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偶然的发现

纳普纳斯将沉重的食材交给Toriel，听着王后温柔的感谢，他忧郁的蓝光闪烁了一下，几乎想立刻说出Muffet的事情。

但想到Asgore陛下“绝对秘密”的叮嘱，以及那个神秘莫测的Gaster博士，他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更加忧郁地“嗯……”了一声，像一缕真正的愁云般飘走了。

纳普纳斯：(不行……不能全交给Muffet小姐……万一……万一她没发现什么重要的呢？)

纳普纳斯飘在通往雪镇的路上，小脑袋瓜里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纳普纳斯：(陛下那么信任我……而且Chara……)

想到那个躺在床上的孩子，纳普纳斯那几乎透明的身体里涌起一股微弱却坚定的勇气。

纳普纳斯：(我得自己再去看看！就偷偷看一眼！)

他调转方向，没有回自己的小池塘，而是先飘向了皇家花园深处，那片Chara昏迷倒下的地方。

清晨的花园带着露水的清新。

那片被Toriel治愈魔法滋养过的草地长得格外茂盛，几乎看不出痕迹。

但纳普纳斯作为幽灵，对能量残留和物质痕迹有着独特的敏感。

他像一缕真正的烟雾，贴着地面仔细搜寻。

纳普纳斯：(血迹……已经被净化了……)

他飘过那片区域，能感觉到属于Chara生命能量的残余波动，如同即将熄灭的火星。

纳普纳斯：(但是……土壤……)

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块明显被翻动过的草皮边缘。那里的土壤颜色更深，纹理也被打乱了，像是被什么工具小心地挖掘过一小块，又匆忙回填。

纳普纳斯：(有人……取走了沾血的土？)

纳普纳斯感到一阵寒意。这太可疑了！他记下位置，忧郁的蓝光更深了。

接着，他飘向了瀑布区域，那片Chara和Asriel经常玩耍的空地附近。

远远地，就听到了武器破空的声音和粗犷的指导声。

只见年富力强的老乌龟Gerson（此时还不是年迈的店长）正挥舞着他标志性的锤子，虎虎生风地演示着招式。

而年轻的Undyne，那头标志性的红发还带着青涩，正全神贯注地模仿着，动作充满力量却稍显笨拙，眼神里燃烧着纯粹的斗志。

纳普纳斯：(Undyne小姐……还是依旧努力……)

纳普纳斯默默想着。

他小心地绕着空地边缘飘动，幽灵的体质让他几乎不会被训练中的人发现。

纳普纳斯：(看起来……一切正常……)

他刚这么想，幽灵的感知却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并非来自训练场，而是来自侧上方一块突出的岩石阴影里！

纳普纳斯悄悄飘近。

在一块布满青苔的岩石缝隙里，一个极其微小的摄像头正闪烁着几乎看不见的红光，镜头正对着下方训练的空地！

纳普纳斯：(这……这是Alphys博士的监控器！)

纳普纳斯认出了这种科技造物独有的微弱信号。

纳普纳斯：(她又在偷偷观察Undyne小姐训练了……这虽然有点奇怪，Alphys博士的爱好总是有点怪，但似乎……和Chara的昏迷关系不大？）

他记下摄像头的位置，带着一丝无奈继续飘向最后一个，也是最让他不安的地方——Gaster博士的中央实验室。

实验室区域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能量运转的嗡鸣。纳普纳斯小心翼翼地飘到外墙附近，仔细感应。

纳普纳斯：(Gaster博士……好像不在里面？)

他捕捉不到那个强大而冰冷的核心灵魂波动。

这是个机会！

深吸一口（幽灵的）气，纳普纳斯集中精神，半透明的身体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汁，悄无声息地“渗”进了实验室厚实的金属墙壁！

实验室内部冰冷、整洁、充满未来感。

巨大的仪器闪烁着指示灯，空气中漂浮着微小的悬浮机器人。

纳普纳斯紧张地贴着天花板飘动，像一片真正的影子。他仔细搜索着每一个角落：操作台、样本储存区、能量核心……

纳普纳斯：(奇怪……都很正常……)

除了那些看不懂的仪器，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与Chara昏迷相关的东西。他几乎要放弃了。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幽灵穿墙而过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朝着实验室靠近热源排放口的厚重承重墙“飘”了过去。

纳普纳斯：(嗯？)

一种极其微弱的的空间波动感传来！

这波动极其隐蔽，若非他能无视物理阻隔直接感知墙后的能量场，几乎无法察觉！

好奇心（以及对陛下委托的责任感）压倒了对Gaster的恐惧。

纳普纳斯集中精神，朝着那空间波动最强烈的点“挤”了进去！

穿过墙壁的瞬间，他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冰冷的的油池！周围的景象完全变了！

不再是明亮整洁的实验室，而是一个巨大、幽暗、弥漫着诡异绿色荧光和冰冷金属气息的地下空间！

粗大的管道如同巨蟒般盘绕，复杂的仪器闪烁着不祥的幽光，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金属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气息混合的味道。巨大的玻璃罐体里，隐约可见一些扭曲、休眠的阴影……

纳普纳斯：(这……这是什么地方？！)

纳普纳斯的幽灵身体剧烈地波动起来，几乎要被这恐怖的景象吓得消散！

纳普纳斯：(真……真实验室？！Gaster博士……偷偷建的？！)

恐惧瞬间笼罩住了他！他只想立刻逃离这个鬼地方！就在他转身想穿墙出去时——

“嗡——”

实验室入口的方向，传来了清晰的能量闸门开启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冰冷、沉稳、带着强大压迫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清晰地传来！

纳普纳斯：（！！！）

纳普纳斯的“心脏”（如果他有的话）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吓得整个身体都蜷缩成一团，拼命降低存在感，像一滴水珠般紧紧贴附在冰冷管道上方一处最深的阴影里，连蓝光都彻底收敛，变得近乎透明。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中央实验室与这个隐藏空间的连接处（纳普纳斯刚刚穿墙进来的位置）。

Gaster似乎没有立刻进入真实验室，而是在外面停了下来。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纳普纳斯感觉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能“听”到Gaster平稳的呼吸声（虽然很轻），能“感觉”到他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中央实验室的每一个角落！

纳普纳斯：(他发现我进来了？！)

巨大的恐惧让纳普纳斯几乎窒息。

外面传来极其轻微的声响。是Gaster在翻动操作台上的文件？还是……在检查仪器？纳普纳斯不敢看，只能拼命祈祷。

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触手，在实验室里缓缓扫过，冰冷而精准。那精神力扫过他藏身的管道上方时，似乎……微微停顿了零点一秒？

冷汗（幽灵的冷汗）浸透了纳普纳斯的虚影！他死死地屏住“呼吸”，将所有的存在感压缩到极限。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秒钟。

那冰冷的精神力终于移开了。脚步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是朝着真实验室深处走去。连接处的能量闸门无声地滑开，又无声地闭合，将Gaster的身影吞没在真实验室幽绿的荧光中。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在真实验室深处，纳普纳斯才敢“呼”地一下放松下来，整个身体瘫软在管道上，蓝光剧烈地闪烁，像坏掉的灯泡。

纳普纳斯：(太……太可怕了！)

他再也不敢停留一秒！趁着Gaster被真实验室吸引注意力的宝贵空档，他用尽吃奶的力气，“嗖”地一下穿过层层墙壁，像一颗被射出的蓝色子弹，疯狂地冲出了中央实验室，冲出了热域，朝着雪镇的方向亡命狂飙！

他不敢直接去找Asgore陛下！Gaster太可怕了！那个真实验室的位置和景象太恐怖、太复杂了！他一个小幽灵根本说不清楚！万一……万一Gaster在陛下身边也有眼线呢？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个精明又消息灵通的蜘蛛女孩！

当纳普纳斯像一缕失控的蓝色烟雾般冲进Muffet的甜甜圈摊位后面时，把正在优雅品茶的Muffet吓了一跳，茶水都差点洒出来。

Muffet：“亲……亲爱的纳普纳斯？你这是……”

Muffet看着上气不接下气（幽灵形态的喘气）、蓝光狂闪的小幽灵，五只眼睛满是惊讶。

纳普纳斯：“真……真实验室！”

纳普纳斯用尽最后的力气，语无伦次地把他发现的一切——花园被挖的土、瀑布的监控、中央实验室的“正常”、以及最恐怖的——藏在墙后的巨大秘密实验室，还有里面那些可怕的罐子和绝望的气息，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Muffet脸上的优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凝重！

Muffet：(藏在墙后的秘密实验室？！Gaster……他到底在干什么？！他不怕被asgore国王给……)

她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远超她的想象！

Muffet：“这种事情为什么不上报给国王？”

Muffet质疑的问道，现在她有一批眼线在所谓真实验室的上方，要是被gaster发现这件事，那可有她好果子吃的。

纳普纳斯：“国王……王……我不确定他身边有没有gaster的眼线。”

Muffet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Muffet：“你确定不是你善心大发？”

纳普纳斯：“怎…怎么……可能！”

纳普纳斯支支吾吾的说道，他总不可能告诉Muffet他看见chara圣母心大发决定帮帮她。

Muffet：“算了算了，你告诉asgore那老国王再给你批点经费，告诉他给多点！他不给你报我名字！他绝对会多给你的！我的老天爷！你可真是要了我的命！这件事必须多要点！”

Muffet不禁埋怨了一声。

“位置报过来！”

纳普纳斯努力回忆着那空间波动的特征和周围管道的布局，用幽灵特有的方式，将一串极其复杂的空间坐标信息传递给了Muffet。

Muffet：“明白了！”

Muffet眼中精光一闪，没有任何犹豫！她放下茶杯，六只手如同幻影般在虚空中快速舞动，编织着无形的蛛网！她的指尖亮起微弱的红光，一个只有她自己和她的蜘蛛网络能理解的加密“电报”瞬间发出！

指令只有一个：

不计代价！立刻潜入指定坐标区域（真实验室）！探查一切！

随着她的指令，摊位周围、天花板的阴影里、甚至甜甜圈的糖霜下，无数只微小到极致的毛绒蜘蛛如同接到冲锋号令的士兵，悄无声息地涌出，汇成一股肉眼难辨的黑色细流，朝着热域核心实验室的方向，义无反顾地疾驰而去！

一场针对Gaster秘密的的侦察行动，在纳普纳斯带来的惊天发现下，由Muffet的蛛网，正式拉开了序幕。

而此刻，真实验室深处的Gaster，对此还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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