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篮球场边的呐喊

周六下午的阳光格外慷慨，把篮球场晒得暖洋洋的。

林溪到的时候，场边已经围了不少人。女生们举着写着名字的应援牌，笑声和欢呼声混着篮球拍打地面的“砰砰”声，像一锅沸腾的水。

她找了个靠后的位置站定，目光很快就锁定了球场上的身影——江熠穿着红色的球衣，号码是7号，后背被汗水洇出深色的痕迹。他正弯腰系鞋带，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飘起来。

“（3）班加油！江熠加油！”

旁边几个女生突然尖叫起来，林溪才发现江熠正往这边看。他的目光扫过人群，像是精准定位般落在她身上，然后冲她扬了扬下巴，露出个自信的笑。

林溪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赶紧低下头，假装认真地看自己的帆布鞋，耳朵却悄悄红了。

比赛开始得很激烈。（5）班的中锋很高，抢篮板时总占优势，第一节结束时，（3）班落后了五分。江熠下场喝水时，额头上全是汗，他随手抓过毛巾擦了擦，目光又往林溪的方向飘过来。

林溪犹豫了一下，从书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冰镇矿泉水，攥在手里往前走了两步。

“给你。”她把水递过去，声音有点小，被周围的喧闹盖得几乎听不见。

江熠愣了一下，眼睛亮了亮，接过水时故意碰了碰她的手指：“谢啦，林小溪。”

旁边他的队友吹了声口哨：“江熠，这就是你说的‘秘密加油员’啊？”

江熠笑了笑，没否认，拧开瓶盖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水，喉结滚动的弧度看得林溪有点出神。

第二节开始后，江熠像是突然开了挂。他带球突破的速度极快，像阵风似的闪过防守队员，起跳投篮时，球衣的下摆被风吹得鼓起，篮球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落进篮筐。

“好球！”

林溪忍不住跟着喊了一声，喊完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周围几个女生都看了过来。她脸一红，赶紧低下头，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涨得暖暖的。

最后三分钟，比分咬得很紧，只差两分。江熠控球时被两个人夹击，他一个转身避开防守，突然把球传给了底线的队友，队友接球起跳，却被对方犯规拦下。

罚球的时候，全场都安静了。林溪攥紧了衣角，手心全是汗。

第一球进了。

第二球却弹在篮筐上，滚了出来。

（5）班的人立刻欢呼起来，江熠的队友都有点泄气，他却拍了拍队友的肩膀，大声说：“没事，还有时间！”

最后十秒，江熠再次拿到球。他运球冲到三分线外，（5）班的队员全都扑了过来，他却突然一个急停，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起跳——

篮球在空中飞行的时间好像被拉长了，林溪屏住呼吸，看着那道橘色的弧线。

“唰——”

球进了！

哨声同时响起，比赛结束。

（3）班赢了。

队友们瞬间扑上去把江熠抱住，叠成一团。他被压在最下面，却还是仰着头往林溪这边看，脸上沾着汗，笑容亮得晃眼。

散场时人渐渐走光，林溪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看见江熠和队友道别后，背着包朝她跑过来。

“怎么样，厉害吧？”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额头上的汗滴落在锁骨上。

“嗯，很厉害。”林溪点点头，真心实意地说。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并肩往校门口走时，江熠突然说：“刚才你喊‘好球’的时候，我听见了。”

林溪的脸瞬间红透：“我……”

“很好听。”他打断她，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进她耳朵里，“比所有欢呼声都好听。”

风吹过香樟树叶，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偷笑。林溪看着地面上两人交叠的影子，突然觉得，这个下午的阳光和汗水，还有那句没说出口的心动，都变成了藏在心底的秘密，甜得像化不开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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