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emo了?”苏清天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沉默的梁悦,伸手用力揉了揉她柔顺的白发,“有什么事跟你苏姐说,本小姐好歹也活了很久了。”
梁悦没有拍开她的手,只是低声道:“走了。”
话音落下,一股无形的风在宇宙真空中骤然展开,违背物理法则地托起两人,朝着蔚蓝的地球疾驰而去。
此时的别墅庭院内,玲正坐立不安地揪着裙角,突然感应到什么,猛地抬头——
“老板!!!”
她尖叫出声,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半空中,两道伤痕累累的身影缓缓降落。梁悦的左眼空洞洞的,浑身是血,白发被干涸的血渍黏成绺;苏清天也好不到哪去,蓝发焦黑,手臂几乎被撕掉一块肉。
玲哭喊着扑上去,却被梁悦用仅剩的右眼瞪住:“别碰,脏。”
小丫头不管不顾地抱住她的腰,眼泪鼻涕全蹭在她染血的衣襟上:“欢、欢迎回家……”
赤练手忙脚乱地翻医疗箱,张零天默默递来珍藏的九霄轮回莲汁液,连铁壁都别别扭扭地拎来了急救包。
苏清天看着被玲死死缠住的梁悦,突然轻笑:“还说自己不孤独?”
梁悦别过脸,却没再反驳。
几个月过去,梁悦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新生的左眼如翡翠般清澈透亮,与右眼毫无差别。
她懒洋洋地躺在别墅的沙发上,玲像只粘人的小猫一样紧挨着她,两人正百无聊赖地换着电视频道。
“玲。”梁悦突然开口,“去水族馆玩吗?”
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连点头:“好!”
【天海水族馆】
蔚蓝的玻璃隧道内,梁悦和玲并肩走着,四周是游动的鱼群,斑斓的光影映在她们脸上。
玲趴在玻璃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一条魔鬼鱼滑过,兴奋地拽了拽梁悦的袖子:“老板!你看它像不像会飞的毯子!”
梁悦轻笑,揉了揉她的金发:“像。”
玲的指尖突然轻轻拽了拽梁悦的袖口,眼睛亮晶晶地望向那个被暖黄串灯环绕的角落。
银色的鱼群在巨大的玻璃墙后游曳,宛如一片流动的星河,将整个空间映照得朦胧而梦幻。几对情侣依偎在一起,有的低声耳语,有的只是静静相靠,光影在他们脸上温柔地流淌。
“老板,那是什么?”玲仰起脸,金发被水族馆的蓝光映得微微发亮。
梁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眉梢微挑。
「情侣星空区」,水族馆特设的浪漫打卡点。
玲显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单纯被那片银色的鱼群吸引。她拽着梁悦的手就往那边跑,脚步轻快得像只雀跃的小鸟。
“等等,玲——”梁悦刚想说什么,却被她拉到了那片灯光下。
暖黄的串灯在头顶轻轻摇晃,银鱼游过时,细碎的光斑洒在两人身上。
玲兴奋地指着玻璃:“老板!你看!它们会发光!”
梁悦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家伙,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
但玲已经自然而然地靠了过来,肩膀轻轻贴着梁悦,仰头望着那片“星河”,嘴角挂着纯粹的笑意。
“……笨蛋。”梁悦低声说了一句,却没推开她。
周围的几对情侣偷偷打量着她们——一个白发绿瞳的少女,一个金发蓝眼的女孩,站在情侣专区的灯光下,像一幅不真实的画。
玲完全没注意到旁人的视线,只是忽然转过头,眼睛亮亮的:“老板,我们也拍照吧!”
梁悦:“……”
她还没来得及拒绝,玲已经举起手机,踮起脚凑近,脸颊几乎贴上她的肩膀。
“笑一笑嘛!”玲催促道。
梁悦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
咔嚓。
照片定格——玲笑得灿烂如阳光,而梁悦的嘴角,有一抹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
玲开完战后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块竖立的牌子。
她走上前踮着脚,努力辨认着立在珊瑚展缸旁的木质标牌。暖黄的射灯下,牌子上刻着一行烫金花体字。
【在这里接吻的情侣,会被海神祝福永远相爱。】
“所、所以他们可以在这里亲亲……”玲恍然大悟地小声念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牌子边缘镶嵌的贝壳。
梁悦突然凑近她耳边:“玲,你知道关于水族馆的传说吗?”
“诶?”玲猛地转头,鼻尖差点撞上梁悦的下巴,“什……什么传说?”
幽蓝的水波在她们脸上流转,梁悦的睫毛在光影间像停驻的蝶:“据说海底住着一位失语的海神,她每天最开心的时刻,就是透过玻璃看人类相爱。”她的声音轻得如同气泡上浮,“所以每当有人在鱼群见证下表白时——”
梁悦的指尖贴上玲背后的玻璃,一条银光闪闪的沙丁鱼群恰好游过,在她掌心投下细碎的光斑:“她就会用魔法,让这份心意100%传达到对方心里。”
玲突然掏出手机疯狂搜索,屏幕荧光映得她蓝眼睛忽明忽暗。
梁悦正要问她在查什么,却见这小丫头突然单膝跪地,一把抓住自己的手——
“老、老板!”玲的声音抖得像是被海浪冲上岸的寄居蟹,“我查了好多版本!有说要摸海龟的!有说要喂鲨鱼的!但我觉得——”
她举起手机,屏保赫然是两人在摩天轮上的自拍:“只要对象是老板,在哪里都是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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