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在昭和阁的窗棂上打着旋儿,像是要把这深宫里所有的秘密都裹进夜色里。谢婉仪坐在妆台前,烛光映着她的侧脸,白得几乎透明。她缓缓地解开发髻,乌发如瀑般垂落肩头。
门外传来脚步声。
“娘娘,外头风雪大,要不要加个炭盆?”宫女的声音隔着门帘传来。
谢婉仪轻轻一笑,眼底却没有半分暖意:“不必了。”
她站起身,披上一件素色锦缎,走向妆台后的暗格。指尖抚过雕花木板,轻轻一按,一道细缝无声地裂开。她从里面取出一封未拆封的密信,信封上的火漆印已经有些斑驳。
忽然,她停住了动作。
“谁在外头?出来吧。”她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窗外风雪呼啸,屋内却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声响。
暗格后的小禄子屏住呼吸,贴着墙壁一动不动。他透过木板缝隙,看见谢婉仪正缓缓转身,镜中倒影映出她抚发的动作,可当她真正面对房门时,唇角那一抹笑意已经消失不见。
她走到床边,掀开地毯一角,露出一块松动的地砖。轻轻一推,砖块滑开,里面赫然藏着一只小小的檀木匣。
小禄子瞳孔微缩。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压低的说话声。
“快,去偏殿那边查一查!”
小禄子心头一紧,悄悄退后两步,顺着密道往偏殿方向潜去。
偏殿密道幽深狭窄,烛火在墙面上投下扭曲的人影。小禄子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踩在石砖的接缝处,生怕发出响动。
前方传来窸窣声。
“你说皇后娘娘今晚又梦魇了?”一个宫女低声问。
“可不是嘛,昨儿夜里又是尖叫又是哭喊的,吓得我连觉都不敢睡。”另一个宫女压低声音回答,“听说她梦到谢家老宅起火,还说什么‘谢家真正的主人’回来了……”
小禄子心头一震。
他继续向前,来到密道尽头。这里有一道暗格,推开后发现里面放着三枚玉佩——样式各异,但都刻着谢字印记。他伸手拿起一枚,忽然听到头顶传来脚步声。
仓促间往后一躲,却不小心碰落了墙上一幅画像。
画纸飘落在地,他弯腰捡起,目光却被画像上的两个身影吸引——年幼的谢婉仪站在一位老者身旁,神情恭顺。画像右下角写着一行小字:“承恩堂”。
小禄子愣住。
承恩堂,是谢家宗族私塾的名字。可谢婉仪明明是谢景澜的侄女,为何会出现在谢家宗族私塾的画像中?
他将画像收好,迅速离开密道。
偏殿寝房内,炭盆噼啪作响,暖意融融。
萧煜换上侍卫服饰,在风雪中潜入偏殿。衣摆沾满雪花,鞋底踩着积雪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他推开房门,还未开口,就听见谢婉仪轻声说:“陛下,该换暖炉炭火了。”
他身形一顿。
谢婉仪背对着他,正在整理书案。她似乎早就在等他。
“朕听闻你近日夜不能寐?”萧煜试探着问。
“臣妾不过是思念谢家旧物,怎敢打扰陛下清梦。”谢婉仪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讽刺。
萧煜走近几步,故意拂落一只玉簪。他的目光掠过书案,瞥见底下压着一张泛黄的信纸一角。
谢婉仪不动声色地用另一本书盖住信纸。
“陛下若不信我,何不问谢家真正的主人?”她轻声说。
萧煜瞳孔一缩。
他转身欲走,袖口勾落一只青瓷杯,摔在地上,碎成数片。
谢婉仪仍站在原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萧煜低头看了一眼碎片,忽然注意到其中一片上刻着一个“澜”字。
他猛地抬头看向谢婉仪,却发现她依旧温婉微笑,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御花园内,枯树横斜,积雪未化。
萧煜踏雪而行,寒风刺骨,吹得他脸颊生疼。他手中攥着那只从昭和阁带出的瓷片,心中思绪翻涌。
忽然,前方灯笼晃动,一个熟悉的身影逆风而立。
谢景澜。
他一身玄色斗篷,肩头还沾着未化的雪。斗篷下露出半截衣袖,隐约可见血迹斑斑——那是前几日平定叛乱时留下的。
两人隔着风雪对视,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谢景澜先开口:“陛下,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安。”
萧煜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被这句话堵了回去。
谢景澜转身离去,雪地上只留下两行脚印,笔直而坚定。
萧煜低头,看着掌心的瓷片。那上面的“澜”字在雪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仿佛有人工染色的痕迹。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每次谢景澜来见他,总会随身带着一支瓷瓶,里面装着一种奇特的药水。据说那是谢家秘制之物,专门用于防身。
那瓷瓶,好像也是这种釉色。
风雪更大了,吹得他睁不开眼。
昭和阁的烛火在风雪中忽明忽暗,谢婉仪静静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抬手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动作缓慢而从容。
门外脚步声渐远,她却并未放松,而是转身走向床边。地毯被掀开一角,地砖滑动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弯腰时,袖口扫过桌角,一只瓷瓶微微晃动,瓶身上的釉色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她取出檀木匣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早知道有人窥视。
偏殿密道里,小禄子贴着墙壁缓缓前行。他心中疑虑更深——谢婉仪与谢家宗族私塾的画像,意味着什么?画像上的老者又是谁?
他不敢久留,迅速将画像藏入怀中,沿着密道继续前行。前方隐约传来脚步声,急促而凌乱。
他屏住呼吸,靠在墙边。
“快!那边查一查!”一个低沉的声音命令道。
小禄子心头一紧,悄悄退后两步,顺着密道往偏殿方向潜去。
偏殿寝房内,炭盆噼啪作响。萧煜站在门口,衣摆还沾着未化的雪。
谢婉仪背对着他,正在整理书案。她的声音很轻:“陛下,该换暖炉炭火了。”
萧煜身形一顿。
他本想试探,却被她抢先一步看穿。
“朕听闻你近日夜不能寐?”他开口,语气试探。
“臣妾不过是思念谢家旧物,怎敢打扰陛下清梦。”她的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讽刺。
萧煜走近几步,故意拂落一只玉簪。他的目光掠过书案,瞥见底下压着一张泛黄的信纸一角。
谢婉仪不动声色地用另一本书盖住信纸。
“陛下若不信我,何不问谢家真正的主人?”她轻声说。
萧煜瞳孔一缩。
他转身欲走,袖口勾落一只青瓷杯,摔在地上,碎成数片。
谢婉仪仍站在原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萧煜低头看了一眼碎片,忽然注意到其中一片上刻着一个“澜”字。
他猛地抬头看向谢婉仪,却发现她依旧温婉微笑,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御花园内,枯树横斜,积雪未化。
萧煜踏雪而行,寒风刺骨,吹得他脸颊生疼。他手中攥着那只从昭和阁带出的瓷片,心中思绪翻涌。
忽然,前方灯笼晃动,一个熟悉的身影逆风而立。
谢景澜。
他一身玄色斗篷,肩头还沾着未化的雪。斗篷下露出半截衣袖,隐约可见血迹斑斑——那是前几日平定叛乱时留下的。
两人隔着风雪对视,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谢景澜先开口:“陛下,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安。”
萧煜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被这句话堵了回去。
谢景澜转身离去,雪地上只留下两行脚印,笔直而坚定。
萧煜低头,看着掌心的瓷片。那上面的“澜”字在雪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仿佛有人工染色的痕迹。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每次谢景澜来见他,总会随身带着一支瓷瓶,里面装着一种奇特的药水。据说那是谢家秘制之物,专门用于防身。
那瓷瓶,好像也是这种釉色。
风雪更大了,吹得他睁不开眼。
他忽然意识到,谢婉仪的那句话,不只是在质疑他,更是在提醒他——
谢家真正的主人,或许从来都不是谢景澜。
而是……另一个人。
他猛地转身,快步朝昭和阁方向走去。
可当他推开房门时,屋内已空无一人。
谢婉仪不见了。
妆台上,那封密信也消失不见。
只有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一道孤独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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