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翼在洞口就已经嗅到了那双金色眼睛和黑暗魔法身躯所散发出的排斥气息。当一个人的眼睛变成金色,他离黑化就仅剩一步之遥了,除了黑暗魔法,还有那以告冷却的爱情,当她在洞外的草丛里找到玉婷婷跌跌撞撞的脚印时,吓得全身哆嗦,脚印一直延伸进山洞后的树丛里,银翼听见过顾念警告玉婷婷,别靠近那些树,可心慌意乱的姑娘,仿佛就是奔着危机四伏的树林而去的
玉婷婷的气味和脱下鳞甲的银翼一样,女人总是受伤害,既坚强又软弱,有着一颗不设防的心,这样的气息里隐藏着银翼所害怕的一切,她之所以披着动物皮毛,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免受其害,深色的土地上留着她匆忙的脚印,银翼不必动用它的嗅觉,也知道玉婷婷为什么要跑的这样快,她一定是急于摆脱心中的伤痛。榛子树和野苹果树并不碍事,但刺鸟树十分恐怖,阳光在树林间消融成暗淡的棕色,玉婷婷被一棵刺鸟树绊倒了,她呼唤着顾念的名字,可她已经远去了。刺鸟树的细根,缠住她的脚踝和手臂,她的身上落满了尖嘴鸟儿的羽毛,如同白雪,眼睛似红豆,银翼不顾刺鸟锐利的叫声,奋力撕咬着,纵身压住了一只试图飞到高处的鸟,他咬住鸟儿的心口,但并不至他于死地,直到刺鸟树伴着一声怒吼,松开了玉婷婷
细根像蛇一样,从玉婷婷颤抖的四肢上滑走,当她踉跄着站起身时,那些细跟已经苍灰深色的秋叶下,静等下一个猎物,其它鸟儿如同白色幽灵般在枯黄的树叶间咒骂着银翼,银翼叼着白鸟,直到玉婷婷重回她身边,才松开了嘴,她的脸苍白的像粘在衣服上的那些白羽毛,营造了她身体散发出的对死亡的恐惧,还嗅到了她心中那个新的伤口所引发的剧痛
回山洞的路上,她们都默默无语,玉婷婷时不时停下脚步,似乎已经无力继续前行,不过,最终她还是走出了森林,到达山洞的时候玉婷婷望着昏暗的洞口,仿佛想看到顾凯的身影,但她最后只是背对着白龙坐到了马群旁的草丛里,除了一些小伤,玉婷婷并无大碍,但银翼看得出她为自己的出走和那颗受伤的心而感到羞愧
白龙不希望他离开,她变回人形,用手臂环抱住玉婷婷,玉婷婷把脸埋进那件鳞片连衣裙中
玉婷婷:他不爱我了
银翼(人):他不在爱任何人了,因为他已经忘了自己是谁
没有谁比她更了解皮肤对一个人的意义,另一个皮肤就意味着另一个自我,不同的是,龙皮是温暖而强大的,黑暗却恐怖而肮脏
银翼(人):留下来!你等着瞧,顾念会成功的
如果她还能回来的话
顾念骑着马回到山洞,银翼变回龙形迎了出来,顾凯和玉婷婷却不见踪影
顾念:这矮子改名了
矮人瑞:瞧瞧,这忠实的破龙还跟着你呢?
瑞被顾念扯下马,还不忘取笑她一句,顾念用一根银链绑住瑞,银是唯一不能被矮人轻易挣断的金属,如果白龙用牙齿还击瑞的挑衅顾念倒不会觉得奇怪,可是银翼压根无视矮人的存在,一定出了什么事,白龙的鳞片曾经竖起来过,背上还沾着几根白色羽毛
银翼:你得跟你弟弟谈谈
顾念:怎么啦?
银翼:他们吵架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白龙指了指马群的方向,玉婷婷睡在树荫里,她的衣服撕破了脖子上有血迹。顾念,黑暗魔法的速度比你快
顾念在山洞最阴暗的角落找到了顾凯,他背靠山壁坐在地上。角色对换了,以前都是顾念闯了个祸,然后找个阴暗的角落躲起来,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就是在洗衣房或爸爸的书房里。闯祸的永远都是顾念,永远没有顾凯的份儿
世界:顾念,你在哪儿?
世界:你这次又做什么好事了?
弟弟的眼睛像黑夜中闪烁的金币
顾念:你对她说了什么?
顾凯看看自己的手指,紧握拳头
顾凯:我不知道
顾念:胡说!
顾念:当初是你要带上她的,你是不是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顾凯一向不擅长说谎,别说了,她的肩膀还在作痛,她已经为了弟弟心力交瘁
顾念:加把劲儿,你不能总是指望我什么都替你做好
顾凯缓缓直起身,他的一举一动变得充满力量,那些他力量比不过顾念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还了
顾凯:指望你?我从五岁开始就已经习惯没有你了!一年又一年,你就窝在镜中世界不回来
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那间公寓宽敞的地板,是空空如也的房间
顾凯:我怎么会去指望一个几乎从不出现的人呢?除了长相,你和他还有很多共同点
他打量着顾念,仿佛在比较姐姐和爸爸的样貌
顾凯:别担心,我会努力的,毕竟这是我的皮肤,不是你的,我还在这儿,不是吗?骑着马跟在你身后,做你让我做的事,把恐惧咽回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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