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嗨，亲爱的域总可否借你这个小庙歇歇啊。”丁桦开玩笑道。王子珩紧随其后，“什么小庙，人家这个是金屋，就差个藏娇了。”

“进来。”域城钒早已习惯两人这样，冷漠的眼神差点把他俩刺穿。

三人走进屋内，丁桦一下子瘫在沙发上，长叹一声：“还是域总的沙发舒服啊。”王子珩则也带着些许玩味，啧啧称奇：“域总这品味，简直要迷倒多少少女啊，不像我那狗窝。”

域城钒无奈地摇摇头，“你俩够了，好好说话。”

于是，他走向酒柜拿来几瓶酒。这时，丁桦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城钒，听说你公司要开展一个大项目，什么情况啊？”域城钒顿了一下，刚要说话，王子珩也跑过来大声嚷道：“对对对，城钒，你这势头也太猛了吧，刚毕业就创业，你家那么有钱，也没有见你啃老啊。”

域城钒拿起杯子倒好酒，与两人碰杯，轻尝一口后便缓缓说道：“我们打算跟国外一家企业合作，准备开发新能源技术，不过ECR涵盖太多了，具体细节还没谈好。”

“哇，新能源技术，这可是未来发展的大趋势啊。”丁桦眼睛放光。

王子珩挠挠头，问道：“城钒，那你们现在面临最大的困难是什么呀？”

域城钒放下酒杯，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目前最大的阻碍就是技术专利方面的归属问题。国外那家企业想占据主导权，但我们这边研发团队也投入了大量心血，不可能拱手相让。”

丁桦皱起眉头：“这确实很棘手，那有没有考虑找第三方评估或者协商出一个新的方案呢？”

域城钒微微点头：“正在考虑，而且对方对我们国内市场的一些规则似乎还有些误解，沟通成本比较高。”

王子珩一拍大腿：“要不找个专业的国际商务谈判专家？这种人肯定能处理很多复杂关系。”

域城钒轻轻一笑：“已经在联系了，希望能够顺利解决吧。毕竟这个项目如果成功，不仅能推动公司迈向新台阶，对于整个行业也是一次革新。”

突然，丁桦想到什么，他说：“你别忘了，维权问题怎么解决，你还得找人。你们公司那几个全是公关律师，应该没什么用吧。”

王子珩笑了，“这还不简单，我们身边不是有人吗？”丁桦疑惑，不解道：“你一个大学教练，也没见你认识什么律师朋友啊。”

王子珩无语，立马急了，“你也好意思说我，你一个酒店老板就认识了吗？我说出来吓死你。”接着，他咳了一声，说道：“你们难道忘了，栎可不就是律师吗？人家可是硕士研究生毕业，法学界的才女。”

丁桦更疑惑了，“栎可吗？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居然报考这项专业，不简单啊。上次在爱尔兰看到她，我还以为她是旅游博主呢。”

“什么？！你居然在爱尔兰见到她了，你怎么不跟我们说，我怎么没有这种艳遇。”王子珩不服气的说道。

丁桦得意的笑了

此时此刻域城钒脸色很不好，脸上的复杂情绪难以掩盖，栎可这个名字自始至终一直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平静，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酒，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丁桦和王子珩还在打趣着关于栎可的事情，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好了，我们先不说这个了。”域城钒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们。

丁桦和王子珩对视了一眼，察觉到了域城钒的不对劲，便不再谈论栎可。客厅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闷。

而另外一边，鑫盛酒店

施倩正在大厅同一个中年男人喝酒谈合作，原本以为靠美色就能钓到鱼，结果玩陷了。不曾想人家玩阴的，趁她不注意在她酒里下药。当她迷迷糊糊的被名为袁力的总经理抱进房间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她躺在床上，脑海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幸好人家是个总经理，她至少能抱紧这棵大树，早就没有了下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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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躺在床上的栎可，看了时间12:27，她睡不着，今晚又要失眠了。于是，她起身下床穿上拖鞋，走到电脑旁，睡不着的日子她都会这样做，一个人默默的在完成工作指标的情况下，巩固提高自己的知识。

屏幕的亮光照在她略显疲惫的脸上。她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以便投入工作。然而思绪却总是飘向一些莫名的角落。

隔天早上，施倩醒来。她旁边的男人还在睡，她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扒得一干二净。她看向旁边睡着的中年男人，只剩下恶心，她此时此刻的模样与昨晚的她截然不同。

突然，她身边的男人醒啦，她假装镇定。“昨晚睡得怎么样？舒服吗？”袁力调戏般的说道。

施倩撒娇，“啊呀，袁总～讨厌了”

待袁力走后，躺在床上施倩恶心到极点，她想到栎可，凭什么？凭什么她要过这种对着别人摇尾巴的生活，栎可却能得到很多，每时每刻只要想到栎可，她心里的恨意萌生得更快了。

施倩强忍着恶心坐起身来，她的眼神中透着怨毒的光。“栎可，你不会一直这么好运的。”她咬着牙喃喃自语。

如果说恨意有温度，那么这个世界上的好人就会变少，坏人就会变多。施倩对栎可的恨一直以来都是凭空出现，猝不及防，或许她是从羡慕开始的，后来不知怎的只剩下恨。

栎可在律所接到的客户越来越多，虽然她很年轻，但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身体，带给客户的往往都是负责任的表达。

这一天，栎铭恩来到律所找栎可，“答答，我在这里。”

栎可看向两人，疑惑道：“哥哥，你有事？”

顿时，栎铭恩佯装生气道：“你个小没良心的，看看这是什么。”说完，他拿出一把钥匙问道。

“车钥匙。”栎可的回答简洁而冷淡，仿佛对这把钥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

栎铭恩顿时哭笑不得，摇了摇头说道：“我当然知道这是车钥匙呀，关键是这是谁的车钥匙你还没搞清楚呢。”

然而，栎可却没有再搭话的意思，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并不打算理会栎铭恩。她的表情淡淡的，眼神犹如冰湖之水，深邃又冷淡，那里面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有一种让人难以接近的距离之美。

“哎呀，不逗你了。接着！”栎铭恩说着，就把那串钥匙朝着栎可抛了过去。栎可反应迅速，利落地接住了钥匙，但是脸上却满是茫然。栎铭恩见状，笑着解释道：“这是送给你的，我看你开家里的车总是不太顺手，哥哥给你换一辆。”

栎可听了这话，无奈地笑了笑，说道：“那就谢谢哥哥了。”

栎铭恩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哥哥，你来找我，不会就只是单纯来送钥匙的吧？”栎可看向栎铭恩，无奈地叹了口气，浅笑道。

栎铭恩假意咳嗽了两声，然后说道：“这几天，你应该会收到域蜀发来的合作邀请，我先提前给你说一声，你自己先斟酌斟酌。”栎可一脸茫然，“域城钒公司找我合作？”

“对。”栎铭恩轻轻点头

同样，栎可没有丝毫的表情，她说：“好，我知道了。”

栎铭恩看着栎可平淡的反应，有些担忧地皱了皱眉头，“答答，我知道你一向有自己的想法，但域蜀这次的合作邀请不简单。他们在行业内虽然是后起之秀，但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

栎可微微歪着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哥，那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考虑呢？我现在的工作已经够我忙的了，而且我也不想卷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当中。”

栎铭恩笑了，他说：“我以为你会同意呢？毕竟你们之前还是同学，那几年关系很不错。”

栎可愣了一下，她在心里嘀咕道：“关系真的很不错？”随即她说道：“哥哥，我看事，不看人。”

“好吧。”栎铭恩思考了两秒，并不打算说下去，“我先回公司了，你中午好好吃饭啊。”

栎可轻轻点头，然后转身走进律所。

下午，忙活了一天的栎可伸了个懒腰，同事小袁轻轻敲栎可的办公室门，笑嘻嘻走了进来，说道：“栎可，下班了，我们先走咯你记得锁门。”

栎可则温柔看向来人，嘴角勾起些许弧度，她说好。看着同事们离开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羡慕。她也很想结束这一天的疲惫，但是手头还有一些工作需要收尾，合同还没拟好。

她重新坐回椅子上，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敲击着。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只能听到电脑主机轻微的嗡嗡声和键盘的敲击声。

过了一会儿，栎可终于完成了工作。她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比正常下班时间晚了一个多小时。

栎可拿起自己的包，关上电脑，然后走到律锁大门门口准备锁门，就在她折返回去拿车钥匙的瞬间时，她才发现她办公桌上有一个小盒子，上面还贴着一张便签，写着“给栎可”。

栎可好奇地走过去，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精致的小蛋糕，还有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栎可，今天是我的生日，本来也不喜欢过生日，就买了个小蛋糕，看你那么忙，就没打扰你。希望这块小蛋糕能给你带来一点甜蜜。——小袁”。

栎可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没有想到小袁会给自己准备这样一个蛋糕。她拿起小蛋糕，轻轻咬了一口，甜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仿佛一天的疲惫都被驱散了。于是，她给小袁发去888的红包作为生日礼物，哪怕相处不久，但她知道小袁喜欢8这个数字。栎可是一个心很细又很敏感的人，当别人对她好时她便不想亏欠人家。

下班后的她，如同一只疲倦的归鸟，缓缓地开车行驶在剑江河畔。河畔的水在夜色下静静流淌，仿佛是一条流淌着墨汁的绸带。她把车缓缓停在路边，像是完成了一场漫长旅程后的栖息。随后，她推开车门走下车去。

11月的匀城，夜晚就像一个冷酷的巨兽，将寒冷肆意地撒播开来。栎可站在那里，身穿白色的大衣，大衣的下摆被夜风吹得轻轻晃动。她里面穿着的是针织毛衣长裙，那裙子的线条在大衣的缝隙间若隐若现，只是这裙子看起来很单薄，根本抵挡不住这夜里如刀般的寒气。

再者，她前天不小心染上了感冒，到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这寒冷就像是趁火打劫的强盗，让她感觉更加难受，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她不禁微微颤抖起来，缩了缩脖子，眼睛望着剑江河的方向，思绪似乎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诶！姑娘小心。”

这时，一个卖小吃的大爷正准备去前面的夜市摆摊，途经栎可旁边时，摊车上的罐子没放好，朝栎可的脚砸了下来，不小心砸到脚上。还好冲击力不大，没伤到脚。栎可急忙弯下腰捡起罐子递给大爷。

“谢谢姑娘，刚才没伤到你吧。”大爷担忧的问道

栎可摇了摇头，“没事，大爷你要把这个推到那里去啊。”

大爷说：“去前面的夜市摆摊，去晚的话就没有位置了。”听到这，栎可二话不说的把手放在摊车的推把上，淡淡的说道：“大爷，我来帮你吧。”

大爷看着眼前瘦瘦的姑娘，忍不住感激道：“谢谢谢谢，麻烦姑娘了。”

“没事。”栎可冷淡的回应着。

待栎可把大爷那辆略显破旧的摊车推到摊位上后，便要离开。就在这时，她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了不远处的王子珩。刹那间，栎可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定住了脚步，她停住了即将迈出去的步伐。稍稍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朝着王子珩的方向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唤道：“王子珩。”

此时，王子珩的身旁正站着一个女孩。夜晚的夜市灯火辉煌，人头攒动，两人能大晚上一起来到这热闹非凡的夜市，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不言而喻。那女生一看到栎可出现，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警惕，她立刻伸出手指指着栎可，语气中带着质问的意味：“她是谁？”

栎可心中不禁感到些许尴尬，她感觉自己似乎在不经意间冒犯到人家了，于是赶忙准备开口解释。然而，还没等她说出话来，就听到王子珩满不在乎、漫不经心地说道：“要你管啊，你先走吧。”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女生听了这话后，真的就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栎可顿时有些茫然失措，她站在原地，很不理解。

“玩玩而已了，你这是来找我？”王子珩问道，他的语气依旧是那样的随意，就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路过。”栎可冷淡的回道

接着，栎可犹豫了一下，她本就不是那种喜欢遮遮掩掩的人，听到王子珩疑惑的语气，她开口说道：“从我回国到现在，你只要一看见我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一直在躲。”说到这里，栎可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淡淡的口吻问道：“我是有多吓人吗？”

王子珩一时之间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只能打着马虎眼说道：“哪有，怎么可能呢，你肯定是看错了。”栎可的目光直直地看向他，眼神里透着一股冷淡，她默默说道：“前几天，域城钒他说我有错，我听到这话的时候感觉特别奇怪，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说完，栎可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王子珩看着栎可这个样子，心中很是纠结，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栎可，半开玩笑地说道：“哪有，你想多了。这么多年都没见了，他还是跟以前一样，说话毒，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

其实，王子珩的心里藏着一件事，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说出来。他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风箱里的老鼠——里外不是人。他心里很清楚，或许城钒就是因为那件事才对栎可发火的，可是他又害怕一旦说出来，会引发更多的麻烦。

“好吧。”栎可冷淡的说道，转身离开了。昏黄灯光交织的夜市街头，身后的王子珩轻轻挠了挠自己的头，内心像是被一团乱麻缠住了。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纠结，心中不断地盘算着，到底该不该说出口呢？这就像是一个两难的抉择，一旦说出来，可能会打破某种微妙的平衡。

于是，他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给域城钒发去了一条信息：【城钒，你是不是跟栎可说什么了？】

消息发送出去之后，就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平静，王子珩的眼睛紧紧盯着手机屏幕，不到三秒，域城钒回了个问号，那简单的一个符号，却像是一个大大的谜团，让王子珩更加迷惑了。

王子珩想都不想，手指直接按下了拨打电话的按键。电话铃声刚响了一下，对方就接了起来。王子珩急忙说道：“城钒，我刚刚在夜市偶遇栎可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似乎想要尽快把这件事情分享出去。

“然后呢？”域城钒的声音传来，斩钉截铁的，没有一丝犹豫。此时的他刚刚从浴室里面出来，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汽，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皮轻轻动了一下，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她心情好像不是很好，那模样看起来有些可怜，她刚刚问我是不是在躲她？对了，她还跟我说…你说她有错，你是不是还在恨他啊，当年的事谁都没搞清楚。”王子珩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忆栎可说话时那略带疑惑的神情，接着说道：“当年的事我感觉跟她没有关系，毕竟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她，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公平，不太好啊？就像在黑暗中随意指责一个无辜的路人一样。”

“喂！喂！喂！你在听吗？”王子珩看电话另一头没有反应，立马提高了声音嚷嚷道，他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

回过神来的域城钒，脸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些许汗珠，那些汗珠缓缓地从他的脸颊滑落，不知道是浴室里的热气还未消散，还是他内心复杂的情绪所导致的。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先挂了。”看域城钒就这样挂断了电话，王子珩一阵无语，他还有好多话没说呢，心中的疑惑也像气球一样越胀越大，得不到解答。

而挂断电话的域城钒，来到酒柜，拿出一瓶酒来，他的思绪不经意间飘到那天在匀溪镇与栎可说的话，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他心中五味杂陈，打开瓶盖，猛灌了几口酒。烈酒灼烧着喉咙，却无法驱散他心头的迷茫。

如果真是那样，那样误会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对栎可的态度岂不是太过残忍了吗？可是多年前的那件事情，虽然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指向栎可，但是当时的种种迹象又让他一直难以释怀，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深深地扎在他的心中，让他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心里堵得慌。

木晚女士受到的伤害谁来理解，不可能，她不可能没错，栎可不可能没错。域城钒心里的偏执就好像着了魔似的，这么多年来，好不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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