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药台的玄冰砖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却挡不住台顶飘来的薄荷香。林安言蹲在药田边,看着刘耀文笨拙地给新栽的薄荷浇水,少年的月白锦袍沾了泥点,手里的木瓢还在滴水,动作却格外认真。
林安言:元怡太子什么时候学过侍弄草药?
她忍不住打趣,指尖拂过刚冒头的嫩芽——这是从青岩镇废墟里带出来的种子,外婆说过,薄荷的根扎得深,在哪都能活。
刘耀文的耳尖红了红,把木瓢往石桌上一放。
刘耀文:玄甲军里有个老兵是药农,他教我的。
他蹲到她身边,看着薄荷芽眼里发亮。
刘耀文:他说薄荷能驱虫,能安神,还能……
声音突然低下去。
刘耀文:还能解你用净蛊血后的反噬。
林安言的心轻轻动了动。蚀心谷一役后,她动用血脉压制血蚕蛊,左肩胛骨的胎记总在夜里发烫,刘耀文不知从哪弄来的玄冰泉,天天逼着她泡药浴,说是“元怡皇室秘传的安神汤”,其实她在郭家的医书里见过,那方子要耗损大量珍稀药材,寻常人家根本配不起。
林安言:你父皇知道你把玄冰泉当洗澡水用吗?”
林安言挑眉看他,药杵在掌心转了转。
刘耀文突然站起身,双鱼玉佩在腰间晃了晃。
刘耀文:父皇来信了,说……让我带你回元怡都城。”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避开她的目光看向远处的边境线。
刘耀文:他说可以封你为‘护国药师’,不用再卷入三国纷争,就在皇家药院行医,安稳度日。
林安言的指尖顿在薄荷芽上。安稳度日——这是她从青岩镇逃出来后,最不敢想的事。可她回头望了眼台后的营帐,宋亚轩正在整理暗河卫的密报,马嘉祺在擦拭玄铁刀,丁程鑫则靠着栏杆把玩玉骨扇,几人的身影在阳光下投成一片,像幅缺一不可的画。
林安言: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林安言轻声问。
林安言:兰希的诅咒还没解,乌单余虽死,西域蛊王还在,肆连的烂摊子也没收拾。
刘耀文的喉结滚了滚,突然从袖中掏出块玉佩,与自己腰间的双鱼佩正好凑成一对。
刘耀文:我留下陪你。
他把玉佩塞进她手里,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刘耀文:父皇那边我去说,大不了……大不了我不当这个太子了。
林安言看着掌中的双鱼佩,突然想起青岩镇的老井。当年刘耀文就是在那口井里藏了三个孩子,如今他又想把她护在羽翼下,可她早就不是需要躲在井里的孩童了。
林安言:刘耀文
她把玉佩还给他,语气认真。
林安言: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还有未完成的事。
她指向台外的狼烟——那是影狼卫传来的信号,肆连王得知乌单余和八王子肆竹的死讯,竟要亲自率军突袭兰希边境。
林安言:现在不是谈安稳的时候。
刘耀文的手僵在半空,月白锦袍的衣角被风掀起,像只欲言又止的鸟。他最终还是收回了玉佩,声音低哑。
刘耀文:我懂了。
却又立刻抬头,眼里重新亮起光。
刘耀文:但玄甲军可以留下帮你。肆连王想动兰希,得先过我这关。
帐内的宋亚轩恰好掀帘出来,青铜锁链在腕间转了半圈。
宋亚轩:影狼卫探到,肆连王带了‘蚀心蛊’的余孽,那些人被蛊虫啃噬了心智,见人就杀,比黑风骑还狠。
他的目光扫过刘耀文,带着几分难得的缓和。
马嘉祺:元怡的玄甲军擅长防御,正好守住护药台的西侧隘口。
马嘉祺紧随其后,玄铁刀上的寒气还未散。
马嘉祺:我带影狼卫去断他们的粮道。肆连王生性多疑,粮草一断,军心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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