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黑风暴（7）

绿藤市的暴雨敲打着砚台集团拍卖会包厢的落地窗，将窗外的霓虹揉成一片模糊的光晕

姜莱：“江总在忙吗？”

姜莱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仿佛真是第一次登门的合作方

门内传来钢笔搁在桌面的轻响，江宴迟的声音冷得像窗外的雨

江宴迟：“进。”

林烟跟在姜莱身后，敏锐地捕捉到她迈步时极轻的一顿，办公室里弥漫着雪松味的香氛，与江宴迟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

姜莱：“江总，久仰”

姜莱没看江宴迟，反而侧身让出身后的林烟

姜莱：“这位是林烟，我旗下最顶尖的安保专家”

姜莱：“听说江总最近在查长藤资本的事，树敌不少”

姜莱：“不如让她给您做贴身保镖？”

江宴迟的目光掠过林烟紧绷的肩线，最终落在姜莱颈间，那枚蝴蝶项链的链扣松了，这项链还是他送的呢，结果这小孩扭脸就在这跟他装不认识

他指尖在桌面轻叩两下，语气听不出情绪

江宴迟：“姜小姐的人，资质应该不错”

林烟上前一步，掌心的尖刺手环硌着皮肤

林烟：“江总可以测试我的能力”

江宴迟：“不必”

江宴迟突然笑了，那笑意却没到眼底

江宴迟：“姜小姐推荐的人，我信”

他抬眼看向姜莱，目光在她无名指的戒指上停留半秒

江宴迟：“薪资按林小姐的要求来”

江宴迟：“明天能到岗？”

姜莱扯了扯嘴角，心里暗骂“装腔作势”，嘴上却笑得客套

姜莱：“自然”

姜莱：“林烟，还不快谢谢江总给机会？”

林烟刚要开口，江宴迟忽然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对她们，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水在玻璃上划出蜿蜒的水痕，恰好遮住他转瞬间柔和的眉眼

江宴迟：“姜小姐还有别的事？”

姜莱：“没了”

姜莱抓起江宴迟这儿的伞柄，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窜上来

姜莱：“那我们不打扰江总观看拍卖会了”

走到门口时，林烟回头，正撞见江宴迟抬手松了松领带，盯住了姜莱的身影，好像两个人早就认识，而姜莱握着门把的手，指节泛白得像在用力克制什么

门关上的刹那，江宴迟转身看向墙上的家族合照，相框里十岁的姜莱正揪着他的领带做鬼脸，他从抽屉里拿出个褪色的枫叶吊坠，指尖抚过边缘的刻字，那是他俩小时候刻的彼此名字缩写

江宴迟：“想查高明远，就直说”

他对着空荡的房间低语，指尖将吊坠捏得发烫

江宴迟：“非要把自己人往火坑里推”

江宴迟：“这脾气到底像谁”

雨还在下，姜莱带着林烟走进电梯，忽然按住三楼的按钮。镜面倒映出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担忧，她摸出手机发了条信息，收件人备注是“麻烦精”

姜莱：【三楼消防通道有把黑色雨伞，伞骨第三根是中空的】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林烟看见姜莱不经意的抚了抚脖颈间的项链挂坠，而此刻的总裁办公室里，江宴迟看着手机屏幕，忽然笑出声，将枫叶吊坠塞进西装内袋，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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