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共鸣

蓝光像活过来似的从青铜钥匙蔓延开，沿着手术台的纹路爬成发光的蛛网。沈慕晴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脊椎爬上来，带着海水的咸腥味和电流的麻痒感。她低头看见自己的手变得透明，蓝晶心脏的光芒直接穿透皮肤，在浑浊的海水中画出清晰的光路。

悬浮的实验日志哗啦啦展开，泛黄的纸页在蓝光中显出荧光笔迹。十年前的实验数据在她眼前流动，最后定格在一行扭曲的字迹上："引者血脉激活成功，共生体征稳定。"

"别碰那些东西！"海凌（疤）的喊声像破锣似的劈过来。沈慕晴转头看见他举着军刀站在蓝光边缘，刀刃不住颤抖，蓝色血液滴进水里，立刻被光芒染成细碎的光点。

那些光点顺着水流漂向异化体群。最前面那个面容酷似沈慕晴的异化体突然发出刺耳尖叫，珊瑚状的血管爆出刺眼红光。沈慕晴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强行挤进她的脑袋——金属解剖台的冰冷，父亲手套上的消毒水味，还有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嚎。

"它们在共享记忆。"海凌（疤）突然收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倾斜的培养舱上。舱里漂浮的残缺克隆体顺势贴过来，冰凉的手指抓住他的手腕，像在求救。

沈慕晴的视线不受控制地扫过每个异化体。长着鱼鳃的男人胸腔剧烈起伏，似乎永远在溺水；手臂变成海藻的女人蜷缩成球，不停撕扯自己的头发；还有个小孩模样的异化体，双腿已经完全融合成鱼尾，却还穿着变形的小熊拖鞋。

"住手......"沈慕晴捂住剧痛的头，蓝晶心脏跳得快要冲破喉咙。那个女人异化体突然转向她，溃烂的脸上挤出个扭曲的微笑："完美载体......姐姐......"

海凌（疤）突然扑过来抓住沈慕晴的肩膀，指甲几乎掐进她的皮肉里。"清醒点！这些是你父亲的失败品！每一个都混合了人类和鲛人的基因片段，现在它们想把你的身体当成新的容器！"

冰凉的军刀贴住沈慕晴的喉咙，她却感觉不到害怕。海凌（疤）的银蓝色长发扫过她的脸颊，带着海水的潮气。这个总是威胁要杀了她的鲛人生气时瞳孔会变成深蓝色，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那你呢？"沈慕晴的声音异常平静，"你和我养在沈家大宅水族箱里的那个海凌，又是几号实验品？"

军刀猛地压下去，在她皮肤上划出浅浅的血痕。海凌（疤）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咸涩的海水味："我们不一样。"他的手在颤抖，"我和他......"

"轰隆隆——"

走廊尽头传来金属撕裂的巨响，几十只异化体冲破墙壁涌进来，浑浊的海水被搅得翻腾。为首的异化体格外高大，本该是眼睛的位置戳着两根珊瑚枝，胸口刻着歪歪扭扭的"净"字。

海凌（疤）几乎是本能地把沈慕晴拽到身后，军刀与身体共振形成半米长的蓝色能量刃："是净海者！他们找到这里了！"

沈慕晴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后背撞在手术台上。青铜钥匙的蓝光突然暴涨，所有漂浮的实验日志纸页同时竖起，形成旋转的光墙。她看见父亲的脸在光墙后面一闪而过，比视频里苍老许多，手里捏着两份一模一样的出生证明。

能量刃砍进异化体群的声音像切西瓜，蓝色血液喷涌而出。海凌（疤）的动作快得只剩残影，受伤的肩膀却在淌血，染红了银蓝色的长发。沈慕晴注意到他每次挥刀，水族箱里那个海凌戴的电子手环就会发出微弱的蜂鸣——原来他们连疼痛都是共享的。

"去启动控制台！"海凌（疤）突然回头吼道，能量刃横扫逼退围攻的异化体，"手术台下面有紧急疏散通道！"

沈慕晴趴在倾斜的手术台上，手指摸索着台面下的暗格。青铜钥匙的蓝光顺着她的手臂爬上去，手术台边缘的符文突然亮了，像一排发光的牙齿。那些符文灼烧着她的皮肤，却奇异地没有痛感，反而有种熟悉的温暖。

"以血脉为契......"父亲的声音从光墙里透出来，带着电流的杂音，"以两心同频......"

"别听他的！"海凌（疤）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沈慕晴抬头看见他半跪在水里，胸口爆出刺眼的蓝光，和自己心脏的光芒遥相呼应。那个刻着"净"字的高大异化体趁机扑上来，尖利的珊瑚枝直指他的后心。

沈慕晴想都没想就抓起手术刀扔过去。手术刀精准地插进异化体的眼窝，却像刺进坚硬的礁石，只迸出几点火花。异化体缓缓转头，珊瑚枝眼睛转向沈慕晴，发出非男非女的笑声。

"抓到你了，引者后裔。"异化体的喉咙里冒出气泡，"长老会等这一天等了十年。"

海凌（疤）突然从水里弹起来，能量刃刺穿异化体的胸膛。蓝色血液喷了他满脸，他却像感觉不到似的，眼神空洞地盯着沈慕晴："快走......隧道只能撑三分钟......"

沈慕晴的心猛地一揪。她想起水族箱里那个总是黏着她的海凌，想起他把三亿项链当零食啃时委屈的表情，想起他半夜钻进她被窝说怕打雷......这些记忆突然变得滚烫，烫得她眼眶发疼。

"我不会丢下你。"沈慕晴抓住海凌（疤）冰凉的手腕，青铜钥匙的蓝光顺着两人接触的地方流过去，在海面上画出完整的圆形结界。所有异化体被挡在蓝光外，发出愤怒又恐惧的嘶吼。

海凌（疤）震惊地看着她，深蓝色的瞳孔里第一次映出她的样子："你疯了？引者结界会耗尽你的生命能量！"

"那总比被这些怪物撕碎强。"沈慕晴感觉力气正从指尖溜走，蓝晶心脏的光芒越来越暗淡。结界内的海水开始旋转，那些原本攻击他们的异化体突然安静下来，痛苦地蜷缩成一团。那个穿小熊拖鞋的小孩异化体甚至朝她伸出手，溃烂的小脸上露出乞求的表情。

手术台的全息投影突然全部亮起，父亲完整的影像站在光圈中央，白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是时候告诉你们真相了。"他的声音异常清晰，仿佛就站在面前，"十年前那场台风不是意外，是激进派鲛人发动的基因战争前兆。"

屏幕上跳出两个并排的培养舱，里面漂浮着银蓝色长发的婴儿，一个胸口有菱形胎记，一个没有。沈慕晴的呼吸突然停滞——水族箱里的海凌胸口就有那个菱形胎记。

"我发现鲛人族的共生基因正在崩溃，过度开采珊瑚让他们濒临灭绝。"父亲的影像掠过那些痛苦的异化体，"激进派想通过基因融合占领陆地，而人类那边也在研发针对鲛人的生物武器。"

海凌（疤）突然掐住自己的脖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沈慕晴这才发现他的银蓝色长发正在褪色，皮肤浮现出和水族箱里那个海凌一样的菱形胎记。

"双生子实验......"海凌（疤）的声音断断续续，血沫从嘴角溢出，"你把我们强行分开......一个保留鲛人的力量......一个保留......"

"保留对引者的情感依赖。"父亲的影像接话，"只有引者血脉能稳定鲛人族的基因序列，也只有完整的双生子能发挥引者的全部能力。"

沈慕晴的视线模糊起来，结界外的异化体开始撞墙，蓝光屏障出现细密的裂纹。她低头看见自己的手变得透明，能直接看见蓝晶心脏的纹路，那些纹路正在慢慢消失。

"把你的血......给我......"海凌（疤）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眼睛恢复成一深蓝一浅蓝。沈慕晴这才发现他的双腿正在融合，银蓝色的鱼尾破裤而出，鳞片在蓝光下闪着珍珠般的光泽。

尖锐的鱼鳍擦过沈慕晴的手腕，鲜血立刻涌出来。当她的血滴入海凌（疤）的伤口，两人之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沈慕晴感觉意识正在被拉向一个温暖的地方，那里有海水的咸味，有婴儿的笑声，还有父亲低沉的摇篮曲。

"姐姐......别睡......"

沈慕晴猛地睁开眼，看见海凌（疤）的脸近在咫尺。他的银蓝色长发变成了银白色，尖耳朵上挂着珍珠耳坠，正是她在古董店买到那个。结界不知何时扩大了十倍，那些异化体安静地躺在蓝光里，身上的珊瑚状血管正在消退。

实验室的穹顶突然破开，月光倾泻而下。沈慕晴抬头看见无数发光的海洋生物聚集在海面，像一片会呼吸的星空。其中有十几个身影格外高大，银蓝色长发在月光下飘动，鱼尾拍打水面的声音整齐划一，像是某种古老的仪式。

海凌（疤）的鱼尾轻轻摆动，将沈慕晴推向那些身影："他们是来接你的，引者大人。"他的声音恢复了沈慕晴熟悉的少年音，只是多了几分沧桑，"但记住，水族箱里那个，从来没有骗过你。"

沈慕晴伸手想抓住他，指尖却只碰到冰凉的海水。海凌（疤）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银蓝色的鳞片像流星般坠入水中。那个刻着"净"字的异化体突然扑过来，尖锐的珊瑚枝刺穿了他的胸膛。

"不——！"

沈慕晴的尖叫卡在喉咙里。蓝光结界突然炸开，温暖的海水包裹住她，带着她缓缓上浮。她最后看见的是海凌（疤）朝她伸出的手，和水族箱里那个少年重合在一起，胸口的菱形胎记闪着最后的蓝光。

海面的月光越来越亮，无数银蓝色长发的鲛人跪在水中，双手放在胸前，用古老的语调吟唱着什么。沈慕晴的蓝晶心脏发出共鸣般的跳动，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那个只有商业报表和董事会的世界了。

\[未完待续\]银蓝色鱼尾卷着沈慕晴撞进紧急通道的瞬间，最后一缕月光被金属闸门切断。海凌的鳞片擦过她的手腕，留下带着咸涩气息的冰凉触感，尾鳍末端渗出的蓝光在地面拖出蜿蜒的光痕。

"抓紧。"他的声音还在少年音和成年声线间颤抖，鱼尾摆动时溅起的水花沾湿沈慕晴额前碎发。通道内壁渗出黏腻的海藻，沈慕晴手指抓上去才发现是某种生物培养液，甜腥味熏得她喉咙发紧。

身后传来结界破裂的轰鸣。刻着"净"字的异化体半个身子挤进门缝，珊瑚枝眼睛锁定沈慕晴的后心。海凌突然反身用鱼尾重重拍击地面，蓝色能量浪将异化体撞回实验室，同时触发了通道顶部的注射装置。银色针管暴雨般落下，扎进异化体溃烂的皮肤里，涌出的镇静剂在海水中凝成乳白色雾团。

"还有72秒。"海凌拽着沈慕晴往前窜，指节因用力泛白，"这个备用通道是为基因实验紧急疏散设计的，每隔三百米就有生理监测站。"他突然弯腰避开横扫过来的机械臂，沈慕晴看见通道侧面的培养舱里，漂浮着十几个与海凌样貌相似的鲛人胚胎，银蓝色长发像水草般在液体里舒展。

最前面那个胚胎的手指突然动了动，隔着玻璃触碰沈慕晴的影子。

"别对视。"海凌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鱼尾在狭窄通道里灵活得不像话。沈慕晴注意到他右肩伤口渗出的血液变成了粉红色，正在自愈的鳞片边缘闪着微光。水族箱里那个海凌会不会同时感到刺痛？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海凌就猛地呛咳起来，指缝间溢出气泡。

"共享痛感的副作用。"他咳完后声音沙哑，"刚才净海者的精神冲击差点让两个意识同时崩溃。"通道前方突然亮起红光，地面开始倾斜。沈慕晴看见墙壁上的倒计时：（紧急排水程序启动，60秒后区域脱水）。

"抓紧我的背鳍。"海凌突然转身，银白长发贴在脖颈两侧，露出耳后的鳃裂。沈慕晴犹豫的瞬间，他已经抓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背上——那里的鳞片比别处小而密集，像某种精致的铠甲。当她的手指扣住那道从脊椎延伸至尾鳍的鳍棘时，海凌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喘息，尾鳍不受控制地拍打地面，溅起的水珠在红光中形成细小的血雾。

"对不起。"沈慕晴慌忙松手，却发现自己的指尖粘了几片半透明的鳞片。

"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海凌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拽起她就往上升通道冲。脱水程序启动的嗡鸣声越来越响，墙壁开始渗出黏液状的防水膜。沈慕晴的蓝晶心脏突然剧烈跳动，手术台上那些实验日志的内容不受控制地涌进脑海——（引者血脉与鲛人生理机能同步率达87%，共生体征显现排斥反应）。

他们冲进圆形升降舱时，最后十秒倒计时刚好归零。脱水系统发出刺耳的气压警报，通道内的海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海凌的鱼尾在接触干燥地面的瞬间化为双腿，银白色鳞片如潮水般褪去，只留下湿透的黑色作战裤和腰间半露的珍珠耳坠。

"同步率太高的副作用。"他扶着舱壁剧烈喘息，手心里沁出冷汗，"你的情绪波动会直接影响我的形态转化。"升降舱突然震颤，监控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红色警告，显示有大型生物正在撞击外部舱体。

沈慕晴注意到屏幕角落的日期显示——距离父亲的最后实验日志，刚好过去十年整。

舱体剧烈倾斜时，海凌拽着她滚进维修通道。金属断裂的巨响从头顶传来，某个巨大的东西砸穿了升降舱 ceiling。沈慕晴贴在通风管道壁上，透过格栅看见"净"字异化体的珊瑚枝正在撕扯舱门，那些本该用于紧急供氧的管线在它手中像纸般脆弱。

"它在追踪你的生物电场。"海凌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翻飞，调出通道分布图，"这个方向能通向潜艇坞，但需要穿过培育中心。"他突然停顿，盯着屏幕上闪烁的红点，"那里有活体样本正在苏醒。"

通风管道突然剧烈震动，"净"字异化体的珊瑚枝捅穿了管壁，距离沈慕晴的眼睛只有几厘米。海凌拽着她往通道深处翻滚，经过某个格栅时，沈慕晴瞥见下方培养舱里坐起一个熟悉的身影——银蓝色长发湿漉漉贴在身上，胸口有菱形胎记，正透过玻璃朝她伸手。

水族箱里的海凌。

"那是克隆体。"海凌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父亲保留的原始基因样本活化体，没有完整意识，只有生物本能。"他的手指颤抖着按下关闭按钮，金属板挡住了那个"少年"的脸，却挡不住沈慕晴手腕上突然发烫的蓝晶光芒。她低头看见皮肤下的血管正发出蓝光，与培养舱里那个身影胸口的胎记形成共振。

"他在叫我的名字。"沈慕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海凌，他在叫我姐姐。"

身后传来通风管道被撕开的刺耳声响。海凌突然将她推进相邻的管道分支，自己反身冲向"净"字异化体。军刀出鞘的瞬间，沈慕晴看见他胸口浮现出和克隆体相同的菱形蓝光——原来共享的不只是痛感，还有血脉最深处的连接。

"去潜艇坞！启动黑珍珠号！"他的声音被能量刃碰撞的爆鸣声撕碎，"别回头！"

新通道的尽头是垂直的金属梯子。沈慕晴攀爬时感觉蓝晶心脏逐渐发烫，培养舱里那个"海凌"的影像在眼前挥之不去——他穿着自己给他买的小熊睡衣，手里捏着被啃坏的珍珠项链，眼睛里是纯粹的依赖和恐惧。

当她摔进培育中心的瞬间，所有培养舱同时亮起。上百个银蓝色长发的少年漂浮在液体里，胸口的菱形胎记如同星座般闪烁。最前面那个穿着小熊拖鞋的小孩异化体扒着玻璃，溃烂的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朝沈慕晴伸出黏糊糊的小手："姐姐...回家..."

沈慕晴的蓝晶心脏突然发出破裂般的疼痛。她想起父亲实验日志里的那句话：（共生体征稳定的关键，在于引者自愿共享生命能量）。

潜艇坞的合金大门就在五十米外，电子锁闪烁着绿光等待识别。但当沈慕晴看见小孩异化体手腕上那道熟悉的疤痕——和水族箱里海凌玩闹时摔出的伤口一模一样——她突然停下脚步。

培养舱里所有"海凌"同时将手掌贴在玻璃上，菱形胎记的光芒汇聚成线，穿透舱壁连接到沈慕晴的心脏。蓝晶光芒第一次变得温暖，像真正的血液在血管里流动。

身后传来海凌的怒吼和能量爆炸的强光。沈慕晴转过身，看见"净"字异化体的珊瑚枝刺穿了海凌的左肩，而他正用军刀支撑着身体，银白长发下的眼睛望着她，一半是决绝，一半是哀求。

"快走..."他再次开口时，鲜血顺着嘴角滴在地面，"记住...水族箱那个从来没有骗过你..."

小孩异化体突然开始剧烈抽搐，培养舱里的液体泛起血色。沈慕晴低头看见自己的蓝晶心脏光芒越来越盛，而所有克隆体胸口的菱形胎记正在同步闪烁——它们的生命正在随着她的犹豫而流逝。

潜艇坞的大门突然自动开启，里面停泊着一艘流线型黑色潜艇，驾驶舱里亮着熟悉的暖黄色灯光。那是海凌(疤)说的黑珍珠号。

"姐姐！"小孩异化体的小手敲打着玻璃，指甲剥落露出森森白骨，"选..."

沈慕晴做出决定的瞬间，蓝晶心脏的光芒突破皮肤，在培养中心里形成巨大的光茧。所有培养舱同时碎裂，克隆体们伸出手触碰光茧，如同信徒朝拜神迹。当第一个克隆体的指尖触碰到沈慕晴的皮肤时，海凌(疤)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

他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银蓝色鳞片像蝶翼般剥落。而在潜艇坞的方向，另一个身影正跌跌撞撞地跑来，银蓝色长发湿漉漉地淌着水，胸口有菱形胎记，手里紧紧攥着断掉的电子手环。

两个海凌。两种命运。在光茧彻底爆发的前一秒，沈慕晴终于明白父亲留下的最后遗言——

"以两心同频，方可救赎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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