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阳台的谈话

童禹坤的公文包掉在地上："这是破坏私人财产！"

"错，这是改善婚后生活环境。"余宇涵从冰箱拿出两罐啤酒，"喝吗？你喜欢的德国黑啤，我按你办公室小冰箱里的牌子买的。"

童禹坤接过啤酒，突然意识到什么："你去过我办公室冰箱？"

"不止。"余宇涵眨眨眼，"还知道你把备用领带藏在左边第二个抽屉，喝咖啡不加糖但加三滴香草精，以及..."他晃了晃手机，"你手机密码是我们的结婚日期。"

"那不可能——"童禹坤掏出手机解锁，屏幕赫然亮起。

"你输入时我偷看的。"余宇涵大笑，"老天，你真好骗。"

夜深了，童禹坤处理完邮件走出书房，发现余宇涵不在次卧。阳台上一点红光在黑暗中明灭，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侧影。

他推开门，夜风裹着烟味扑面而来。余宇涵倚在栏杆上，银发在月光下泛着蓝光，睡袍领口大敞，露出锁骨下的羽毛纹身。

"医生说我该戒烟。"余宇涵没回头，"但有些习惯..."他深吸一口，"改不掉。"

童禹坤沉默地站到他旁边。城市灯火在脚下流淌，像倒置的星河。

"后悔吗？"余宇涵突然问。

"什么？"

"这场婚姻。"烟头划出一道弧线坠入夜色，"三个月后，你就能解脱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忽远忽近。童禹坤发现自己竟然在想象三个月后的生活——没有即兴的亲吻，没有突如其来的惊喜，也没有...余宇涵。

"有点。"他听见自己说。

余宇涵转头看他，眼睛在暗处像某种夜行动物般发亮："真巧，我也是。"

他们肩并肩站着，共享这奇特的默契，不过到底是舍不得这段荒谬又真诚的感情呢？还是后悔早知道就不答应这段联姻呢？就不晓而知了。

直到余宇涵打了个哈欠："睡了，明天还要应付来'采访恩爱新婚生活'的记者，真是的每天都要笑，啊！！！烦死了！！！"他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对了，主卧归你，但浴室我要用最大的那个。"

童禹坤皱眉："为什么？"

"因为我要在里面画设计稿啊。"余宇涵理直气壮地说，"浴缸灵感最好，而且..."他意有所指地扫视童禹坤，"禁止偷看，后果自负。"

童禹坤笑出了声“原来在记者面前游刃有余的余先生，私底下哦还会有这么幼稚的行为吗？”“那又如何，我不是说了吗？在他们面前装东西很累的”余宇涵瘫了瘫手，转身离去

门关上了。童禹坤站在阳台，突然发现秋千上搭着余宇涵的西装外套。他鬼使神差地拿起来，闻到一股柑橘混着松木的味道——和那晚雨中共撑一把伞时一样。

衣袋里掉出张皱巴巴的纸。童禹坤展开一看，竟是他们第一次合作时自己写的修改意见，边缘已经起毛，像是被反复翻看过很多次。

远处，新一天的晨光正悄悄爬上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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