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最终还是把“星河拾贝”邀约去公司签约的事告诉了gby。gby一听,差点把嘴里的蛋糕喷出来:
“啥?免费推广?还签约作家?大爷,你信这个?你唐的没边了吧!天上掉馅饼还专砸你头上?这百分百是坑!”他恨铁不成钢地数落,“小说写魔怔了?现实里可没‘圣光’救你!”
“你懂啥!人家编辑声音可好听了!态度贼专业!”大爷梗着脖子反驳,“再说,就是去看看公司,签个字!能掉块肉?我拉你一起去总行了吧?两个人,光天化日,写字楼里,能出啥事?纯免费!不掏一分钱!”
“免费?免费的最贵!”gby气得直翻白眼,但看大爷那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心里也犯起了嘀咕。他拿起手机,快速搜索“墨海拾贝文学社”、“拾贝文化传播”。结果令人心寒——除了几个刚注册不久、内容空壳的官网和百科,就是零星几条网友投诉“虚假邀约”、“疑似诈骗”的模糊帖子,很快都被删除了。没有固定地址,没有工商信息,像一团刻意营造又随时能消散的迷雾。
“看见没?查无此社!”gby把手机怼到大爷眼前,“这公司就是个幽灵!你还去?”
“说不定…人家是新成立的,还没宣传开呢?”大爷还在嘴硬,但底气明显不足了,“来都来了…地址都发了…就去看看!看一眼就走!行不行?gby哥?求你了,陪我去一趟!就一趟!” 他使出了耍赖磨人的功夫。
gby看着大爷那混合着渴望、焦虑和一丝恐惧的眼神,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无奈地叹了口气:“行行行!陪你走一趟!不过说好,情况不对立刻撤!我喊跑你必须跑!”
按照“星河拾贝”发来的定位,两人来到市中心一栋外表还算光鲜的写字楼前。楼不算新,但打理得干净,进出白领模样的人也不少,稍微缓解了大爷的紧张。刚走到旋转门前,两个穿着廉价西装、笑容过分热情的年轻男人就迎了上来。
“请问哪位是《鼠王崛起》的作者老师?”其中一个戴眼镜的问道,目光在gby和大爷身上逡巡。
gby刚想开口含糊过去,大爷已经抢先一步,带着点抑制不住的兴奋和紧张指着自己:“我!我是作者!”
“哎呀!久仰久仰!老师真是年轻有为!”另一个平头男立刻上前,极其热情地握住大爷的手摇晃,同时身体巧妙地隔开了gby,“我们小贝编辑可是对您推崇备至啊!来来来,老师这边请,我们先带您参观一下我们公司的企业文化墙和作品陈列室!”
平头男说着就半推半揽地把大爷往大厅一侧的走廊带。与此同时,戴眼镜的也笑容满面地拦住了想跟上的gby:“这位先生是老师的经纪人?还是朋友?我们公司文化氛围特别好,这边正好有个‘文艺沙龙角’,展示我们签约画师的作品和历年获得的荣誉,我带您参观参观?保证让您大开眼界!”
gby心中警铃大作!强行分流?他立刻想挣脱:“不用了,我陪他…”
“哎!别客气嘛!来都来了!”眼镜男力气不小,几乎是架着gby往反方向走,嘴里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墙上那些粗制滥造、风格庸俗的“获奖”油画复制品和不知真假的“荣誉证书”。
gby被强行拉着走,视线却死死锁着大爷被带走的走廊拐角。一股淡淡的、带着甜腻脂粉气的香味不知何时弥漫在空气里。gby起初没在意,以为是写字楼的香氛。但走了几步,他突然感觉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眼前的“荣誉榜”开始模糊重影!
“不对…这香味…”gby心头巨震,猛地想捂住口鼻,但手抬到一半就失去了力气。他最后的意识,是看到走廊尽头的大爷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后,以及眼镜男那张近在咫尺、笑容陡然变得冰冷诡异的脸。下一秒,黑暗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吞没,身体软软地瘫倒下去。
大爷被平头男热情地带进电梯。电梯上行,平头男还在喋喋不休地吹嘘公司实力。大爷被捧得有点飘飘然,紧张感消了大半。
电梯停在某个楼层。平头男把他带进一间布置得像模像样的“签约室”,桌上早已放好一份厚厚的合同。“老师,您看看,这就是我们的标准合约!签了字,您就是我们‘拾贝’的正式签约作家了!后续推广、包装、版权运作,我们全权负责!您就等着作品大卖吧!”平头男谄媚地递上笔。
大爷被“签约作家”、“作品大卖”冲昏了头脑,加上对gby的莫名信任(以为他在楼下参观),根本没细看密密麻麻的条款,只在平头男手指的地方,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他甚至没注意到,在某个不起眼的附属条款末尾,印着一行小得几乎看不清的字:
`“乙方(作者)同意为甲方的特定文化项目提供必要的体验与素材支持,并自愿承担由此可能产生的一定风险与牺牲。”`
刚放下笔,平头男笑容可掬地递过来一杯水:“老师辛苦了,喝口水润润喉,庆祝一下!”
大爷不疑有他,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水带着一丝奇怪的甜味。几秒钟后,一股强烈的麻痹感从喉咙直冲大脑!他惊恐地瞪大眼睛,想喊gby,却只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随即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老大!搞定了!两个!其中一个就是写‘鼠王’那傻帽!”平头男对着耳麦兴奋地汇报。很快,一个穿着考究唐装、手里盘着一串油亮念珠的中年男人踱步进来,正是“老大”。他脸上带着惯常的阴沉和算计。
他走到昏迷的大爷面前,俯身仔细端详了几秒。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迅速掏出手机翻看相册。里面赫然有几张模糊的偷拍照——正是之前大爷和gby在船厂职高围墙外争吵,以及大爷在黑礁附近鬼鬼祟祟的身影!照片备注是:“安总特别标记:目标1号,高度可疑,留意动向。”
“是他?!”老大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安总亲自点名要‘留意’的小老鼠,居然自己撞进网里来了!哈哈哈!这可是大功一件!”他兴奋地搓着手。
但狂喜很快被谨慎取代。他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看窗外渐沉的暮色。
“现在不行…”老大低声自语,“安总那边…‘工作’时间,最忌讳打扰。而且‘新苗圃’那边也得提前准备…不能出岔子。” 他眼中闪过一丝对吴文安的忌惮。
“把这两个,”老大指了指地上的大爷和gby(被拖了进来),“分开关!地下室那两个备用‘静室’。绑结实点!嘴封死!等安总那边‘下班’了,我亲自联系!记住,看好他们!掉根汗毛,我扒了你们的皮!”
黑暗。
冰冷的水泥地透过薄薄的衣服传来寒意。
gby是被手腕和脚踝处粗糙绳索勒醒的。嘴里被塞了破布,勒得腮帮子生疼。眼睛适应了黑暗,勉强能看出这是个狭小、空无一物的房间,只有一扇紧闭的铁门,门缝下透进一丝走廊的微光。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淡淡的霉味。
恐惧瞬间攫住了他。完了!真掉坑里了!大爷呢?他奋力扭动身体,想弄出点声响,却只换来绳索更深的勒痛和徒劳的呜咽。
就在这时,隔壁隐约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和更压抑的呜咽,像是有人在拼命挣扎。
是大爷!
gby的心沉到谷底。这蠢货果然也中招了!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涌来。但gby强迫自己冷静。他想起被迷晕前那诡异的香味,想起强行被分开的瞬间…他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所以在被那个眼镜男架着走时,他假装被墙上的“荣誉榜”吸引,身体踉跄了一下,借着扶墙的动作,用指甲在墙角一块松动的瓷砖边缘狠狠抠下了一小块锋利的碎片!然后不动声色地,将碎片塞进了自己运动鞋的鞋舌夹层里!
他艰难地蜷缩起身体,用被反绑在背后的手,一点点、极其小心地去够自己右脚的运动鞋鞋舌。指尖摸索着,终于触碰到那一点冰冷坚硬的棱角!
黑暗中,gby的眼中闪过一丝绝境中迸发的锐利光芒。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夹住那片救命的碎瓷片,开始尝试用它去磨割手腕上粗糙的绳索。每一次微小的动作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和绳索摩擦皮肤的剧痛,但他咬紧牙关,将所有的恐惧和愤怒都灌注在这无声的挣扎里。隔壁大爷的呜咽声,如同鞭子抽打在他心上,催促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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