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刘英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感觉到羞愧,就是看见自己做兼职的雇主,在酒吧对着小姑娘巧笑倩兮的模样。
她当下立马想到,自己很久没有和蔡朱文联系,上次她贪欢过后,心里就只有悔恨。
他是孩子,她是吗?
她道德品行有问题,她为此负责。
她终于掏出手机,看着他给自己发的消息,和转账,她悔不当初,却也利落的给他打了电话:“俺俩没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
她也迷糊了,想不明白就不想,假期没结束,反正也是兼职,大不了不干了,奶奶的!
她利索地找了地方坐下,看这地方黑灯瞎火也不知道有啥好喝的,她干脆喊了一声,闯荡地点单,尝了口搁那发呆,一杯酒68块钱,她上次开的房还不到68,这小孩给她转账不知人间疾苦的8888。
娘嘞,老房子着了大火嘞。
她还是掏了手机,拍照给他发过去,另一边蔡朱文看到这条消息红温了,穿上衣服鞋子看到那个酒吧生气了,她比他还会玩,好啊好啊。
他在路上手捏着手机,到了之后利索地走到高处,踩着桌子找,一找找到了人。
他走过去,扯过她手:“干什么又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是吗?”
他声音很大,用的力气却少,周围人看过来,大家看这情形都有点猜测,有的愣子上去就招呼:“诶!干么呢?”
她摆摆手笑眯眯:“没事啦小伙子,没事!”
愣子被身边女朋友拉回去:“回去回去,人家的事儿。”
女朋友歉意笑笑。
然后狠狠踢了愣子一脚咬着牙:“人家是情侣!”
“没见那男的小白脸,没使劲啊没使劲,人家吵架呗。”
被这么一干扰,他更气了:“你为什么说分手?”
“我倒贴你你为什么说分手!凭什么!”
他更大声了,反正他们都听不到无能狂怒。
她张张嘴又闭嘴捂脸哭。
他一下子火灭了,他又蹲下看着她笑了:“你哭什么?你好好过着,还来小酒馆小酌一杯,我天天想着你什么时候休班见我一面,你哭什么?”
他吸着鼻子。
她也不知道为啥哭,喝了点酒就容易上脸:“你还年纪小,我不乐意整这一套复杂的,你把我当妈呢,我不会怪你,但我怕我犯错,我这辈子就一个字。”
他看着她天不怕地不怕还哭的样子乐呵了:“哪个字?”
“忠义!”
他一个仰倒:“你担心什么?我成年了,咱俩该有的都有了,我拿你当妈?你是我妈吗你是?我发现你也挺有意思的,平常挺利索的。”
“什么?”
她睁着泪眼,不愿意听他批评。
“我什么?我纯大好人!”
他也是服了:“你赖叽,赖叽什么?”
他伸手抹了抹她的眼泪:“吃干抹净了,还得担心嫩草在胃里消化不了。”
他也发现自己嘴毒的跟她一样无厘头。
他想她了。
他就那么岔开腿坐她腿上抱着她,刚才的愣子拽着他女朋友:“**!**!你会算命吗!”
女朋友还正嚼着嘴里的西瓜,顺着他力道转头一看,嘿嘿直笑:“希望姐老了也能过上这种好日子。”
愣子脸垮了,手指上的大金扳指反光照了一下他的脸,他又瞅了眼自己对象,长得真俊。
他看着她:“你和我谈对象是不是为了过上这样好日子。”
她撇撇嘴:“你猜?”
她扔下水果叉子,他又哄着上去:“错了错了。”
她被抱了个满怀,小男生怀里香香的,一股洗衣液味儿,她被扶着到了门口,到了门口,等人接雇主咬着烟看了一眼,然后堵了上去:“呦,这您是哪位啊?”
他笑眯眯看着这个小卷毛,吹了个口哨,小卷毛看到他眯了眯眼:“你谁啊?滚开!”
他看着她低着头靠在小卷毛身上,十分乖巧地抱着小卷毛的腰,有些牙酸地抬头:“这酒吧那么low了吗?你坑了她多少钱?她要求带你出台?”
小卷毛呲了牙:“谢谢你夸我长得帅小伙子,她是我女朋友,我不知道你和她什么关系,她在我这是安全的。”
她闭着眼睛睡得安详。
他伸手:“身份证压我这你才能带走她,别逼我叫酒吧保安,我不信你,我也告诉你她是因为我才过来这的,我得负责。”
他上前,呈保卫姿态把她想揽过来,小卷毛烦躁了:“什么时候她认识你这个神人!刘英!刘英!醒醒!”
他换了姿势,扶着她腰,半蹲在她面前轻轻晃她:“醒醒!”
她醒了,打了个哆嗦,眼睛清明了。
“怎么回事?”
小卷毛给她个眼神,她抬头往前望,他站在离她一个台阶的位置看着她,眼睛下垂着,她诶呦一声,看了看蔡朱文又看了看他。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看你正忙着自己点了杯饮料喝迷糊了还得人接呢?你看我没收你钱,你也没醉,要不你自己回去?”
她搓了搓衣角,他站在台阶下笑了,不知道在笑什么。
他走了,小卷毛好像打了胜仗一样,他还没走远就听见他光明正大的啵的一声,他顿了顿身形没回头。
当自己疯了吧。
他想着,嘴角扯出嘲讽笑。
笑着笑着,笑到夏添家,把夏添叫来看夏添跳脚:“你说我喜欢一个比我差很多的人,说不敢说,试探也没用,怎么办?”
“就这你让我提前回来?就这你让我提前回来?”
夏添叉着腰,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兄弟。
“你还是怕我死了。”
他乐着,扯了扯脖子上的项链。
“你有病吧你!你喜欢就去说!有枣没枣打一杆子!你在这给自己提前哭什么丧!”
夏添冒火了,他自己还一肚子没搞明白的事儿呢。
夏添看着他半死不活装疯样子:“你等着我跟我家保姆阿姨表白结婚吓你一跳。”
“啊?”
“你也喜欢她?”
他有些恐慌又有些好笑了。
夏添也在经历真*假千金,鸠占鹊巢,父亲偷腥大法,母亲疯癫黑化狂夺家产,一系列事情之下找到了些苦命人的共情。
他坐下捏着眉头:“你不知道,我妹只有刘英阿姨疼,她回了家处处被拿来跟那个夏纯纯比较,我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之前不拒绝夏纯纯暧昧,我妈现在要给我和夏纯纯订婚。”
“啊?”
林一有些忍不住了。
“你妈有病吧?”
“你妈才有病!”
夏添反骂回去又开始疯笑。
“全家只有一个刘英阿姨是正常人,怎么可能会不喜欢,我妹回来啥都没要,要的就是刘英能陪在她身边。”
夏添趴在桌子上点了根烟。
“家里现在我都不回来,怕我妈过来,也怕那夏纯纯过来。”
林一都有些愧疚了,他还来折磨夏添,他这个兄弟做的真畜生:“那你喜欢刘英姐?”
夏添都懒得动了,眼皮掀起扫了他一眼,那眼里只写了一个字:滚。
林一乐呵了:“抱歉了兄弟,告诉你个噩耗,刘英姐有个对象,比咱俩年纪都小,看起来都没上完大学,听着爽不爽?”
“哈哈哈哈哈。”
林一畜生极了,笑着笑着笑出眼泪:“我也想和刘英姐谈恋爱,得多踏实,早知道就不端着什么面子了,烦死了。”
“你是为了她的踏实和她在一起,还是为了爱。”
夏添摁灭烟看着他。
“我也劝你,别把父母那套遗传来,不然这辈子就跟了魔鬼做了交换,看起来活得像人,实际上烂透了。”
夏添理了理袖子,上楼了。
留下一个傻眼了的林一,两人疯踩对方痛脚。
林一踩他,夏添踩林一父母都是滥性花蝴蝶,踩林一自命不凡与基因里的糟糕自己作斗争作到情绪病。
谁也没比谁好太多。
林一默默回了别墅,如一只败犬,当下最想干的一件事就是直接上狗链让刘英把他当狗遛。
林一承认,他就是败犬,他跟他父母没法做切割,他做的最好的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做一个人永远的小三。
他最最忠诚的。
一点也不忠诚。
夏添好到哪里去,窝在楼上画室,冷冷清清一个人。
曾经是有机会摆在他面前,他现在也知道没机会了。
他就是知道跟她年差大,会被他妈烦和骂,他才不逾矩的啊,现在刘英跟着妹妹走了,他也还好,真的就还好,那样的日子生活了那么多年都过来了,有什么过不来的呢?
就是过不来了!
他就是要绑,也要把她绑回来。
有男朋友了?比他年轻?他也年轻,他tm的到现在还苦行僧呢!
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一脚踹起画架。
拿出手机,查,查呗,看看她身边有谁有谁还有谁,都给他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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