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巴托,在圣火竞技场外支了三十年烤饼摊。面坯在石板上滋啦作响的香气、战士铠甲碰撞的铿锵声、观众下注时的喧哗——这就是我的纳塔。深渊?那是远在天边的阴影,直到它吞掉了西山头的烟谜部落。那天黑云压城,连风里都带着铁锈味,竞技场的火炬第一次在正午亮了起来,火神玛薇卡的声音响彻云霄:“纳塔人,握紧你们的武器!”
卡齐娜第一次来买饼时,差点被挤掉她的长枪。那姑娘总垂着头,像株晒蔫的雨林蕨草。“我、我可能明天就被淘汰了……”她捻着饼上的芝麻粒嘟囔。可当深渊魔物冲破东侧看台时,却是她第一个横枪跃下。我亲眼见那柄枪在烟尘里翻飞,挑穿三只鳞甲兽的喉咙——像极了她后来在竞技场决赛击倒玛拉妮的致命一击。血点溅在她晒成小麦色的脸颊上,竟比部落祭司画的战神图腾更灼目。
玛拉妮总赊账。这姑娘骑着机械鲨鱼冲进摊子范围时,烤炉都要被带翻。“老巴托,记火神账上!”她甩着白发间的小麻花辫大笑,短裙下安全裤的黑边一闪而过。可当流泉之众的河道涌出沥青般的黑水时,她的鲨鱼载具成了最后的方舟。我趴在屋顶,看见她一次次扎进腥臭的污水,把呛咳的孩子抛上鲨鱼脊背,自己却被腐蚀得满臂血泡。
真正的绝望降临在圣火将熄之夜。天空裂开巨口,粘稠的黑暗倾泻而下。魔物潮水般漫过城墙,啃食尸体的“咔嚓”声比战场号角更刺耳。火神立在竞技场中央,神之心迸发的光芒像垂死的太阳。突然一道身影撞进魔物堆——是队长!他撕开沾血的外袍,及腰长发缠在染红的绷带上,瘦削脊背却撑住了半片坍塌的看台。“去地下通道!”他嘶吼时,我竟想起他昨日还安静地在我摊前喝蘑菇汤。
人们说英雄史诗该有雷霆万钧的终章。可当我从地窖爬回地面时,只看见火神靠着熄灭的圣火台,机车服碎成褴褛的布条。玛拉妮的鲨鱼载具断成两截,卡齐娜正用长枪当拐杖,一瘸一拐地清点幸存者。焦土上散落着恰斯卡的机械鸟零件,她湛蓝的眼睛却仍望着污浊的天空——像在等待永远无法抵达的洁净雨水。
如今竞技场新涂了七彩壁画,孩子们骑着陶土捏的小龙嬉闹。我依然卖着烤饼,只是总给红发小姑娘多撒一把辣椒粉——她使木枪的架势,活脱脱是卡齐娜的影子。晚风拂过西山头新栽的火焰花时,我会斟一杯辣酒洒进焦土。深渊或许还会再来,但纳塔的炉火永不冷。
——*“灰烬里埋着火种,*
—— *焦土下藏着根须——*
——*我们唱歌,我们痛饮,*
—— *等下一个黎明。”*(部落葬歌,传唱于战后重建时期)
*注:文中普通人视角融合了纳塔战后重建的细节,英雄事迹取材自竞技场选拔机制与深渊战争描写,火神、队长等角色设定参考剧情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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