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黑风暴（6）

烬影拍卖会的地下场弥漫着铁锈与金钱混合的气息，穹顶垂下的水晶灯碎了半盏，折射出扭曲的光。林安南去换完衣服站在暗门阴影里，她故意换了身白大褂，下摆还故意沾上了一点消毒水痕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术刀胸针

系统提示音刚落，拍卖台中央的聚光灯骤然亮起。祝鹤舟穿着银灰色丝绸衬衫，袖口随意挽到小臂，露出一道蜿蜒的旧疤。他正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捻着一枚古玉，声音懒怠却带着穿透力

祝鹤舟：“断念玉佩，据说能镇住疯癫，起拍价五十万”

台下哄笑四起，有人吹口哨

“祝少又拿稀奇玩意儿出来了？”

“上次那只机械鸟，翅膀里还藏着跟踪器呢。”

台下哄笑一片，但谁都没说要拍

祝鹤舟：“看来没人识货”

祝鹤舟轻笑一声，突然将玉佩掷向暗门方向

林安南侧身接住，玉面冰凉，指尖触到内侧刻着的“安”字。她抬眼，正对上祝鹤舟看过来的目光，那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种玩味的审视，像在打量一件久闻其名的藏品

祝鹤舟：“林医生？”

他缓步走下台，皮鞋踩过地上的烟蒂

祝鹤舟：“我还以为今天的拍卖姜莱会派个带枪的来”

祝鹤舟：“没想到是个拿手术刀的”

林安南将玉佩塞进白大褂口袋，声音平稳

林安南：“你的身体数据，我看过”

林安南：“心率比常人快”

林安南：“是因为心里有鬼吗？”

林安南：“左肩旧伤会在阴雨天发作”

林安南：“需要我现在为你检查吗？”

她刻意用职业口吻拉开距离，却见祝鹤舟突然倾身，指尖擦过她的胸针

祝鹤舟：“手术刀是救人的，还是杀人的？”

金属相触的瞬间，林安南后颈的系统接口微微发烫

林安南：“看情况”

她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林安南：“比如现在，它可以帮你割开缠绕在手腕上的监控线了”

林安南：“祝先生，高明远的人，就在三楼包厢”

祝鹤舟挑眉，果然抬手扯下袖口藏着的微型监听器，捏碎在掌心

祝鹤舟：“林医生消息很灵通”

他忽然笑了，眼尾的纹路里藏着几分危险

祝鹤舟：“那你知不知道，他们要拍的压轴品”

祝鹤舟：“是三年前失踪的刑侦队长女儿？”

林安南瞳孔微缩。系统资料里没提这件事

林安南：“姜莱让你来善后”

祝鹤舟逼近一步，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林安南：“可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林安南：“拍下她，然后”

他顿住，目光落在她白大褂口袋露出的半截玉佩上

林安南：“让她永远消失在高明远的名单里”

那个替代祝鹤舟去主持拍卖的拍卖师的声音突然拔高

“夜莺藏品，起拍价一百万！”

林安南看向台上那个瑟缩的身影，又看向祝鹤舟眼中跃动的叛逆火光，她抬手按住胸针，手术刀的冷光映在眼底

林安南：“祝鹤舟，你在逼我违反规则”

祝鹤舟：“规则？”

他低笑出声，转身走向拍卖台

祝鹤舟：“在这个世界，规则就是用来被我碾碎的”

林安南：“但我不允许有人在我眼皮底下背叛姜莱”

祝鹤舟：“那试试咯”

林安南看着他举起竞价牌的背影，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这是她与他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没有试探，没有铺垫，只有一场在罪恶深渊里的对峙，而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已经被死死捆绑在这烬影缭绕的拍卖场里，再也解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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