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天如常。
纳普纳斯像一缕准时出现的蓝色愁云,将采购的食材送到Toriel手中。
面对王后温柔的感谢,他依旧只是忧郁地“嗯……”了一声,便匆匆飘走。
只是这次,他没有立刻离开城堡范围,而是飘向了王座厅附近那条Asgore陛下“偶遇”他的小径。
果然,高大的身影已经等在那里。
羊爸金色的眼眸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焦灼和期待。
Asgore:“纳普纳斯。”
Asgore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疲惫。
Asgore:“有……进展了吗?”
小幽灵紧张地抱着自己几乎不存在的胳膊,蓝光闪烁。
纳普纳斯:“在……在查了……陛下……我……我找了……Muffet小姐……一起……”
他的声音细若蚊蚋,仿佛说出这个名字都耗费了巨大的勇气。
Asgore:“Muffet?!”
Asgore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巨大的手掌用力揉了揉眉心,发出一声无奈又带着点哭笑不得的叹息
Asgore:“那只……精明的五眼小蜘蛛?”
Asgore:(Muffet一族……祖上可是掌控王国财政的巨擘啊……)
他脑海中浮现出那位身穿洋装,笑容甜美的蜘蛛女孩形象。
Asgore:(到了她这一代,发现管理枯燥的账本远不如卖“甜甜圈”来钱快,直接把财政大权甩给了怪物协会……现在倒好,做起情报生意来了?)
想到Muffet那双看到金币就闪闪发亮的红宝石眼睛,Asgore感觉头更疼了。
但他也清楚,Muffet的蛛网情报能力,在怪物王国确实数一数二。
让这个见钱眼开的小家伙参与进来,虽然有点……不靠谱,但或许是目前最有效率的办法。
Asgore:“唉……”
Asgore又重重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破财消灾”的无奈。
他再次鬼祟地左右张望,确认Toriel不在附近,然后从王袍深处(那个隐秘的口袋似乎连接着一个小金库)掏出了一个比上次给纳普纳斯更加沉重的鼓胀钱袋!
金币碰撞发出悦耳又令人心惊肉跳的哗啦声。
Asgore:“拿着,孩子。”
Asgore把沉甸甸的钱袋塞进纳普纳斯怀里,语气无比郑重。
Asgore:“这是给Muffet的‘报酬’和‘活动经费’。告诉她,只要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报酬不是问题!”
他顿了顿,浓密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Asgore:“但是……纳普纳斯,你一定要转告Muffet小姐,让她千万!千万要小心!Gaster博士……他这几天太安静了,安静得让我心慌。他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任何行动,务必以自身安全为第一!明白吗?”
纳普纳斯抱着那几乎要把他“实体化”的钱袋,感觉整个幽灵都在颤抖。
他用力(用尽幽灵的力气)点头,发出一个几乎听不见的“嗯……”,然后像一颗摇摇欲坠的蓝色气球,晃晃悠悠地飘走了。
他必须尽快把这烫手的“山芋”和陛下的警告带给那位甜甜圈女王。
---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
瀑布深处,靠近Muffet与旅行者“切磋”过的那片布满天然石柱的空地附近。
正在自己精心布置的蛛网茶室里核对“额外收入”的Muffet,脸上的甜美笑容骤然凝固!
Muffet:“嘶——啊——!”
无数生命链接瞬间断裂,如同冰冷的钢针风暴,毫无征兆地刺穿了她所有的神经!
那不是一只两只!
是成片、成区域地在同一时间被彻底抹除!
位置……正是她派去监视真实验室核心区域的那群最精锐的微型侦察蛛!
Muffet:“不!”
Muffet失声尖叫,六只手臂同时捂住剧痛的头颅,精致的洋装下摆因恐惧而剧烈颤抖。
Muffet:(是他!Gaster!他发现我了!他动手了!)
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精心编织的情报网,在对方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真正的蛛丝!
纳普纳斯的警告和Asgore陛下的担忧瞬间化为冰冷的现实!
她当机立断!什么金币!什么茶室!保命要紧!必须立刻寻求国王一家的庇护!那是唯一可能对抗Gaster的地方!
她像一道红色的闪电冲出茶室,两条在湿滑的岩石上爆发出极限速度,朝着城堡的方向亡命狂奔!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跳跃都带着死亡的恐惧。
---
真实验室。
Gaster站在操作台前,指尖捻着一只仍在徒劳挣扎的微型毛绒蜘蛛。
冰冷的镜片后,毫无波澜的目光扫过蜘蛛背上那独特的魔法标记。
GASTER:“蛛网的情报贩子……”
他低语,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尘埃落定般的确认。
GASTER:“果然是你。”
就在刚才,他在进行空间能量共振实验的关键节点,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只潜伏在精密传感器缝隙中的小东西。
它身上携带的微弱魔法波动,与之前实验室捕捉到的那一丝异常波动完全吻合!
没有丝毫犹豫,他瞬间发动了广域的灵魂链接追踪和湮灭指令——一种融合了“决心”的稳定性与“仇恨”的毁灭性,在无数时间线研究中研究出来的【湮灭】魔法。
实验室外,那片负责监控的蜘蛛群所在的区域。
空间无声地扭曲,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过,瞬间化为最基础的能量粒子尘埃。
没有任何爆炸,没有惨叫,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
所有的蜘蛛,连同它们可能传递的信息,都在同一瞬间被彻底抹除,仿佛从未存在过。
Gaster的目光扫过操作台上一个不起眼的通讯终端。
他伸出手指,在上面快速输入了一段指令。
终端屏幕幽光一闪,一行冰冷的文字被精准地发送出去,目标正是那个他刚刚锁定的Muffet。
【Final Destination】
这条信息如同死亡通告,瞬间烙印在Muffet的灵魂深处!
---
冰冷的夜风像刀子一样刮在Muffet脸上,瀑布的水汽让她的洋装变得冰冷沉重。
恐惧像冰水灌顶,让她全身的绒毛都竖了起来!
那条信息如同跗骨之蛆,让她感觉自己无所遁形!
她拼命奔跑,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去城堡!快!
就在她冲上一段通往热域上层平台的岩石小径时,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小径中央,挡住了唯一的去路。
那人穿着一身毫无特征的深灰色斗篷,身形高瘦,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上半张脸。
而露出的下半张脸,覆盖着一张纯白、光滑、没有任何五官的陶瓷面具!
面具在惨淡的月光下泛着冰冷的釉光,如同死人的脸,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生气,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空白。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散发着一种如同山岳般的压迫感,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滞。
Muffet的心脏猛地沉到谷底!
她瞬间刹住脚步,六只手臂本能地交叉护在身前,红宝石般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诡异的身影,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危险!
Muffet:(不是普通怪物!绝对不是!)
她强压下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恐惧,试图周旋。
Muffet:“哦……哦呵呵呵~”
Muffet努力让自己的笑声听起来不那么颤抖,但尾音还是控制不住地发飘。
Muffet:“这位……夜行的先生?真是……好雅兴呢。这么晚了,在欣赏瀑布夜景吗?需要……来杯热可可提提神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侧移脚步,试图从旁边狭窄的石缝挤过去。
就在她移动的瞬间,那戴着白色无脸面具的身影动了。
并非奔跑或跳跃,而是一种违反常理的平滑位移!
一步跨出,精准地再次堵在了她的正前方,距离甚至比刚才更近!
同时,一只戴着漆黑皮质手套的手,如同从阴影中伸出的鬼爪,悄无声息地搭在了Muffet纤细的肩膀上!
那手掌的触感冰冷,如同钢铁铸就的刑具!
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衣物,直抵骨髓!
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合成的电子音,从那张光滑的白色面具后传来,每一个音节都像冰锥砸在岩石上:
GASTER:“你说……蜘蛛……应该有几种死法?”
轰——!
如同惊雷在脑中炸响!这句话!这语调……是Gaster!
那张空白的面具下,隐藏的正是那个科学恶魔!
所有的伪装瞬间粉碎!
极致的恐惧如同海啸般吞没了Muffet!她爆发出求生的本能,肩膀狠狠一扭,六条腿同时发力蹬地,竟然在巨大的力量压制下强行挣脱了那只铁钳般的手!
她顾不上优雅,转身朝着旁边更加陡峭嶙峋的乱石坡,连滚带爬地亡命奔逃!
红色的身影在黑暗中狼狈不堪,只想远离那张无脸面具!
白色面具的身影——Gaster——并没有立刻追赶。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Muffet如同受惊的兔子般仓皇逃窜,光滑的面具在月光下反射着诡异的光泽。
他缓缓抬起刚刚抓住Muffet肩膀的那只手。
手套的指尖缝隙里,闪烁着极其微弱幽蓝光芒的金属颗粒,正悄然飘散在空气中。
那是他特制的追踪器,外壳由淬炼过的决心碎片包裹,核心装载着强效精神致幻剂。
它们如同拥有生命和隐匿本能,无声无息地附着在Muffet的洋装纤维和发丝间,融入了她剧烈散发的恐惧气息之中。
做完这一切,Gaster才迈开脚步,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他的步伐看似悠闲,如同月下漫步,却总能精确地缩短与前方那个疯狂逃窜的红点之间的距离。
如同一个掌控全局的死神,从容地驱赶着注定坠入陷阱的猎物。
GASTER:“看来效果很不错”
致幻剂开始无声无息地侵蚀Muffet的感官。
她感觉冰冷的雨点似乎又落了下来(但夜空晴朗),打在皮肤上却带着电报机“滴滴答答”的幻听。
周围的岩石轮廓开始扭曲蠕动,像极了真实验室里那些盘绕的冰冷管道。
瀑布的轰鸣变成了仪器低沉的嗡鸣。大脑被恐惧和混乱的幻觉疯狂撕扯,只有一个被无限放大的念头如同灯塔般指引着她:
城堡!大门!
她看到了!雕刻着皇家山羊纹章的巨大橡木门!橘黄色光芒从门缝里透出来!是希望!是庇护所!
Muffet:“开门!快开门!救救我!!”
Muffet用尽最后的力气和意志扑到门前,六只手臂不顾一切地疯狂拍打着厚重华贵的门板,指甲在木头上刮擦出刺耳凄厉的声响!她的声音嘶哑绝望,充满了濒死的哭腔。
Muffet:“Asgore陛下!Toriel王后!Asriel殿下!救救我!他在追我!Gaster!是Gaster!!他要杀我!!!”
她感觉门似乎震动了一下,仿佛门后传来了脚步声和关切的询问!名为希望的火焰瞬间被点燃!
她拍打得更加疯狂,用身体撞击着大门,泪水混合着汗水(或幻觉中的雨水)流下:
Muffet:“开门啊!求求你们!快开门!!他来了!他来了!!”
然而,在她被致幻剂彻底扭曲的感官里,她拍打的并非城堡大门。她拍打的是——实验室门。
门上冰冷的金属触感以及门缝里透出的并非暖黄灯光。而是实验室应急灯的光芒……这一切在她被恐惧和毒素侵蚀的大脑中,被强行扭曲成了“家”的幻象。
Muffet:“开门……开门……”
Muffet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崩溃的呜咽,力气在迅速流失,疯狂的拍打变成了无力的抓挠,身体顺着冰冷的“门”滑坐在地。
就在这时,那个如影随形的白色无脸面具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
冰冷的阴影如同实质般完全笼罩了她,隔绝了所有光线。
Muffet似乎感觉到了那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身体猛地一僵,渐渐的把头一点一点的转回来。
她看到的是没有任何五官的面具。
Gaster的动作快得超出了视觉捕捉的极限。
一记计算好力量的手刀,如同断头台的铡刀落下,无声无息地劈在Muffet纤细的颈侧。
Muffet:“呃……”
Muffet眼中的惊恐岁随着那点微光瞬间凝固、涣散。
身体如同被剪断提线的木偶,软软地瘫倒下去。
Gaster轻松地接住她失去意识的身体,动作平稳得像提起一件实验器材。
他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那张失去血色的脸庞,也未曾瞥向那扇冰冷厚重的实验室合金闸门。
他抱着昏迷的蜘蛛女孩,转身,步履沉稳地走向实验室深处更浓重的黑暗。
合金闸门在他身后无声地滑开,吞噬了他的身影,又无声地闭合,将最后一点来自外界的声响和光线彻底隔绝。
undertale:梦魇与朋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