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言的指尖掐进掌心,血珠滴在地上。她知道乌单余在等——等宋亚轩和马嘉祺闯进来,等他们为了救她和傀儡乱了阵脚,等血蚕蛊适应了断蛊草的药性,再动手夺她的血脉。
石殿外突然传来青铜锁链的脆响,夹杂着玄铁刀劈砍的声音。宋亚轩的声音穿透雾气。
宋亚轩:乌单余!滚出来受死!
乌单余笑得更得意了,指尖捏着颗暗红色的蛊卵。
乌单余:说曹操曹操到。林安言,你说他们看见这些傀儡,会先砍傀儡,还是先砍你?
林安言没回答,只是悄悄将药杵的尖端对准石案上的烛台。外婆的行医记录里写过,蚀心谷的石殿是墨家废弃的“声控机关”,烛火熄灭的瞬间,所有石门都会落下——包括铁笼的门。
乌单余:你在等什么?
乌单余突然逼近一步,黑袍上的蛇纹绣样几乎贴到她脸上。
乌单余:等宋亚轩来救你?别忘了,他接近你,不过是为了兰希的诅咒。
林安言:至少他不会用活人做蛊器。
林安言猛地撞向石案,烛火“噗”地熄灭。石殿里顿时一片漆黑,只听见机关启动的“咔咔”声,铁笼的门“哐当”落下,被控制的傀儡们茫然地走出笼子,像群失去提线的木偶。
乌单余:找死!
乌单余的怒吼在黑暗中响起,伴随着蛊虫的嘶鸣。林安言借着微光冲向殿门,却被突然窜出的血蚕蛊缠住脚踝——墨煞不知何时摸了进来,正举着弯刀砍向她的后颈。
刀锋落下的前一刻,一道玄色身影突然撞开墨煞。丁程鑫的玉骨扇抵住墨煞的咽喉,另一只手拽着林安言往殿外跑。
丁程鑫:蠢货!不知道烛火灭了,血蚕蛊会失控吗?
林安言被他拽得踉跄,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狐影卫的制服上沾着新血,显然刚和黑风骑交过手。
林安言:你怎么来了?
林安言甩开他的手,药杵砸向追来的蛊虫。
丁程鑫:欠你的。
丁程鑫的扇子劈开一条血路,玄色劲装的衣角扫过她的手背。
丁程鑫:青岩镇的药田底下,我找到了我母亲的狐影卫名册,上面有乌单余私通西域的证据。
他顿了顿,声音在厮杀中显得有些不自然。
丁程鑫:还有,你让贴的屠村证据,我已经让狐影卫传遍三国了。
石殿外的空地上,宋亚轩的青铜锁链正与傀儡缠斗,链环上的寒光映出他焦急的脸。马嘉祺的玄铁刀则劈开一条通往石殿的路,看见林安言时,刀尖突然转向,砍断了缠在她脚踝上的血蚕蛊。
马嘉祺:走!
四人背靠背站在雾里,乌单余的笑声从石殿深处传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得意。
乌单余:你们以为逃得掉?蚀心谷的出口早就被我封死了,这里的每一寸土,都埋着血蚕蛊的卵——你们的血,会让它们醒过来的。
雾气中突然亮起无数红点,像地面长出了眼睛。林安言的药杵在掌心发烫,她突然想起外婆画的蚀心谷地图,标注着谷心有口“断蛊井”,井水是墨家用来压制蛊虫的“玄冰泉”。
林安言:往谷心走!
林安言大喊着冲向红点最稀疏的方向。
林安言:那里有井!
宋亚轩的青铜锁链立刻缠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身边拽了拽。
宋亚轩:跟着我!
链环在雾中甩出残影,像道护着她的屏障。
马嘉祺断后,玄铁刀劈砍的声音越来越沉,他知道那些傀儡里有自己的兄弟,每一刀都像砍在心上。丁程鑫的扇子则专挑蛊虫聚集的地方打,影卫的名册还在袖中发烫——母亲的仇,青岩镇的债,今天该一起算了。
蚀心谷的风卷着蛊虫的嘶鸣掠过耳畔,林安言回头时,看见宋亚轩的锁链上缠着密密麻麻的血蚕蛊,却仍死死护着她的方向;看见马嘉祺的玄铁刀上沾着傀儡的血,却始终没砍向那些呆滞的脸;看见丁程鑫的玉骨扇缺了个角,却依旧挥得利落。
她突然握紧药杵,往掌心咬了口——药人的血滴在地上,那些红点竟真的退开了半寸。外婆说得对,药人的血是解药,也是毒药,就看为谁而流。
谷心的断蛊井越来越近,井台的玄冰泉在雾中泛着冷光。乌单余的身影出现在井边,黑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里举着颗硕大的血蚕蛊卵。
乌单余:想用水?晚了!
他猛地将蛊卵砸向井口,林安言却比他更快一步,将药箱里所有的断蛊草扔进井中。玄冰泉瞬间沸腾起来,涌出的水汽带着刺鼻的辛辣味,雾气中的红点像被烫到般疯狂退去,连石殿里的傀儡都停下了动作,眼神渐渐清明。
乌单余:不——!
乌单余发出绝望的嘶吼,被水汽逼得连连后退,黑袍上的蛊虫绣样在高温下蜷曲,像活的蛊虫在灼烧。
林安言站在井边,看着乌单余在水汽中挣扎,突然觉得青岩镇的血腥味淡了些。她回头看向宋亚轩、马嘉祺和丁程鑫,他们的脸上都沾着血和泥,却像三座稳稳立在谷中的山。
马嘉祺:结束了?
马嘉祺的玄铁刀拄在地上,声音带着脱力的沙哑。
宋亚轩:才刚开始。
宋亚轩的青铜锁链缠上井台的石柱,链环上的血蚕蛊已经死去。
宋亚轩:乌单余背后还有西域蛊王,兰希的诅咒也没解除,我们……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林安言打断。
林安言:一步一步来。
林安言捡起地上的断蛊草,塞进药箱。
林安言:外婆说,路要慢慢走,债要慢慢讨。现在,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蚀心谷的雾开始散了,露出被玄冰泉浇灭的红点,像片死去的星辰。林安言背着药箱走在最前面,药杵敲击地面的声音,在谷中传出很远,像在为那些逝去的人敲起安魂的鼓。
而远处的墨家旧驿站,刘耀文正站在瞭望塔上,望着蚀心谷的方向。玄甲军的亲兵递上刚收到的密报:
“太子殿下,三国边境都贴满了墨煞屠村的证据,乌单余的名声臭了。”
刘耀文的指尖划过密报上“林安言”的名字,月白锦袍在风中扬起,像只等着归人的白鸟。他知道,她一定会来护药台——就像青岩镇的薄荷,总能在绝境里,找到抽芽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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