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冬至里生涩欢喜

11月，结束了期中考试，结束了青春里肆意洒脱的运动会，秋的结束冬的如期而至。

运动会那天，栎可第一次这么在意过一个人，眼神在自己未发觉的情况下始终跟着域城钒。学习上他是年级第一，运动会上他身穿简单的运动装，宽松的T恤随风轻轻摆动，露出锁骨处的一抹白皙。在跳高比赛中，他助跑、起跳，动作流畅而有力，仿佛与风共舞，轻松越过横杆。即便他脸上带着几分懒散，却仍挡不住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的魅力。

当他转身看向观众席时，阳光恰好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那一刻，栎可的心微微一颤，仿佛被什么轻轻拨动。她抿了抿唇，目光中满是欣赏与敬佩。

这一刻的栎可心跳得很快，一直在加快……

匀城的清晨格外的冷，宽阔的剑江河畔的水如此奔流不息的流淌着。

来到学校的栎可背起书包，穿着有点大的秋季校服，扎着利索的马尾在学校里穿梭。走到学校的小天桥时，正欲走上前的她突然停住了脚步。

前面的书廊里有两个女生正在聊天，本不足为奇，但是栎可怎么都没想到那两个女生，她都认识。其中稍微高一点的是班上的施倩，还有一个是一个多月前见过，并且跟她有渊源的女生。没错，就是一个月前和一群小混混在小巷子欺负栎可的女生，她头上的脏辫跟那天的一模一样。正常人看了都会很好奇她是怎么留到现在，怎么有勇气在学校扎的。

栎可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但也只是表示惊讶，就这样走开了，选择走另外一条路回教室。

而书廊这一边，施倩来得早，她的妹妹郝倩来得更早。姐妹俩都在匀城民族中学就读，妹妹郝倩刚高一，姐姐施倩高二。自从父母离婚，又因为母亲偏心妹妹而与之不共戴天，所以郝倩来找施倩一定有事。

施倩看到自己的妹妹早早的就在自己去教室的必经之路等着，冷漠的说：“找我有事吗？有事快说，别来烦我。”

郝倩一脸邪魅的看向自己的姐姐，讨好的说道：“哎呀，姐，我好不容易来找你，你好好说话行不？”

“有话快说，别一天天没事找事。”施倩看起来很生气，不耐烦的苛责道

郝倩装不下去了，开始摆起架子来，她试探性的问道：“姐，我听妈说咱爸赌钱赌赢了，是不是真的啊，要是真的话你能不能管他多要一些给我啊，你也知道咱妈给的零花钱太少了。”

施倩手紧紧的握紧拳头，冷笑道：“你妈给你零花钱少关我啥事啊，她是你妈不是我妈，她上次说的时候你不就刚好在旁边偷听吗？”

“那不一样，姐，妈妈说的跟我说的不一样，你可是我亲姐姐。”郝倩谄媚地笑着拉着施倩的胳膊。

施倩用力甩开她的手，“别碰我，我跟你不熟。而且我没钱，我身上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挣的，你去找别人吧。”

“姐，你怎么这样啊？我们可是亲姐妹！”郝倩瞪大了眼睛，气急败坏地看着施倩。

“亲姐妹？你还记得你和你妈之前怎么对我的吗？”施倩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你和妈妈一起抛弃我的时候，有想过我是你姐姐吗？”

说完，施倩转身离开，留下郝倩一个人在原地。她很生气，觉得施倩敬酒不吃吃罚，对施倩的恨意涌上心头。

“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郝倩眼神充满了怨毒。

回到教室的栎可回想到刚才的情景，心想她们怎么会认识，突然，栎可又联想到上次在巷子里，那个扎着脏辫的女孩跟一群混混在一起，显得非常的嚣张跋扈。算了，不想了。

栎可摇了摇脑袋，她觉得不应该想那么多，一直以来她对这些事情都很云淡风轻。努力将这些烦心事抛出脑海，她打开书包，拿出课本准备早读。

距离早读还有点时间，栎可起身去外面洗手台洗手。刚出洗手间就感觉后面有人轻轻的踮着脚尖走过来，栎可浅笑嫣然，假装没看到。

“嘿！”颜洛嘉从后面跳了出来

“啊！！”栎可假装被吓，接着问道：“你怎么来了，你们高三的早读不是挺早的吗？”

洛嘉很洒脱，心情是心态亦是，她不在意的说：“没事，我是课代表怕什么，我放松放松，我都好久没看到你了答答，我刚在楼上看到你进厕所，我就下来了。”

栎课无奈的笑了，“我也想你了。高三的人了还这样。”

洛嘉毫无保留且豪气十足的傲娇起来。

这时，赵欣和于冉正背着书包走到走廊，看到栎可和洛嘉的她们直接跑了过来。

“答答！洛嘉姐！”赵欣向来大大咧咧，还未走到便开始大声的喊道。

于冉十分礼貌，带着疑惑的问道：“答答，洛嘉姐你们怎么在这里啊？”

栎可和洛嘉逢人就说是彼此最好的朋友，栎可在班里跟赵欣和于冉关系好，所以赵欣她们对洛嘉还是很熟悉的。因为洛嘉的热情洒脱，也因为栎可她们也成为了洛嘉的朋友。

洛嘉看到赵欣和于冉心里面挺开心的，“你们也来了，我好久没看到你们了，这不是想你们了就过来了。”

栎可笑了，假装吃醋道：“什么啊，嘉嘉你不是说是想我吗？没想到你这么花心啊？”

洛嘉笑了，解释道：“哪有，最想答答了。”

四个女孩子不约而同的笑了

“离早读还有一会，我们要去买早餐，一起去吧！”赵欣热情地邀请道。

“好呀，我正好也饿了。”洛嘉欣然答应。

于是，四个女孩一起走向了学校食堂的早餐店。

路上，她们有说有笑，分享着最近发生的趣事。

到了小吃店，栎可和赵欣挑选着各种美食，洛嘉和于冉则在一旁聊天。

“你们最近学习怎么样？”洛嘉关心地问道。

“还不错啦，就是课程有点难。”于冉笑着回答。

“加油哦，作为过来人的我劝劝你们好好学习哦，不然到高三了，来都来不及。”洛嘉鼓励道。

选好早餐后，四个女孩边吃边聊，度过了愉快的清晨时光。

很快就要早读了，洛嘉因偷偷溜出来怕老师发现已经提前走了。

栎可她们正欲准备上楼时，看到楼下高二成绩公示已经出来了，此时已经挤满了不少人。

“栎可，冉冉我们去看看呗。”赵欣好奇道

于冉也很感兴趣，“去吗？答答。”

“走吧。”栎可认真的回复道，而此刻的她似乎在想什么。

就这样，三个人走到公示栏

A同学兴奋道：“太棒了，我不是倒数。”

Ｂ同学：“我也是我也是….”

C同学：“哇塞！你们快看，理科第一名又是域城钒诶，他怎么那么牛，又帅又优秀。”

D同学羡慕道：“好厉害啊，欸！你们快看，文科第二名是赵蕊凝诶。她长得漂亮就算了，成绩跟域城钒大差不差。听说他们还是青梅竹马呢，好般配啊。”

“确实很般配呢......”赵欣看着公示栏上的名字喃喃自语道。

于冉注意到了栎可的走神，她轻轻推了推栎可的肩膀，问道：“你怎么了，答答？”

栎可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笑道：“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我们赶紧回教室吧，快要上课了。”

赵欣突然找到什么，欣喜道：“答答快看，你年级第五诶，你好厉害！！，你数学都没有及格，其他科目超越了好多人。如果数学….”

栎可也只是笑笑，便打断道：“没有如果，我数学永远学不好。”

赵欣和于冉相视笑了，点点头，三人一起离开了公示栏。在回教室的路上，栎可的心情有些复杂，她不禁又想起了域城钒.....

这一边，王子珩和域城钒、丁桦几个不慌不忙的走到公示栏这里。

王子珩大叫道：“哇～小域域，你好厉害，又是年级第一诶。”

丁桦看不下去了，“王子，你能再夸张点吗？”随即他往文科班排名那栏挪动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王子珩疑惑道：“你找什么啊？”

丁桦毫不掩饰的笑了，接着指向一个地方：“栎可，找到了。”

王子珩闻声看过去，一脸不可置信的惊讶道：“真的假的，第五也很不错啊，哇你看她的数学都没有及格，其他科目甚至比第一名还高。”

丁桦点了点头，似乎在默许王子珩的话。

一旁的域城钒同样也转头看过去，看到栎可数学分数大大的写着“45”时，脸上的表情因他本就高冷凛冽，看不出来什么。

“确实很厉害......”域城钒低声说道。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王子珩以为域城钒在说他的成绩，得意地说着，还拍了拍域城钒的背。

丁桦白了他一眼，“你少得意了，人家城钒可一直都是第一，哪像你，万年老二。”

“喂，丁桦，你这话就不对了哈。”王子珩故作生气地怼了回去。

几人正说笑着，忽然听到一阵吵闹声。

“快看，那边好像有人在打架！”王子珩指着不远处说道。

三人急忙跑过去，只见两个男生正在争吵不休，其中一个男生的脸上还有些血迹。

“住手！”域城钒大声喊道。

那两个男生见状，域城钒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发生了什么？”丁桦上前询问道。

戴眼镜的男生很生气，脸上肿了不少 ，他气愤的说道：“我好好的走路，谁知道他直接偷袭给我一拳。”

打人的那个男生同样也很气愤：“什么叫偷袭啊，你在后面嚼舌根你好意思吗？”

“我就是了，怎么滴。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文科第一名叶璇本来就比第二名赵蕊凝厉害啊。”

打人的那个男生更生气了，“放你娘的狗屁，你刚刚是这样说的吗？你刚刚可说赵蕊凝什么都不是，说的很脏，你这就不敢承认了。”

“你！”戴眼镜的男生有种被戳穿的低下了头

就这样，老师的到来终于让这一场闹剧结束。

王子珩就不明白了，这些都是什么啊，他耿直的问道：“赵蕊凝人气这么高吗？居然有男生为她出头。”

丁桦在一边笑了，他搭上王子珩的肩：“这你就不懂吧，人家这个叫英雄救美，你刚才不也是吗？”

丁桦说的是临走前，王子珩看不惯嚼赵蕊凝舌根那个，踩了人家一脚。

王子珩噗呲笑了，他嫌弃了

“啥呀，谁英雄救美啊，就算救也不可能是她啊。”

“不过，赵蕊凝确实长得还挺好看的。”丁桦笑嘻嘻地说。

“切，我看你是喜欢她吧。”王子珩一脸不屑。

“我可没说，别乱扣帽子啊。”丁桦忙摆手。

域城钒看着两人打闹，不羁的笑了，他冷淡说道：“早读迟到了，我们快走吧。”

这一天，匀城民中莫名的传出稀稀拉拉的话题。

“诶！你们知道吗，今天早上两个男生因为赵蕊凝打架，说是有个男生嚼舌根。打得不可开交，听说域城钒过来替赵蕊凝出头。”一个同学激动的说道

“啊！好甜，这不就是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的爱情故事照进现实吗？”短发女生也激动坏了

“而且还是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呢！”另一个女生插话道，“这也太浪漫了吧。”

几个女生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仿佛已经看到了一段美好的爱情故事。

然而，她们并不知道，此时的赵蕊凝正一脸傲娇的站在后面心里开心极了，她其实很乐意听到别人说她跟域城钒般配之类的话。

“这些人都在胡说些什么啊！”一旁的施倩假装替赵蕊凝不满，暗暗叫苦不迭，“域城钒只是碰巧路过，顺便帮了个忙而已，怎么就成了替蕊凝出头了？还有那个打架的男生，蕊凝根本就不认识他好不好！”

赵蕊凝看着好朋友替自己说话不知道开心还是不开心，只是傻笑道：“没关系的倩倩。”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施倩故意的，她心里不满早已溢于言表，她喜欢域城钒自然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很嫉妒，赵蕊凝没看出来什么不对。

赵蕊凝转身离开，留下施倩在原地跺脚。

教室里，栎可趴在桌子上，心绪不宁。

同桌发现了她的异常，关心地问：“栎可，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栎可摇摇头，没有说话。

这时，老师走进教室，开始上课。栎可强打精神，认真听讲。

栎可听到很多同学都在议论域城钒和赵蕊凝，她很羡慕，同样也觉得般配，但是心里很失落。

放学后，栎可走出校门，心事重重的走在路上。

“栎可同学！”

一道凛冽的声音从身后传出来，与生俱来的狂妄自信， 骨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仿佛刻满了心高气傲， 却又不惹人生厌 ，总会让人有种他生来就该是这样的感觉，是域城钒。

栎可猛地转过头去，眼睛一亮，域城钒如同冬日里的一缕寒风，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只见他大步流星地向她走来，他身穿着校服，搭配着深蓝色校服裤，阳光下，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更显英俊。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

栎可假装冷静，恢复如初。淡淡点头。

“栎可同学，你今天还去图书馆吗？”域城钒认真的问道

栎可摸不着域城钒的脑回路，但她心里的波澜早已按捺不住。

她说：“没有，直接回家。”

域城钒点头，然后问道：“你成绩考得不错，认识你那么久了，我们家离得近，一起坐公交回去吗？”

栎可不敢相信所听到的话，尽量使自己镇定，于是点了点头。

这时，王子珩、丁桦以及赵蕊凝跑了过来。

“城钒！”

“小域域”

“这么巧啊，栎可也在。”丁桦开心的说道

“嗯。”栎可回答道

赵蕊凝看到栎可开始套近乎，“栎可你也在啊，我们一起去坐公交吧？”

栎可说好，就这样五个人一起朝公交站台走去。一路上，大家都相对无言，特别是栎可，她跟他们算不上熟，但也不尴尬。而赵蕊凝因域城钒在场，一直在似有似无的聊天刷存在感。

王子珩偶尔低头大笑，与身旁的丁桦分享着趣事，两人的笑声清脆悦耳，为这略显沉闷的氛围添了几分活力。

域城钒则走在最外侧，不时瞅瞅路旁的风景，又瞅瞅身边的人，气质透露着生人勿近。

赵蕊凝刻意靠近栎可，努力寻找话题，却总显得有些刻意，她的目光不时偷偷瞟向域城钒，那份小心思几乎要溢出眼眶。栎可微笑着回应，眼神温和而疏离，偶尔抬头望向远方，思绪似乎飘向了别处，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域城钒看着一旁安安静静，不怎么说话的栎可，走到旁边。问道：“你不喜欢跟人聊天吗？”

赵蕊凝见状，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落后几步，眼神中既有不甘也有无奈，她轻轻咬着嘴唇，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那份对域城钒的倾慕之情，在这无声的较量中愈发明显。

栎可感受到了域城钒的靠近，侧头望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栎可一脸茫然，她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道：“还好，我安静惯了。”随即又说道：“你不也是吗？”音色大方且温婉。

域城钒听到这话笑了，他被栎可的说话方式给波动着，从没有见过他这样笑过。

他停下脚步，与栎可并肩而立，轻声说：“我的确不喜欢说话，但你不说话时挺好的，藏着安心。”说着，他轻轻侧头，目光温柔地落在栎可身上，那一刻，周围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了，只留下心跳的回响，和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交织成一曲动人的乐章。

然后域城钒又说：“和丁桦一样。”

栎可的心不经意间的跳动着，她以为……算了，不重要。

赵蕊凝看着域城钒说话，更加来劲了。毫不掩饰说道：“城钒，你不说话时真的挺酷的。”

城钒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温暖而神秘，仿佛能驱散周遭所有的寒意。他轻轻抬手，指尖轻轻划过身旁的一缕微风，似乎在与无形的空气对话。

风吹过域城钒，平添了柔和与不羁，他的目光再次与栎可相遇，那双眼眸深邃如夜空，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话语。

赵蕊凝在一旁笑得灿烂，却仿佛成了这温馨画面外的旁白，无法融入他们二人独有的静谧世界。域城钒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这样挺好。”

回到家后，栎可在日记本上写到：

2013.11.17

我好像遇到了一个很优秀的人，他如晨曦中穿透薄雾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不刺眼。

他长相俊朗，举止端正有度，很有教养，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确切的说是很帅，他对人对物很冷谈，却带着足以驱散阴霾的力量。他，我好像就这样遇到了。

他叫域城钒，是一个很有抱负的人，他真的很优秀。亲爱的，我想对你说，让他成为你的光吧，兴许他早就成为你的光了，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是遇见很难。放心去追逐吧，你也要成为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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