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矮人

瑞家的门厅很宽敞，人类在里边也能站直，厅内墙上挂着各位大有来头的顾客的照片，如今的镜中世界已经由摄像取代了画像，女皇的照片和一个黑暗族将军的照片并肩放在了月白色的银制镜框里，没什么比这更能展现瑞的商业头脑了，屋顶上挂着一盏瓶中精灵的玻璃头发制成的灯，所有的一切都显示主人家生意兴隆。两个秘书在办公厅正襟危坐，矮一点的那个秘书的办公桌还不及顾念的膝盖高，顾念站到他桌前的时候，他连头也没抬，另一个秘书用鄙夷的眼光打量着这个小姑娘，虽然矮人族和人类有生意往来，他们看人的轻蔑眼神却始终未改

顾念给了秘书一个她能挤出的最友好的笑容，而秘书的声音和许多矮人一样低沉。秘书们对她爱搭不理，吭吭了两声又埋首到文件堆里去了，不过他的脑袋很快随着顾念手臂青刃射出锋利的响声再次抬了起来

顾念：听说瑞先生常常和女妖们做生意，能不能麻烦您二位去柜子里待着？

矮人的身体是出了名字强壮，不过面前这两个超乎意外的瘦弱。两人看着锋利的青刃，毫不反抗就把自己关进了柜子里，柜子看起来很结实，能确保他们不会趁着顾念和老板谈话的档口冲出去叫警察

瑞的办公室门上闪烁着家族徽章，门是由价格昂贵和隔音效果上佳著称的花梨木制成的，以保屋内的情况不会传到前厅。瑞坐在一张桌腿臂改短的人类办公桌后，正闭着眼睛抽一根雪茄，这雪茄即使放到巨人嘴巴里也不会显小，他的胡子已经根据矮人族的最新风尚剃光了，身上穿着量身定制的丝绒毛皮，浓密的眉毛经过精心修剪。顾念很想把她从狼皮沙发椅上拎起来扔出窗外，但一想到顾凯正在黑化的脸，她忍住了

矮人瑞：我不是说了吗？别来打扰我

矮人瑞：又有客人来投诉人鱼标本？

他胖了也老了，以前的红胡子已经成了黑色，对一个矮人而言有些早了，大部分矮人的头发，最早在百岁时才变色，如果在年龄问题上，他没有说谎的话

顾念：为一具人鱼标本，我压根不会到这儿来，我三年前付了钱，可是现在还没有收到货

瑞闻声差点被雪茄呛到，他目瞪口呆地望着顾念，望着这个曾被他扔给一群暴怒的独角兽的不速之容

矮人瑞：顾念！！！！

顾念：看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矮人扔掉雪茄，把手伸到桌下，忽然又尖叫着缩回短短的手指，顾念用青刃割下他一只剪裁考究的袖子

顾念：小心你的举动。要带我去女妖。你用不着这两只胳膊也用不着你的耳朵和鼻子，把手放到脑袋后面，喂，快点

瑞照做了，然后咧出一个夸张的微笑

矮人瑞：顾念！这是做什么？我当然知道你没死啦，你的故事传的到处都是，顾念，那个幸运的美女，做了女妖一年的囚徒，没有死就算了，还得到了最强的神功，而且女妖的美貌使女人都心动，这个国家的男人，光想想就已经嫉妒的要命了。你说说是谁给了你这份艳福？是我，如果当初我提醒你小心那群独角兽，你还不找跟那些不请自去的人一样，被他们变成一条鱼或者一缕空气啦？女妖可舍不得对一个无助地躺在血泊里的小美女下毒手

顾念不得不佩服这番厚颜无耻的辩驳

矮人瑞：讲讲看，她怎么样？你怎么会想再跑去找她？

顾念揪住他精致的衣领，把他从桌子那头拖了过来。瑞试着挣脱，不过那把青刃很快让他改变了主意

顾念：这次我开出的价是，我饶你一命，你再带我去一次女妖谷，不过这一次你得告诉我怎么躲开独角兽

矮人瑞：什么？去那儿至少要骑两天的马，我不能扔下这里的生意不管！

顾念毫不手软地把它扔到地上，两个秘书还缩在前厅的柜子里窃窃私语。瑞愤愤地瞪了他们的方向一眼，从门旁的衣钩上取下帽子

矮人瑞：我的价钱在过去的三年里涨了许多

顾念：我留你一条命，做回报够丰厚了

瑞对着大门处的玻璃整了整皮甲，给了顾念一个了然的微笑。

矮人瑞：看来回到女神的身边，对你而言很重要，客人越绝望我开价越高

顾念：你得知道，这个客人绝望的随时可以用青刀杀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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