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诏书已拟好,请陛下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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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真相如刃,剜心成伤

周怀安的刀锋贴着春棠脖颈掠过,带起一缕青丝。沈清辞被拽得踉跄,腕间瓷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咬紧牙关,猛地将碎片扎进对方手背。

萧彻闷哼一声,却没有松手。他掌心传来灼热的温度,像是要将她手腕烙穿。"跟我回去。"他声音沙哑,"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放你走了。"

"你早就死了。"沈清辞盯着他左眼下的朱砂痣,"我在林子里看着你咽气的。"

萧彻忽然笑了。他松开右手,却用左手揽住她腰身:"所以你以为我是什么?鬼魂?还是傀儡?"

沈清辞本能地挣扎,却被他箍得更紧。夜风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混着血气。那味道和记忆里一模一样,连带着胸口的痛楚也分毫不差。

"放开!"她抬膝撞向他小腹。

萧彻闷哼一声,却顺势将她打横抱起。沈清辞拼命捶打他胸膛,指甲在他脸上划出血痕。他左眼下的痣越发泛蓝,在月光下诡异得像团幽火。

"你疯了是不是?"她嘶吼,"为了逼我就范,连死人都能演出来?"

"我没疯。"萧彻低头避开她的指甲,"我比谁都清醒。"

远处传来喊杀声,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春棠和周怀安战作一团,刀光剑影中不时迸出火星。沈清辞忽然想起袖中的瓷片,手指摸索着去抓——

"别动。"萧彻按住她手腕,"我知道你在找什么。"

沈清辞浑身发冷:"你又知道了?就像刚才在林子里,你早就算好了我要咬舌自尽?"

"是。"萧彻点头,"从你看到假解药开始,每一步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沈清辞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凑近他耳边,声音颤抖:"那你可知道,我袖子里还藏着另一片瓷片?"

萧彻瞳孔骤缩。沈清辞趁机挥出藏在左手的碎片,直刺他脖颈。刀刃入肉的瞬间,她听见一声闷哼——不是他的,是身后传来的。

周怀安捂着脖子倒下,血从指缝汩汩涌出。春棠的刀锋擦过沈清辞耳际,逼退萧彻。她跌坐在地,看着周怀安抽搐的身体,忽然明白过来。

"你..."她抬头看向萧彻,"你早就..."

"他的命早就不在了。"萧彻抹去脖颈血迹,"三年前在边关,他就该死了。"

春棠突然暴起,短刀直取萧彻心口。萧彻侧身闪过,反手抽出佩剑。两柄刀剑相撞,火花四溅。沈清辞看着他们缠斗的身影,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萧彻的剑法,竟和周怀安一模一样。

"你们..."她喃喃道。

"他练的是'双生剑'。"萧彻一边格挡一边开口,"这路剑法必须两人同修,生死相系。"

春棠突然收剑后退,脸上露出痛苦神色。他捂着胸口跪倒在地,皮肤下仿佛有东西在游走。萧彻上前一步,剑尖抵住他咽喉:"现在你该明白了?他早就不是原来的周怀安了。"

沈清辞看着春棠扭曲的脸,突然想起那个雨夜。那时春棠浑身湿透地跪在她房外,说愿意为她赴死。她亲手扶起这个陪嫁侍女,许诺会给她最好的归宿。

"为什么..."她声音哽咽,"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因为他选择了背叛。"萧彻收剑入鞘,"在你出宫那天,他向我求了一颗'同心蛊'。"

沈清辞浑身发冷。她看着春棠渐渐失去生机的身体,忽然想起这些年种种细节——为何每次逃亡都能被轻易找到,为何总在关键时刻遭遇伏击。

"你早就在利用他?"

"是他在利用我。"萧彻转向她,"他想借我的力量除掉你。"

沈清辞踉跄后退,背抵着冰冷的树干。月光透过枝叶斑驳地洒在地面,像一地碎银。她突然想起大婚那夜,也是这样的月光。萧彻枯坐床边,看也不看她一眼。

"你既心系宫女柳如烟,我亦不屑争宠。"她记得自己当时说的话,"他日你登基为帝,便赐我一纸废后诏书。"

如今三年过去,她终于明白那道诏书背后的真相。不是弃妃,而是保护;不是绝情,而是算计。

"所以柳如烟也是你的影卫?"

"是。"萧彻点头,"但我没让她接近你。"

沈清辞忽然笑了:"可你忘了,真正的陛下不会忘记新婚夜说的话。"

萧彻眉头皱起。

"你说过..."她一字一句,"等我登基,一定给你最盛大的婚礼。"

"是啊。"萧彻眼神闪烁,"所以我给了你六宫之主的位置。"

"不。"沈清辞摇头,"真正的新郎说的是'最盛大的婚礼',而不是'婚礼'。"

萧彻瞳孔骤缩。沈清辞抓住这个瞬间,猛地挥出最后一片瓷片。刀刃划过他脖颈,带起一串血珠。他踉跄后退,捂着伤口怔怔地看着她。

"你...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那天晚上,"沈清辞声音颤抖,"你说完这句话后,亲吻了我的额头。而真正的陛下,左眼下的朱砂痣会在月光下发蓝。"

萧彻低头看着掌心的血,忽然笑了:"所以你以为刚才那个是假的?"

沈清辞怔住。

"我左眼下的痣确实会发蓝。"萧彻缓缓道,"因为它不是胎记,是'忘情散'的印记。"

沈清辞只觉得天旋地转。她想起那些记忆混乱的日子,总在梦里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声音焦急又痛苦。

"当年太子及冠之年,我摔断腿为你采七叶莲..."萧彻声音轻了下来,"可你不知道的是,那株药草其实有毒。我喝了三天的解药,才活下来。"

沈清辞瞳孔骤缩:"不可能!那株七叶莲是..."

"是我换的。"萧彻打断她,"我想让你忘记那段记忆。因为那晚我才知道,'忘情散'的解药,必须用真心人的血做引。"

沈清辞踉跄后退,背抵着冰冷的树干:"你疯了..."

"我没疯。"萧彻上前一步,"我只是太怕失去你。"

沈清辞突然笑了,笑容凄美:"所以柳如烟也是你安排的?"

"是。"萧彻点头,"她是我的影卫,任务是保护你。可我没想到,你会因为她误会我。"

远处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沈清辞却听不见那些喧嚣,耳边只回荡着萧彻的话。

"我错了。"他低声说,"错得离谱。"

沈清辞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摸向衣袖。瓷片不见了。

"你在找这个吗?"萧彻从袖中取出半片瓷瓶,"我知道你把它藏起来了。"

沈清辞浑身发冷:"所以你早就..."

"从你咬破舌尖那一刻就知道了。"萧彻苦涩一笑,"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及时赶到?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沈清辞看着他眼角的泪光,心口一阵抽痛。她想挣脱,却被他抓得更紧。

"放手。"她说。

"不放。"他咬牙,"这次说什么也不放。"

"那就一起死。"沈清辞忽然笑了。她猛地咬破舌尖,将一口鲜血吐在手腕上。青紫纹路瞬间暴涨,直冲心脉。

萧彻惊呼一声,慌忙去捂她的伤口。可那血却止不住,顺着指缝往下淌。

"你疯了!"他吼道。

"是你逼我的。"沈清辞声音虚弱,"要么忘记你,要么...死。"

萧彻颤抖着打开瓷瓶,倒出最后一颗解药。他想喂她吃下去,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远处马蹄声已至近前,火把的光亮刺破黑暗。可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了。此刻林间只有两颗跳动的心,一个濒死的承诺,和一场注定无果的相遇。

沈清辞看着萧彻苍白的脸,忽然想起初见时的模样。那时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太子,而她是丞相府最宠爱的小女儿。他牵着她的手说:"清辞,等我登基,一定给你最盛大的婚礼。"

如今婚礼确实盛大,可她却要在这深林里,与他生死相隔。

"对不起..."她轻声道,意识逐渐模糊。

萧彻将解药塞进她嘴里,紧紧抱住她:"不许睡!听见没有?不许睡!"

可沈清辞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映入眼帘的,是萧彻绝望的面容。

[未完待续]萧彻的指尖陷进沈清辞的肩膀,血从她手腕汩汩涌出,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他扯下外袍压在伤口上,可那血越流越快,像是要把她的命都抽干。

"撑住!"他咬牙,声音发抖,"药已经喂进你嘴里了!"

沈清辞眼皮沉重,呼吸微弱。她听见远处有人喊"娘娘",脚步声杂乱,像是有大批人马赶来。可这些都离她很远,耳边只剩萧彻急促的喘息和自己越来越慢的心跳。

他忽然松开她,撕开自己的衣襟。温热的手掌贴上她胸口,那温度让她一颤。他低声说:"别睡,看着我。"

沈清辞勉强睁开眼,看见他额角的汗珠滴在她脸上,冰凉。他另一只手还在按着她手腕,血把两人的手都染红了。

"你疯了..."她喃喃,"解药...给我..."

"解药早就给你了。"他声音沙哑,"你忘了?'忘情散'的解药必须用真心人的血做引。"

他突然低头,额头抵着她,呼吸滚烫:"现在你该明白了吧?为什么我宁死也要演那场戏。"

沈清辞瞳孔颤动。她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他浑身是血地倒在她房门口,说是为了采七叶莲摔断了腿。那时她握着他的手哭了一夜,发誓以后再也不让他受伤。

可那药根本不是七叶莲。

"所以..."她声音颤抖,"你喝的三天解药,都是..."

"是我自己的血。"他苦笑,"我怕你受不了痛,才骗你说换了药草。"

沈清辞胸口剧痛。她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他身上有淡淡的药香,混着血腥味,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你..."她喘不过气,"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我怕。"他打断她,声音发抖,"怕你有一天会离开我。"

远处的脚步声更近了,有人喊"太医"。可萧彻充耳不闻,只是死死抱着她。他的手还在按着她手腕,血已经流到手肘。

"你疯了..."她喃喃,"为了留住我,连命都不要了?"

"不是为了留住你。"他忽然笑了,眼泪砸在她脸上,"是为了救你。"

沈清辞怔住。

"你以为'忘情散'真的只是让人忘记痛苦吗?"他声音低沉,"它真正的毒性,是在三年后发作。"

"那时你会突然失忆,然后...慢慢死去。"

沈清辞浑身发冷。她想起这半年来总是头痛欲裂,夜里做噩梦惊醒,白天有时会突然记不起昨天的事。

"所以我必须演那场戏。"他轻声说,"必须让你恨我,才能逼你逃走。只有逃得远远的,远离京城,远离那些人,你才能活下来。"

沈清辞胸口剧痛。她想起这三年的逃亡,一次次被找到,一次次遭遇伏击。原来不是他不放过她,而是有人不肯放过她。

"可你还是找到了我。"她声音颤抖,"为什么..."

"因为我答应过你父亲。"他苦笑,"在他临终前,我答应他会护你一生。"

沈清辞忽然想起大婚那天,父亲将她的手放进萧彻掌心时说的话:"清辞性子烈,若有一日犯了错,还望陛下多包容。"

原来不是包容,是守护。

"对不起..."她哽咽,"我不该..."

"别说话。"他打断她,"省点力气。"

可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只有胸口一阵阵发冷。她看见萧彻脸色越来越白,手还在按着她手腕,却已经没了力气。

"你..."她忽然意识到什么,"你也中毒了?"

"嗯。"他点头,"刚才那剑伤得不轻。"

沈清辞浑身发抖。她这才发现他背后的衣服早已被血浸透,可他一直用身体挡住,不让她看见。

"你疯了!"她嘶吼,"为了我..."

"值得。"他打断她,轻轻吻她额头,"只要你活着。"

沈清辞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想说什么,却被他捂住嘴。

"听我说完。"他声音虚弱,"等会儿太医来了,会给你服另一颗解药。那药能保住你的命,但会让你忘记我。"

"不!"她挣扎,"我不要..."

"你必须忘。"他声音坚定,"只有这样,他们才不敢再动你。"

"至于我..."他笑了,"就让我带着你的记忆,去见你父亲吧。"

沈清辞拼命摇头,指甲掐进他手臂。可他已经松开她,慢慢往后退。

"萧彻!"她嘶喊。

他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擦掉脸上的血。月光照着他苍白的脸,那抹笑却比任何时候都温柔。

"清辞。"他轻声说,"等我。来世我还要娶你。"

话音未落,他转身跃入黑暗。沈清辞想追,却被赶来的太医按住。她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林间,胸口的痛楚比任何时候都强烈。

"娘娘!"太医慌张地查看她伤口,"快服药!"

沈清辞盯着那颗红色药丸,忽然抓起它塞进口中。她想起萧彻最后的那个笑,想起他说"等我"。

来世?

她冷笑。

这一世还没完。

她抓起地上染血的瓷片,猛地划向自己另一只手腕。

"娘娘!"太医惊叫。

可她已经倒了下去,嘴角带着笑。这一次,她一定要找到他。

不管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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