着两种不同时间留下的血迹,以及近在咫尺的、不断渗出新鲜血液的黑书边缘。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在他冷静的思维中激烈碰撞。尤忘那句“不是刺伤”的谜语也在脑中盘旋。
他需要更多的信息,一个突破口。
祈言抬起头,左眼锐利地锁定那个污浊狭小的透气窗。灰尘太厚了……
如果能清理掉一些灰尘,是否能窥见一丝外面的景象?哪怕只是确认外面是墙壁、是土壤、还是无尽的虚空,都至关重要。
他环顾四周,寻找任何可能用于清理的工具——哪怕是一块碎布,一张废纸。然而,房间里除了书、床、书桌和那碗诡异的食物,空空如也。连一张多余的纸片都没有。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碗凉透的白粥上。粥水……或许可以勉强用来湿润灰尘?
就在他伸出手,准备去碰那碗粥时——
“恩人!”尤忘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再次炸响,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惊恐的尖锐,“别碰那个!离那扇小窗远点!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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