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集：真相（三）

“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

白栀子这双颤抖的手就像打磨机一样，手抖得厉害，拿着老照片，目光所及，而神志愣得厉害，她意识里想也想不到……

顾晨回过头来，看见她手里的照片，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想上前拿走，却被她躲开。

“你早就认识了我妈妈？”她质问，声音里带着丝毫愤怒和难以置信，“你说你是来寻找三情米的数据，可你明明早就和我妈妈有过接触相处的对吧！”

顾晨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对，我认识你妈，她帮过我。”

“那你为什么还要瞒着我？”白栀子眼眶被苦楚的泪水浸透染红，痛心交织，“你还骗了我多少事！”

“我不是故意的。”顾晨试图解释，“我只是……不想让你这么难过。”

“所以你宁愿让我一直被蒙在鼓里？”白栀子的话音陡然拔高，越来越激动，“你知道我妈是怎么死的对不对？你都知道，你一直不说！”

她猛地把照片摔地上去，碎片四溅。窗外传来远处的脚步声，越逼越紧，就像大阅兵指挥兵队一样，踢踢踏踏。

顾晨没有说话，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放进背包。而白栀子，她看见顾晨弯下腰捡东西的动作，看着忽然觉得生厌，也觉得特别陌生的样子。那个曾经温柔、耐心教她折纸的人，此刻仿佛陌生人般。

“我不再帮你了。”她说。

顾晨捡东西的手停住，顿一下抬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再查下去了。”白栀子的声音很平静，但眼神却冷得像冰激凌般，“我受够了。我妈的事，马尚史的事，还有你那些所谓的秘密……我不想再牵扯下去了。”

顾晨想走近一步，伸手想要拉她，却被她躲开。

“你别碰我！”她退后几步，靠在墙上，情绪非常爆表，简直要炸开，“我信任你，是因为我以为你是不一样的，可现在我发现，你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都是在利用我。”

“我没有利用你，”顾晨的声音带着丝毫沉重且坚定，“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可你连真相都不敢告诉我，”白栀子冷哼一声，“你怎么可能会是在保护我？”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只有窗外的风声在呼啸。

手机忽然响了，打破了僵局。白栀子摸找出了手机，看见荧幕上显示的名字是符号加emoji表情，这是白栀子的隐私，是她设计的，只有她才知道，是王楚梅打来的。

一看见是王楚梅打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栀子，你在哪儿？”电话那头传来王楚梅焦急的声音，“你能快回来吗？马尚史他…他派人来找你了！”

白栀子的心猛地一沉。

“我知道了。”她说，然后把手机递给顾晨，“妈，让他去处理吧，我…我不想参与其中了。”

顾晨接过电话，眉头紧锁，但他并没有阻拦白栀子内心的去向和离开。白栀子转身就向门口走去，在她的动作敏锐矫健，刚走到楼梯口，就顿了一下，脚步稳得就像下了什么决心。可就在经过门框时，她听见顾晨说了一句话。

“你妈妈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要我好好照顾你。”

白栀子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眼睛里冒出泪花。而顾晨他却站在月光下，眼神复杂，就像是藏着无数说不出口的话。

白栀子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没有动静似地离开。

她走出医院大楼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晨雾弥漫，远处传来早班公交车的轰鸣，那声音，距离这么远都能听到。

在医院大楼楼下，她先站着不动，从帆布包里拿出笔记本，翻开最后的一页。母亲白娟写的那行字依旧清晰：“只要相信爱的存在，奇迹便会出现……”

“爱？”

可现在，她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

白栀子独自走在夜色里，她望着迷眼的路灯，脚步也显得十分慌乱。就在这时，顾晨急急忙忙地追了上来，刺骨的冷风让白栀子浑身哆嗦，顾晨连忙脱掉外套，他没有靠太近，说：“你走得太急了，我借我外套给你披上。”

白栀子没有回头，只是站住了。风掠过她的发梢，带着一丝丝凉意。她也听到自己的胸口发出咚咚的跳跃声。

顾晨慢慢靠近，他动作轻轻地把外套给白栀子披上，她却没拒绝，只是僵了一下。

“我知道你生气，”顾晨陈说，“但我也是为了帮你，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相信我……”

白栀子眼眶湿润，问：“那你说我妈妈的事……真的吗？”

“真的。”

顾晨蹲下身仰头望着她，“白姨对我有恩，可我错在一开始没跟你说实话，对不起……”

白栀子沉默得发出一声，就没再说话。顾晨站在她身旁，陪着她在这漫长的黑夜中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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