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不能说的秘密

清晨的永恒光芒刚刚变得明亮柔和，Asriel就迫不及待地从床上蹦了起来。他轻手轻脚地翻出藏在抽屉里的“相机”（Gaster的改装设备），绿色的眼眸闪闪发亮。他蹑手蹑脚地走到Chara床边，轻轻戳了戳她的肩膀。

Asriel：“Chara……醒醒……今天带你去见个特别的朋友！”

Asriel的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兴奋。

Chara皱了皱眉，深褐色的眼睛缓缓睁开，带着刚醒的迷茫。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红色宝石——那颗温暖石头，仿佛在确认它的存在。

chara：“朋友？”

她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和一丝本能的抗拒

chara：“……谁？”

Asriel：“是……是个秘密！”

Asriel神秘兮兮地晃了晃手中的“相机”

Asriel：“我保证你会喜欢的！而且我们可以用这个拍合照！就像昨天那样！”

Chara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不喜欢意外，不喜欢未知，更不喜欢见陌生人。

但Asriel那双充满期待的、翡翠般的眼睛近在咫尺，让她拒绝的话堵在了喉咙里。他昨天刚因为偷溜出去挨了揍（虽然Toriel和Asgore控制着力道），屁股上的红印子还没完全消呢。

chara：“……就一会儿。”

她最终妥协了，声音轻得像叹息。

Asriel：“太好啦！”

Asriel差点欢呼出声，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眼睛弯成了月牙。他帮Chara拿来红色斗篷（那颗红宝石被她习惯性地藏在斗篷内侧，贴着胸口），两人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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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长廊边缘的毛茛花丛在晨光中摇曳，金色的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Asriel拉着Chara的手，兴奋地跑到花丛前。

Asriel：“小野花朋友！小野花朋友！”

Asriel蹲下身，对着花丛轻声呼唤

Asriel：“我们来了！快出来呀！”

没有回应。

Asriel：“小野花朋友？”

Asriel又喊了两遍，困惑地歪了歪头，

Asriel：“奇怪……明明说好的……”

Chara站在一旁，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斗篷边缘。她不明白Asriel为什么对着一片普通的花丛喊话，但看着小羊失望的表情，她竟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忍。

chara：“可能……它不在。”

Chara轻声说，自己都惊讶于自己会主动安慰人

Asriel：“我们……改天再来？”

Asriel的小耳朵耷拉下来，正准备起身离开——

小花：“——吵死了！大清早的嚎什么嚎！”

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从花丛深处响起！紧接着，一朵金黄色的毛茛花猛地从土里冒了出来，花瓣因为烦躁而微微颤抖。Flowey的花盘上挂着极其不情愿的表情，眼神飘忽，就是不肯直视Chara的方向。

Asriel：“小野花朋友！”

Asriel瞬间又开心起来

Asriel：“你刚才去哪啦？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小花：“睡、睡太死了不行吗？！”

Flowey语速飞快，花瓣不自然地抖动着，

小花：“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一大早就精力过剩？！”

小花：(……该死该死该死！为什么我要出来！为什么我不继续装死！)

Flowey内心疯狂咆哮，花茎在土里绷得笔直。

小花：(那个恶魔就站在那儿！那个毁了一切的人类！我该用藤蔓绞死她！该用酸液腐蚀她的眼睛！该——)

它的思绪突然卡住了。因为Asriel正用那双纯净的、翡翠般的眼睛，充满关切地望着它。

Asriel：“小野花朋友，你……你没事吧？”

Asriel敏锐地察觉到Flowey的不对劲

Asriel：“你看起来……怪怪的。是不是生病了？还是……”

他犹豫了一下，小声问

Asriel：“那天Chara掉下来的时候……你看到了？被吓到了？”

小花：(……掉下来？那天？)

Flowey的花盘僵住了。

小花：(他以为……我只是目击者？他不知道我……我……)

一股荒谬的解脱感和更深的自我厌恶同时涌上心头。

小花：“哈！笑话！我怎么可能被吓到！”

Flowey强装出惯有的刻薄语气，花盘却微不可查地偏向一边

小花：“我只是……只是没睡好！都怪你昨天大半夜跑来吵我！”

Asriel将信将疑，但很快被另一个念头转移了注意力。

Asriel：“对了！这是Chara！我妹妹！”

他骄傲地拉过Chara的手

Asriel：“Chara，这是小野花朋友！它虽然说话有点凶，但其实是朵超~好的花！”

Chara深褐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眼前这朵会说话的、表情生动的毛茛花。一种奇怪的、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却又转瞬即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Flowey终于被迫直视Chara。那张年幼的、还带着稚气的脸，与它记忆中那个在血泊中微笑的恶魔重叠又分离。仇恨和恐惧在它体内翻腾，但更让它崩溃的是——Asriel，那个曾经的自己，就站在旁边，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它，等着它和Chara“交朋友”。

小花：(……我恨这一切……)

Flowey感到一种近乎绝望的荒谬。它勉强挤出一个扭曲的“友好”表情：“……嗨。”

Asriel：“Chara，小野花朋友答应和我们一起拍照！”

Asriel兴奋地举起“相机”

Asriel：“来，我们三个一起！”

还没等Flowey抗议，Asriel就凑到它身边，另一只手拉着Chara靠近，将“相机”高高举起，对准三人——“咔嚓！”

一阵沉默。

Asriel：“呃……”

Asriel困惑地翻看着“相机”

Asriel：“怎么没反应？”

Flowey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如果它有的话）：

小花：“白痴！机盖都没开！你这拍的哪门子照！”

Asriel：“啊！真的！”

Asriel这才发现“相机”顶部的保护盖还紧闭着，顿时小脸通红。

Chara看着Asriel手忙脚乱的样子，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这个细微的表情被Flowey捕捉到了，它心中一震——那个笑容，干净、纯粹，没有一丝阴霾，和它记忆中那个扭曲的笑脸截然不同。

小花：(……不！别被迷惑！她只是还没‘觉醒’！人类都是骗子！)

Flowey强行压下心中那丝动摇。

小花：“算了！我来帮你们俩拍吧！”

Flowey突然说道，藤蔓“嗖”地伸出，卷走了Asriel手中的“相机”，

小花：“站好！别动！”

Asriel愣了一下，随即开心地拉着Chara站到花丛前。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搂住Chara的肩膀，小声说：

Asriel：“笑一笑，Chara！像昨天吃巧克力那样！”

Chara的身体起初有些僵硬，但Asriel温暖的绒毛和那颗红宝石传来的恒久暖意，让她慢慢放松下来。她尝试着，极其轻微地，扬了扬嘴角。

Flowey通过“相机”的取景框看着这一幕——小小的白色山羊搂着黑发的人类女孩，站在金色的花丛前，身后是地下世界永恒的光芒。如此……美好。美好得让它想吐，又美好得让它眼眶发热（如果它有泪腺的话）。

“咔嚓！”

藤蔓按下快门的声音惊醒了Flowey的恍惚。它粗暴地将“相机”塞回Asriel手里：

小花：“拍完了！赶紧走！别打扰我晒太阳！”

Asriel迫不及待地查看照片——画面上，他搂住Chara的肩膀，比了个剪刀手，坐在Flowey的花丛中，Chara嘴角那抹难得的笑意被完美捕捉。永恒的光芒透过花瓣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仿佛给两人镀上了一层金边。

Asriel：“太棒了！谢谢你，小野花朋友！”

Asriel欢呼着，小心地收好“相机”

Asriel：“我们下次再来找你玩！”

小花：“别来了！烦死了！”

Flowey嘴上这么说着，却迟迟没有缩回土里，花盘上的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

Chara看着Flowey，突然轻声说了一句：

chara：“……谢谢。”

声音很轻，但很清晰。

Flowey如遭雷击，整朵花都僵住了。下一秒，它像被烫到一般，“嗖”地钻回了土里，只留下一小片松动的泥土微微隆起。

Asriel眨了眨眼睛，笑着拉起Chara的手：

Asriel：“走吧！我们去雪镇买点糖果！然后回家给妈妈爸爸看照片！”

Chara点点头，任由Asriel牵着自己离开。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片金色的花丛，总觉得那朵花……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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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岩石阴影后，Gaster缓缓放下手中的微型摄像设备。他全程记录了两小只与“神秘花朵”的互动，但奇怪的是，所有拍到那朵花的画面都异常模糊，仿佛被某种力量干扰。

GASTER：“有趣……”

Gaster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

GASTER：“那个模糊的花影……是什么？某种拟态生物？还是……”

他的目光落在Asriel手中的“相机”上，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GASTER：(……不管是什么，今天收集到的数据……足够了。)

他转身离去，白色长袍在风中无声翻动，朝着实验室的方向疾步而行。在那里，一个结合了决心能量、空间扭曲技术和人类灵魂波动的原型装置——第一台Gaster Blaster（GB炮）——正等待最后的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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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实验室的核心工作区，Gaster将今天的影像资料与其他数据并排投影在光屏上：Chara的血液分析、决心提取记录、Asriel的能量波动图谱，以及……那片模糊的花影。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无数复杂的公式和参数在屏幕上滚动。

GASTER：“关键变量确认……”

他喃喃自语

GASTER：“能量构架完成……空间锚点锁定……”

随着最后一个指令输入，实验室中央的装置发出低沉的嗡鸣。那是一个形似龙骨炮的白色机械体，但表面布满了不规则的黑色裂纹，核心处镶嵌着一颗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晶体——那是用Chara血液中提取的决心淬炼而成的能量源。

GASTER：“启动测试。”

Gaster按下按钮。

嗡——！

GB炮的“眼窝”处亮起暗紫色的光芒，炮口缓缓抬起，瞄准了远处的测试靶。一道混杂着幽蓝的能量束激射而出，在命中目标的瞬间，空间仿佛被撕裂开一道细微的裂痕，靶子不是被击穿，而是如同被“擦除”一般，部分物质直接消失了。

GASTER：“成功。”

Gaster的脸上浮现出病态的满足

GASTER：“第一阶段完成。接下来……需要更多样本。更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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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花丛深处，Flowey蜷缩在泥土里，花瓣紧紧闭合。刚才发生的一切——Asriel的纯真、Chara那个干净的笑容、那句“谢谢”——像锋利的刀，一下下剐蹭着它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小花：(……这不是真的……这不是她……她会变的……所有人类都会变……)

Flowey疯狂地自我说服，但那些画面却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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