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总是充斥着消毒水味。
羽川绵不喜欢这个味道。
她失落着想着,手上不停地摆弄之前姐姐送给自己的那个洋娃娃。
“很漂亮的洋娃娃呢。”
“嗯……”
“你刚才是不是跟小毛说了点什么?”
羽川绵的心被狠狠的揪了起来——果然还是要暴露了吗?
她会不会不喜欢我?
他们会不会叫我怪物?
他们会不会说我的坏话?
他们会欺负我的朋友吗?
……
“小毛看上去很高兴呢!”
“他已经好几天愁眉苦脸了,我很苦恼。”
“你可以帮帮我吗?”
……
“他说……地下室好冷,他想在楼上睡觉。”
“原来如此啊,我说每次带他去他都不太愿意的样子。”
“很感谢你!这样子我就能了解他们到底在想什么了,毕竟看这样子猜总是很难猜到呢。”
……
“把需求说出来,才可以得到回馈呀。”
“不要逃避自己的命运,羽川同学。”
她俯着身子,盯着羽川绵手上的玩偶,说着。
“你看,那时候你逃出实验室的时候也没有想到可以遇到妈妈吧。如果不尝试一下,你怎么又知道自己面对的又是什么呢。”
实验室……
“你是……”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茶发的姑娘。
“1043号,很高兴在这里再次与你相遇。 ”
“你看,我们都逃出来了!”
熬过严寒,下一个就是春天了!
…………
“被告人佐藤健,犯略取未成年人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一年。”
法官的声音在木质结构的法庭里回荡,带着日式庭审特有的沉缓。佐藤健穿着灰色囚服,盘腿坐在被告席上,听到判决时,眼皮都没抬一下。
十一年,比起诉求刑的十三年少了两年——毕竟“拐卖未遂”的证据链不算完整,而他常年吸食兴奋剂的记录,反倒被辩护律师用来主张“精神状态影响判断”,博得了一丝从轻的空间。
法警上前要带他离席时,他忽然抬眼,目光像淬了冰的钉子,精准地扎向旁听席最后一排。那里,羽川绵正被哥哥护在怀里,米色的小学生制服裙摆微微发颤。羽川贤是去年才找到妹妹的,此刻他脊背挺得笔直,左手牢牢按在小绵的头上,把她的脸埋在自己肩头,右手却悄悄攥成了拳,指节抵着榻榻米的边缘,泛出青白。
“羽川君。”佐藤健的声音不高,却穿透了法庭的寂静,带着关西腔特有的粗粝,“照顾好绵儿啊。”
这话听着像嘱托,尾音却勾着一丝阴冷。
羽川绵听到那声绵儿像浑身被针扎了那样难受。
她认得这个语气,那次他为了把自己卖掉,把她塞进面包车时,也是这样笑着说“绵儿乖,走,我们去找妈妈 。”。
就在法警即将把佐藤健架离的瞬间,羽川绵突然从哥哥怀里挣了出来。她没穿鞋,光脚踩在冰凉的木地板上,小小的身影在空旷的法庭中央格外显眼。她穿着白色的袜子,上面绣着的樱花图案已经洗得发白,那是妈妈留给她的仅有的几件东西之一。
“不要逃避自己的命运。”
她记得那个雨夜里小心翼翼把自己送去的那个姐姐对自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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