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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众人分成了两组,在厦门的沿海岸游玩。
简然和宋迟、周衍、路珩、叶丞一组,由韩启明和邓宇风带领,前往游乐园。
陈翊尘、岑疏河、牧延川、付远、谢云松一组,则在习东和关叙的陪同下,选择了商业街。
海风裹挟着咸腥的暖意扑面而来,韩启明和邓宇风领着五人走向那座喧闹的彩色王国。巨大的摩天轮在蓝天下缓缓旋转,过山车轨道扭曲盘旋,尖叫声不时撕裂空气。爆米花的甜腻香气与橡胶轮胎摩擦地面的焦糊味交织在一起,钻入众人鼻腔。
“哇哦!”陈翊尘夸张的声音从另一组队伍中传来,他正指着这边巨大的海盗船模型,被岑疏河笑着拽住衣领往商业街方向拖去,“走走走小尘,那边才适合你发挥!”
这边,周衍已经锁定了目标,下巴朝高耸入云的跳楼机一点:“队长,老韩,宇哥来都来了!”他手腕上的纹身在阳光下反光,小拇指上的戒指也跟着晃动。
邓宇风连忙摆手,无奈地笑道:“你们年轻人玩,我看着包,顺便给你们买水。”
“别啊宇哥,重在参与!”周衍不依不饶,长臂一伸,自然地将看起来最“稳重”的韩启明拉了过去。
韩启明一脸“早该料到”的表情,认命地被周衍推着走,嘴里还念叨着:“周衍你小子…我心脏可不好啊…慢点慢点!”
宋迟看着他们笑,银白的发丝被风吹得微乱,耳骨钉一闪。他侧过头,目光精准地落在简然脸上,带着那抹惯有的、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笑意:“想玩哪个?过山车?还是…”他故意停顿,狐狸眼弯成狡黠的弧度,“找个地方坐坐,吃糖?”
简然眼皮都没抬,直接回怼:“队长,年纪大了怕刺激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过山车不好玩,跳楼机专治嘴硬,要玩就玩最刺激的,怎么,不敢?”语调冷淡如常,还带着几分挑剔的锋芒。
路珩在旁边噗嗤笑出声,暗红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出本色,锁骨钉若隐若现。简然立刻转头看向他:“笑什么?路珩,等会儿比比?看谁先叫出声?输了再加一顿夜宵!”
叶丞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目光扫过正在运行的跳楼机,轻声道:“我觉得可以试试。”
“比就比啊简然!谁怕谁?输了请奶茶!”路珩立刻接招,ADC之间的火药味瞬间点燃。
周衍挑眉道:“你真行假行啊?”
路珩被激得攀比心作祟,“?你也来,我看你叫不叫。”
排队等待跳楼机的队伍比过山车短一些,但设备看起来更加惊险。宋迟站在简然身后半步远的位置,他身上清爽中带着甜味的气息若有若无地飘来。
“紧张?”他低沉带笑的声音几乎贴着简然的耳廓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皮肤。
简然猛地回头,撞进他戏谑的狐狸眼里。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绷得更紧,眼神锋利地剜过去:“宋迟,你看不起谁呢?离我远点,热死了。别把撩拨小姑娘的招数用在我身上,省省吧。”
他不仅没退,反而又凑近了些,近到简然能看清他锁骨上的小痣。他目光扫过她绷紧的侧脸和金色挑染的发丝,声音压得更低:“哪套?嗯?简然妹妹,说清楚点?”那声“妹妹”被他说得婉转绵长。
简然耳根不受控制地泛起燥热,几乎能想象那里的皮肤已经泛红。她猛地扭回头,丢下一句生硬的:“闭嘴,排队!”便不再理他。身后传来他愉悦的低笑,像偷腥得逞的狐狸。
跳楼机缓缓升至令人窒息的高度,整个乐园在脚下变得渺小。短暂的停顿,四周.一片死寂。简然甚至挑衅地向下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下一秒,突如其来的自由落体!强烈的失重感瞬间攥紧五脏六腑,风在耳边呼啸,几乎要撕裂耳膜。她死死咬住牙关,将所有惊呼都咽回喉咙,眼神锐利地盯着前方急速放大的地面,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旁边路珩的惨叫声几乎要刺破云霄。
坐在前面的周衍虽然没像路珩那样惨叫,但下来时脸色发白,扶着栏杆喘了好一会儿粗气。
叶丞则平静地望着厦门的景色,仿佛与跳楼机的剧烈起伏毫无关系,只是在机器急速下坠的瞬间,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身旁路珩因用力而发白、死死抓住扶手的指节,随即又平静地移开。沉稳程度与简然不相上下。
从跳楼机上下来,路珩几乎是扶着栏杆挪下来的,脸色煞白,双腿还在发抖,嘴上却不服输:“靠…简然你…你牛逼!真没叫!”他下台阶时腿一软,胳膊自然地搭在了旁边叶丞的肩膀上借力站稳。
简然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金色刘海粘在额角,泪痣在略显苍白的脸上格外明显。她嗤笑一声:“就这?路珩,你刚才那动静,隔壁儿童区都听见了。”目光扫过在一边缓劲的周衍,故意拉长语调,“衍哥,,还行吗?”
周衍立刻挺直腰板,强装镇定:“咳,小意思!比某人强多了!”他指了指还在喘气的路珩,试图找回场子。
“少得意!”路珩缓过气来,立刻指着不远处的射击游戏摊位,“再来!看谁打的奖品多!”他锁骨钉随着动作晃动。
“怕你?”简然挑眉,抬脚便走。
摊位上彩色的气球靶子密密麻麻。路珩率先上场,架势十足,一阵枪响后,不少气球爆开,最终换了个中等大小的毛绒玩具。他得意地朝简然扬了扬下巴。
简然掂了掂玩具枪,手感轻飘,准星也有些偏移。她眉头蹙起,挑剔道:“这枪校准有问题,后坐力反馈也差,老板,你这设备该更新了。”声音清冷,带着与生俱来的锐利。
老板是个大叔,被她噎得干笑两声。
简然不再多言,举枪瞄准,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仿佛回到赛场锁定目标。她屏息扣动扳机,砰砰砰几声,节奏稳定,弹无虚发,气球接连爆开。最后,老板不情不愿地递来最大的那只玩偶熊。
路珩目瞪口呆,随即跳脚:“简然你开挂了吧?!”
简然下巴微抬,睨着他:“技不如人,就认。路珩,你这ADC的稳定性,有待加强啊。”桃花眼里满是胜利者的姿态,泪痣都透着神气。
“你——”路珩气得满脸通红,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身边的叶丞,仿佛在寻求某种声援或认同。叶丞只是对他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无声地递过一瓶刚拧开的水。
“好了好了,”带着笑意的嗓音适时响起,宋迟不知何时走到简然身边,自然地挡住了路珩一半的视线。他指尖夹着一颗包装精致的柠檬糖,快速递到简然唇边,指腹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下唇,“嘴下留情啊然然。”声音带着调侃,狐狸眼弯成月牙,深处藏着只有她能读懂的纵容。
那一瞬间指尖微凉的触感,还有他身上干净的气息,像细小的电流窜过简然的脊椎。她几乎条件反射般偏头躲开,动作急切,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恼意:“宋迟!少动手动脚!谁要吃你的糖!”
宋迟的手指顿在半空,却不尴尬,反而笑意更浓。他手腕一转,将糖丢进自己嘴里,舌尖顶了顶腮帮,目光紧锁着她泛红的耳廓,意味深长道:“啧,脾气真大。低血糖犯了别找我。”
简然拿着熊转身就走,背影略显僵硬,只有耳尖那一抹红色,鲜艳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与此同时,几条街外的商业街氛围截然不同。
人潮熙攘,店铺林立,食物香气与叫卖声交织在一起。岑疏河走在最前面,尽职尽责地像只头雁,棕色头发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每经过一个小吃摊,他都会停下仔细查看。
“老板,沙茶面里的花生碎是单独放的还是熬在汤底里?”
“这个海蛎煎,确定没放花生油吧?”
“土笋冻的调料,有花生酱吗?麻烦看一下配料。”
他语气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认真。谢云松勾着岑疏河的肩跟在后面。
谢云松扎在脑后的小辫子轻轻晃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和周衍如出一辙:“付远,你这比咱基地查外卖还严!咱就非得吃这个吗?”他指着旁边飘香的花生汤店。
付远头也不回,脚踝上寓意“一路顺风”的黑绳清晰可见,“队长花生过敏,碰都不能碰。我就想吃。”
岑疏河立刻凑过来,笑嘻嘻地搭上付远的肩:“还得是我的好队员,谢云松你看看你。”
陈翊尘被一家饰品店的夸张墨镜吸引,他小手臂上的蓝色胎记在阳光下格外明显。他抓起一副镶满水钻、镜片巨大的飞行员墨镜戴在鼻梁上,朝牧延川、关叙和习东的方向夸张地摆了个pose,捏着嗓子喊道:“快看!像不像好莱坞巨星?帅不帅?回头让队长给我买单!”
牧延川刚帮岑疏河接过几袋确认安全的小吃,闻言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他走过去,抬手轻拍在陈翊尘的后脑勺上,动作熟稔又带着兄长般的力道:“不像。少坑队长。”声音沉稳有力。
“哎哟!”陈翊尘捂着脑袋,夸张地龇牙咧嘴,墨镜都歪了,“牧哥!轻点!咱队长有钱!”
关叙和习东并肩坐在不远处的遮阳伞下,咬着加冰奶茶的吸管,看着这群年轻人闹腾,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家长式”微笑。习东吸了一口奶茶,满足地感叹:“年轻真好啊。”
“可不是。”关叙点头,目光投向街角半开放的小台球室。只见付远不知何时已经和谢云松在台球桌上“杠”上了。
“松哥,你这杆法不行啊,跟你的中单一样,花里胡哨不实用!”付远架着球杆瞄准,一杆打出,白球精准走位,连进两球。
“放屁!付远你小子飘了是吧?看我清台!”谢云松的小辫子激动地翘了起来,俯身击球,却用力过猛,白球直接飞出了台面,咕噜噜滚到关叙脚边。
“噗——”关叙差点喷了一口奶茶。
谢云松红着脸冲出来捡球,付远在里面拍着桌子狂笑:“哈哈哈哈!松哥!你这操作,下饭!下饭!”
“付远!你给老子等着!”谢云松捡起球,恼羞成怒地冲回去,两人在台球桌旁推搡笑骂,闹成一团。
习东笑着摇头,对关叙说:“看着点,别真把人家台子拆了。”
关叙捡起脚边的白球在手里掂了掂,看着里面笑闹的两人,也跟着笑了:“拆了让他俩赔,正好帮老板换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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