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灯突然“噼啪”作响,灯芯爆出的火星落在图谱上,点燃了最古老的那页。火光中,林安言看见郭家第一代药人抱着个兰希婴儿,婴儿的襁褓上绣着与宋亚轩青铜镯相同的纹路——原来所谓的“诅咒”与“药人”,从一开始就是捆绑的宿命。
林安言:外婆说过,宿命是用来打破的。
林安言突然抓起半截燃烧的图谱,塞进石缝里。
林安言:墨家的悬丝术怕火,我们可以烧断固定地基的悬丝,让葬龙渊的水流改道,既能阻止塌陷,又能冲开石门。
她的药杵指向墙角的油桶。
林安言:这里的灯油足够烧半个时辰,马嘉祺的玄铁刀能劈开通风口,烟能呛死外面等着的丁程鑫爪牙。
宋亚轩的青铜锁链突然缠上油桶。
宋亚轩:你怎么知道悬丝术的弱点?
林安言:外婆的羊皮卷里写着。
林安言的眼神异常明亮。
林安言:她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还说青铜巨人的心脏是磁石,能吸走悬丝的铁线。
她看向马嘉祺怀里的半片铜镜。
林安言:你的铜镜,加上我那半块碎片,能暂时激活磁石的力量。
马嘉祺立刻将铜镜碎片拼在石台上,林安言划破掌心,将血滴在接缝处。碎镜突然发出嗡鸣,密室的地面开始震动,隐约能听见外面丁程鑫的声音。
丁程鑫:宋亚轩,交出药人,我保你稳坐兰希王位。
宋亚轩的锁链绷紧。
宋亚轩:他在逼我们出去。
宋亚轩:外面至少有五十个狐影卫,个个带了淬毒的弩箭。
林安言突然笑了,抓起油桶往石缝里倒。
林安言:那就让他们进来做客。
她将火折子递给马嘉祺。
林安言:你去通风口,等烟起来就砍断栅栏。宋亚轩,你的锁链能缠住多少人?
宋亚轩看着她眼底的光,突然想起初见时,这个女孩在囚车里痛骂肆连兵卒,明明浑身是伤,却像株扎在石缝里的野草。他的青铜锁链轻轻敲了敲地面。
宋亚轩:三十个,撑到烟散没问题。
林安言:剩下的二十个,我来解决。
林安言从药箱里掏出包药粉,正是郭艳留下的“迷魂散”。
林安言:外婆说,药人的血能引蛊,也能制蛊,这点迷药,对付狐影卫足够了。
马嘉祺劈开通风口的瞬间,浓烟像条黑龙般窜出去。外面传来狐影卫的咳嗽声,丁程鑫的声音带着怒意。
丁程鑫:蠢货!放箭!
箭雨穿透烟雾射进来,宋亚轩的青铜锁链立刻织成屏障,链环碰撞的脆响里,他听见林安言的声音。
林安言:左边第三个,是弩箭营的头领!
他反手甩出链头,精准缠住那人的脖颈,猛地拽进密室——正是狐影卫的弩箭教头,腰间还挂着丁程鑫的令牌。
混乱中,一块被震松的巨石突然从渊顶坠落,直砸向丁程鑫所在的位置。他正被烟雾呛得抬不起头,玄色劲装的后背完全暴露在巨石阴影下,狐影卫的惊呼还没出口,林安言已抓起地上的青铜灯台,狠狠砸向巨石侧面。
“砰”的一声巨响,灯台碎裂的同时,巨石被撞得偏离轨迹,擦着丁程鑫的肩砸进暗河,激起的水花浇灭了他脚边的火。丁程鑫踉跄着回头,正对上林安言冰冷的眼神——她手里还攥着半截灯台木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林安言:别误会。
林安言的声音比暗河的水还冷。
林安言:我救你,是不想让你死得太便宜。你的账,我要慢慢算。
丁程鑫的喉结滚了滚,肩胛骨的旧伤被震得发疼,他看着林安言转身冲向战场的背影,玉骨扇突然在掌心捏出裂痕——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救下,还是被自己视为“棋子”的药人,心脏某处像是被灯台的火星烫了下,陌生的灼痛感顺着血脉蔓延开。
林安言突然将迷魂散撒向通风口,借着烟雾的掩护,药粉顺着气流飘向外面。惨叫声此起彼伏中,马嘉祺的玄铁刀突然劈开石门,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原来不知不觉间,天已经亮了。
丁程鑫被狐影卫护着后退时,正看见林安言踩着暗河的碎石跃起,药杵精准砸中最后一个弩手的手腕,动作利落得不像个药人。
丁程鑫:撤!
丁程鑫突然挥手,玉骨扇指向葬龙渊深处。
丁程鑫:让他们走。
狐影卫面面相觑,却不敢违令,眼睁睁看着三人跳上墨家遗留的木舟,顺流而下。
木舟漂远时,林安言回头望了眼。丁程鑫站在渊底的阴影里,玄色劲装被泥水浸透,手里的玉骨扇不知何时收起,只望着他们的方向,像尊沉默的石像。
马嘉祺:他怎么突然放行了。
马嘉祺掌舵的手顿了顿,玄铁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林安言低头看着掌心的灯台木屑,那里还沾着丁程鑫的血——方才巨石擦过时,他的袖口被划开,血珠滴在她手背上,带着微凉的温度。她将木屑扔进暗河,轻声道。
林安言:不知道。
宋亚轩突然笑了,青铜锁链在舟尾荡出涟漪。
宋亚轩:或许,他也发现自己的棋盘,开始不受控制了。
暗河的水流带着木舟奔向出口,郭艳的银发在舱内轻轻飘动。林安言摸着药箱里那包薄荷根,突然觉得葬龙渊的风,好像没那么冷了。而渊底的丁程鑫,直到木舟彻底消失在拐角,才缓缓抬手,指尖触到肩侧的伤口——那里的血已经止住,却留下道浅浅的疤,像个永远抹不去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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