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破例

“灵地天…天甲？”两名门生都被这奇葩的测试结果弄得一愣一愣的。不说今年的人选，就是近几年也没见过这么离谱的结果。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默默为眼前的少年感到惋惜，“不通过。”

古玉轩听到这三个字，心里猛地一沉，转头看向门口等待的母亲，内心顿时涌起无尽的自责与愧疚。

这下母亲在家里真的没有容身之地了。

太好了！一直盯着投影的古余田脸上乐开了花，心底已经开始盘算如何折磨他们母子俩。他转过头，满脸骄傲地看向自己的母亲，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娘，这下咱们终于能把他们逼出古家了！我们才是正主！以后谁敢在背后议论咱们，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张娇月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

好儿子真的长大了，开始替母亲着想了。

想到这里，张娇月眼角的泪水慢慢滑落下来，一把抱住古余田，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好儿子，虽然咱进的是外院，但总比啥都没的好！”她故意把“啥都没”三个字咬得很重，说完还挑衅地瞥了一眼大门口站着的李清菡。

“哎哟哟，我可太替妹妹可惜了，轩儿天资这么出众，偏偏灵力不行，归根到底还是个没用的野鸡，连外院都进不了，更别提翻身变凤凰了。”

古玉轩看到张娇月迫不及待地羞辱母亲，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刚想冲上去，却被李清菡拉住了。她轻轻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示意他不要冲动。

古玉轩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明白，今天如果动手打了张娇月，往后母亲和自己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更何况古余田已经进了外门。

“……”古玉轩望向母亲那憔悴却又强装镇定的面容，心头再次泛起苦涩浪潮。

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

正当古玉轩和李清菡准备转身离开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殿内传来：“等等！”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紫衣的中年女子缓步走出。她是大殿两旁坐着的长老之一。

古余田和张娇月同时警惕地盯着三人，生怕这个中年女子会给古玉轩什么翻盘的机会。

中年女子环视一圈，暗中施展了一个隔音罩，才开口道：“这位小公子，经过众长老商议，大家一致认为你虽灵力不足，但天资不可忽视。灵力天等者或许常见，可天资甲等者却凤毛麟角。修炼之途，灵力固然重要，但决定最终成就的八成因素仍在天资。”

中年女子言简意赅，最后意味深长地朝古玉轩微微一笑。

话未尽意已显。古玉轩立刻领会了对方的话外音。

“那……长老您的意思是……？”古玉轩狐疑地望向眼前的女人。

“放心，我设了隔音罩，没人能听见。”中年女子扫了一眼张娇月母子，收回目光后说道，“你倒是聪明。明日辰时，华阳山有第二次测试，莫要迟到，到了报我名号——罗薇真人。”

李清菡听到儿子竟然有机会参加第二次测试，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声道谢：“多谢罗薇长老恩德！多谢！”

“罗薇长老，那这次测试是进……？”

“这次？这不是没通过嘛，第二次测试的结果还需看你表现才能暂定。”罗薇真人笑呵呵地盯着古玉轩，“你的情况比较特殊，第二次测试对你来说既是机会也是考验，若无法通过，便与大宗门无缘了。”

“……好，多谢众长老给予机会！我古玉轩必定全力以赴，绝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

“愿如你所言。”

得到罗薇真人的指点后，李清菡带着古玉轩在东兰城找了间客栈暂时安顿下来。

次日清晨，李清菡拍了拍古玉轩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叮嘱道：“轩儿，此番虽有了第二次测试的机会，但你千万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量力而行，务必注意安全！”她一边说，一边仔细检查着古玉轩的行囊，唯恐遗漏了什么。

“娘，您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天无绝人之路，既然老天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就应当好好把握住，不能自己堵了自己的路。而且，宗门的测试应该不会有危险，只要认真应对就行。”

古玉轩接过行囊，走到客栈门前，转身安慰道：“娘，您就在这里等我吧，去华阳山的路不好走，我自己去就行了。”没等李清菡说话，古玉轩便快步跑了出去。

李清菡连忙唤道：“唉！你……”

“我会注意安全的！”古玉轩回头挥了挥手，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

“这孩子……”李清菡望着儿子远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通往华阳山的路蜿蜒曲折，只有一条狭窄的小径可供通行。古玉轩沿着山路整整走了一个时辰，才终于接近华阳山脚。远远地，他就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进山的路口，正是第一次测试时负责监督的两位门生。

走近些，他主动招呼道：“两位道长，这第二次测试具体在哪进行？”

两位门生听见动静，抬头看清来人，不由得吃了一惊。其中一人脱口而出：“你？你不是没过……”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另一位门生迅速捂住嘴。

“这位公子，请问是否有哪位真人的指示？”那门生松开捂住同伴的手，并打量着古玉轩。

“罗薇真人。”

“好，请稍等片刻，我们去向罗薇真人确认一下……”

“不用了，让他进来吧。”罗薇真人的声音突然从二人身后响起。她走上前来，拉起古玉轩的手腕，直接往山里走去，“你们俩继续守着。”

两名门生齐声应下：“遵命。”

目送两人离去，被捂嘴的门生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啊！原来还能走后门啊！谢临渊，还得是你反应快！”谢临渊无奈地扶额摇头，看向身旁的晏明轩。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那位公子的天资确实不错，但灵力……长老怎么会允许破例呢？”

“灵力可以通过外物辅助提升，但天资完全取决于个人资质。就像这华阳山，因为汇聚了大量的阳性灵物，所以整片区域的灵气极其浓郁。然而，要将这些灵气转化为灵力，终究依赖的还是个人的天资和时间。天资卓越者一天吸收的灵气量，可以抵上普通人十天甚至更多。”

晏明轩点了点头：“说得有道理，天资甲等的修士少之又少，只要肯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追平修为并不是问题。长老破例让他参加这次测试，倒也算合情合理。不过，他是会被安排进外院还是内院呢？”

谢临渊思索片刻，回答道：“这个恐怕只有看第二次测试的表现才能确定了。毕竟，这种破例的事情，一切都要看结果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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