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北战争的阴云尚未笼罩这片土地时,这里曾如农场般浸润在和煦的暖意里——阳光漫过连绵的草场,风里带着作物的清香,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连空气都浮动着安稳的气息。
可当战火骤然燃起,一切温情便如指间沙般碎裂。西部沙漠成了南北两军拉锯的疆场,昔日的宁静被枪炮声撕裂。双方的防线在沙丘间反复交错,硝烟呛得人睁不开眼,子弹像失控的毒蜂,在混乱中呼啸穿梭。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不过是想在废墟里寻一口水、一片面包,却常常在两军交火的间隙,倒在不属于他们的战场之上。温暖早已被沙尘掩埋,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绝望,在这片被分割的沙漠里蔓延。
查理斯·沃克下令:采石场一带立刻加固防御工事,布设明暗哨卡;小镇和监狱增派双倍人手,分三班轮值巡逻,绝不能给北军或南军任何偷袭的机会!
是!
埃德尔,查理斯·沃克的声音沉了沉,立刻派人去摸清楚情况,尤其是那群丧尸的动向——一有消息,马上报给我。
是,老大!
发布完任务躺在椅子上改进发布完任务,他脱力般陷进椅子里,指节抵着发紧的眉心,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叹。窗外风沙拍打木窗的声响愈发清晰,混着远处隐约的枪声,衬得这片刻的安静格外沉重。
多斯那边,但愿能多撑一阵子。查理斯·沃克望着窗外昏黄的天色,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前有南北军虎视眈眈,后有丧尸步步紧逼,拖不起了——必须尽快解决掉这些麻烦。
沙漠南北联军总部
我们已经输了!安德烈·马丁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嘶吼,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再这么耗下去,你我最后只会落得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克罗恩咬着牙,指节攥得咯吱响,早就把人得罪透了——要么现在就动手做掉他,要么,咱们迟早得死在他手里!
算了。安德烈·马丁喉间滚出一声低笑,带着点自嘲的颓丧,这地方本就守不了多久。山谷那边,多斯能拦得住那群丧尸多久也未可知——西部沙漠离山谷那么近,保不齐……
话没说完,他猛地顿住,指尖在枪套上无意识地敲了敲,眼底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阴翳。
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克罗恩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指节重重磕在桌沿,但你给我记清楚——敢擅自撤离,那后果,可不是你能担得起的!
难道就要在这里活活耗死吗?安德烈·马丁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查理斯那家伙根本不是人!我们的动向他总能提前看透,指挥能力又强得离谱——我们栽在他手里的次数还少吗?
你说的……倒也在理。
安德烈·马丁压低了声音,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朝克罗恩凑近了些:要不然,我们……
南方军指挥官将指间的雪茄摁灭在铁皮烟灰缸里,抬眼看向对面的北方军指挥官:继续耗下去,只会让烈火会占了便宜。
北方军指挥官指尖敲击着桌面,沉吟片刻:你的意思是?
暂时休战。”南方军指挥官身体前倾,先联手清掉烈火会,再算旧账。
北方军指挥官抬眉,沉默几秒后忽然冷笑一声:成交。但你最好保证,你的人不会在背后捅刀子。
彼此彼此。
两只沾满沙尘的手在桌案上空短暂交握,又迅速收回——一场临时的同盟,就在这硝烟未散的帐篷里,带着互不信任的锐利,敲定了下来。
烈火会总部
雷德尔,查理斯·沃克的声音冷硬如铁,我命令你,立刻拿下集市!动作必须快,绝不能给他们留任何准备的空隙——这是加快统一的关键一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保证完成任务!
我希望各位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别想偷懒。查理斯·沃克的目光扫过众人,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重,我们脚下的每一步都踩着生死线,战场上但凡踏错半步,就可能让所有人的努力全白费——满盘皆输,懂吗?
是!
泰卫,查理斯·沃克的声音带着几分审视,看向对方,采石场的防御工程计划,眼下进展如何?
报告老大,泰卫挺直了背脊,声音洪亮,防御工程按计划推进,一切顺利,没有任何纰漏!
不错。
查理斯·沃克又简单夸了几句效率保持住继续盯紧进度,便抬手示意:散会。
众人应声起身,脚步声很快消失在帐篷外。他望着空荡荡的帐内,指尖在桌沿轻轻敲了敲,眉头却没松开——眼下的顺利,不过是风暴前的暂歇罢了。
山谷
士兵与特遣队员源源不断地顶上去,枪托抵着肩窝的震颤、刀刃劈砍的钝响混在一起,硬生生将丧尸的攻势拖慢了半拍。
高空的直升机始终在盘旋,旋翼搅得空气嗡嗡作响。机身上的探照灯撕开昏沉暮色,重机枪的火舌不时扫向地面攒动的尸群,为下方浴血的同伴撕开一道喘息的缺口——这场拉锯,每一秒都浸着血味,却也靠着这上下呼应的拼杀,多撑了片刻。
这时候不该下雪啊……凯德尔裹紧了单薄的外套,牙齿忍不住打了个颤,呼出的白气瞬间散在寒风里,这天也太冷了——谁那儿有多的衣服?再这么冻下去,我非得成冰坨子不可!
你觉得冷,那些丧尸未必不觉得。多斯紧了紧领口,眼神锐利地扫向远处蠕动的黑影,这种天,正是解决那个变异体的好时机——它的动作肯定慢了不少。
哟,这不是有客人上门了?凯德尔挑了挑眉,手不自觉地按向腰间的枪柄,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警惕,目光已经投向了四人。
就见四个身影正朝这边挪动,一身黑色作战服裹得严严实实,钢盔下的护目镜反着冷光,手里的突击步枪稳稳端着,步伐沉缓却透着一股不容错辨的压迫感——那架势,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全副武装小队。
多斯,近来还好?特克斯抬手掀开护目镜,嘴角扯出一抹算不上轻松的笑,脚步却没停,依旧朝着这边稳步走来。
好个屁!多斯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声音里淬着怒火,你自己睁大眼睛看看——这山谷被糟践成什么样了?!
听说你们正找人猎杀山谷里的变异体。特克斯的声音沉了沉,侧身让出身后三人,这三位是我挑的精英,论身手和经验,足够担起这活儿。
他抬手拍了拍身旁一人的肩甲,金属碰撞声在寒风里格外清晰:他们熟习变异体的习性,交给他们,错不了。
多斯盯着那三人看了半晌,眉头拧成个疙瘩,指节在枪托上磨了两下,才闷声开口:……行。但丑话说在前头,出了岔子,我可不管收拾烂摊子。
直升机在降落台等着!多斯转身就走,声音里带着不容耽搁的急促,动作快点,丧尸可没耐心等我们磨磨蹭蹭!
四人鱼贯登上直升机,舱门在身后哐当合上。旋翼转速渐快,卷起地面的枯叶与沙尘,机身缓缓拔升,朝着山谷深处飞去。
你就这么信得过他?德凯尔眯起眼,视线落在直升机消失的方向,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别忘了,特克斯那家伙从来没安过好心。
我信他。多斯的声音顿了顿,目光望向远方,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的能耐,我亲眼见过——那时在城西废墟,就凭他一人,硬是从尸群里救出了三个伤员。
直升机飞出半小时后,通讯器里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嘶吼——像是有人被什么东西死死咬住,喉管里只能挤出破碎的气音。
滋啦……变异体……在……在头顶……
豆大的雨点倾盆砸下,噼里啪啦地抽打着直升机机身,像是无数只手在疯狂捶打金属壳。狂风卷着雨幕,把机身掀得左右摇晃,舷窗外的世界早被白茫茫的水雾吞没。
这鬼天气……队员1号抹了把溅在护目镜上的雨水,声音被雨声和螺旋桨的轰鸣割得支离破碎,能见度太低了,再这么下去,怕是要迷航。
闭上你那张乌鸦嘴!队员3号猛地拍了下1号的胳膊,声音里带着急火,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是嫌雷劈得不够近?
话音刚落,一道紫蓝色的闪电擦着旋翼边缘劈向地面,舱内瞬间亮如白昼,紧接着的炸雷震得人耳膜发疼——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再说话,只有攥紧扶手的指节泛了白。
都闭嘴!驾驶员的吼声透过头盔麦克风炸响,压过风雨与旋翼的轰鸣,抓好扶手,准备迫降——前方有块凹地!
他猛地推杆,直升机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往下拽,机身剧烈震颤,舱内的人被甩得东倒西歪。舷窗外,雨帘里隐约露出一片倾斜的山坳,碎石与断树在闪电下泛着冷光。
直升机悬停在一片相对空旷的山坳上空,下方零星晃悠的丧尸被旋翼气流逼得东倒西歪。舱门打开,三根绳索咚地砸向地面,队员们迅速扣好安全锁,抓着绳索依次滑下——靴底刚沾地,就立刻弓身戒备,枪口对准四周蹒跚的尸群。
这里丧尸虽少,却个个浸在雨里,皮肤泡得发涨,喉咙里的嗬嗬声混着雨声,更显阴恻。
靠!哪个不长眼的?队员2号捂着后脑勺猛地回头,雨水顺着头盔边缘往下淌,什么玩意儿砸的?差点给我开瓢!
那是信号枪!驾驶员的声音透过雨声砸下来,解决掉变异体就发射,我们会来接应。他看了眼腕表,语气陡然急促,动作快点,前线可撑不了太久!
旋翼猛地提速,卷起的水花溅了三人一身。直升机像被风推着似的,机身一斜便扎进雨幕,尾翼上的警示灯闪了两下,很快就被白茫茫的雨雾吞得没了踪影,只留下螺旋桨远去的轰鸣,在空旷的山坳里慢慢消散。
行吧,算咱们倒霉。队员2号捡起地上的信号枪盒子,往怀里一揣,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语气里满是无奈,这鬼地方,这鬼天气,真是没一样顺的。
三人刚踩着泥泞往山谷深处走了没几步,身后小山坡的阴影里,突然有什么东西动了动——三双泛着幽绿的眼睛在雨幕中亮起,紧接着,三个疙疙瘩瘩的脑袋缓缓从土坡后探出来,湿漉漉的鳞片反射着冷光,涎水混着雨水从裂开的嘴角滴落,发出嘶嘶的低鸣。
那脑袋形状扭曲,像是被硬生生拧在一起的肉块,每动一下,脖颈处的肉瘤就跟着颤颤巍巍,显然正是他们要找的变异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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