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山谷前沿阵地

四人分成两组，沿着两条岔路钻进密林。雨丝斜着打在树叶上，溅起细碎的水花，脚下的烂泥陷得靴底咯吱响。

每个人都把枪攥得死紧，食指扣在扳机护圈上，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过幽暗的树丛——藤蔓缠绕的岩石后、歪倒的枯树干里、甚至头顶晃动的枝叶间，都可能藏着那双幽绿的眼睛。呼吸压得又轻又浅，只有雨声和彼此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在死寂的林子里格外清晰。

愣子，你没觉出不对劲？队员2号突然顿住脚，压低声音往旁边的人耳边凑了凑，枪口下意识地指向身后的密林，我瞅着这一路，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跟着咱们……咱们怕是早就被盯上了。

你说得对。队员3号皱着眉往四周扫了一圈，脚下的落叶被踩得发出细碎的声响，在这雨里显得格外突兀，这一路走下来，丧尸影子没见着几个，可这心里头……就跟揣了块石头似的，越来越沉。

他抬手抹了把额角的雨水，喉结动了动：太静了，静得邪乎。那东西肯定就在附近，憋着坏呢。

一道惨白的闪电猛地劈在前方老树上，树干咔嚓炸裂，火星混着雨水四溅。刹那间的强光扫过四周，赫然照出身后密林中攒动的黑影——几十只丧尸正弓着背，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湿漉漉的爪子在泥地里抓出深深的划痕，密密麻麻地跟在后面，离他们不过十步远。

电光熄灭的瞬间，黑暗重新压下来，只留下那些越来越近的喘息声，像潮水般从背后涌来。

丧尸群像是被这道闪电点燃，喉咙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那声音不是单一的吼，而是成百上千道嘶哑、贪婪的咆哮拧在一起，像是生锈的铁片在互相刮擦，又混着骨头摩擦的咯吱声，从四面八方压过来，震得人耳膜发麻。

最前头的几只已经咧开腐烂的嘴，涎水混着黑血滴落，朝着他们直扑过来。

两人头皮一炸，哪还敢耽搁？拔腿就往前冲，泥水被靴底踩得噗嗤作响，速度快得几乎要飞起来——这辈子怕是都没跑这么快过。

头顶头盔侧面的微型摄像头正稳稳运作，镜头随着他们的颠簸不断晃动，把身后追来的尸群、飞溅的泥水、还有两人绷得死紧的背影，一帧不落地记录在存储卡里，像一只沉默的眼睛，注视着这场亡命奔逃。

山谷海滨别墅内

多斯盯着屏幕上晃动的画面，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指尖在控制台边缘轻轻敲了两下：看来，鱼上钩了。

屏幕里正是那两只微型摄像头传回的画面——尸群追逐的混乱、两人奔逃的狼狈，都清晰可见。他这话像是对着空气说，又像是在对某个隐藏的监听者宣告，语气里听不出半分担忧，只有计划步入正轨的笃定。

雷诺伊尔，收网。乔尔的声音低沉短促，指尖在战术板上重重一点，红笔圈住的区域正是两人奔逃的峡谷尽头，让埋伏点的人做好准备，别让这群东西跑了。

他没抬头看通讯器那头的人，目光死死锁着屏幕上不断缩小的距离，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场围猎，该收尾了。

一辆坦克顶着雨幕缓缓驶出雾霭，炮管在闪电下泛着冷硬的光。

雷诺伊尔从炮塔舱口站起身，雨水顺着钢盔边缘往下淌，他扯着喉咙朝通讯器喊：多斯，乔尔，网已收紧——来看看这场焰火秀？

手重重拍在炮管上，震落一片水珠，身后的机枪手已经攥紧了扳机，就等一声令下。

有鱼吃，可不能少了我们。

雨幕深处，两道身影并肩走来。达尔文裹着件湿透的长风衣，指尖夹着支快燃尽的烟，火星在雨里明明灭灭；身旁的罗威尔则像座移动的铁塔，裸露的胳膊上青筋暴起，腰间别着把磨得发亮的砍刀，每一步踩在泥里都陷出个深窝。

两人没说话，只有罗威尔喉间偶尔发出一声闷哼，达尔文吐烟圈的动作慢悠悠的，却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压迫感——这两个名号响当当的狠角色凑在一起，连雨丝都像是被冻住了似的，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车门哐当一声被踹开，文森弯腰从越野车里钻出来，军靴碾过地上的碎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抬手扯掉沾着雨水的围巾，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目光扫过混战的方向时，指尖已扣住了腰间的枪柄。

车身上的弹孔还在往下淌水，显然刚经历过一场追逐，而他脸上那道未愈的疤，在阴雨天里泛着暗红，更添了几分戾气。

我不来？文森嗤笑一声，用靴尖碾了碾脚边的碎弹壳，这么热闹的场面，少了我怎么行？

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枪柄在掌心转了半圈，语气里的漫不经心裹着股藏不住的锐气——与其说是“捧场，倒不如说这场混乱本就该有他一份，话里带的那点戏谑，更像是猎人盯上猎物时的兴奋。

电视台

各位好，我是本次行动的现场播报员卡科尔！他举着被雨水打湿的话筒，声音透过滋滋的电流传出来，脸上堆着刻意的激昂，变异体已顺利入瓮，山谷主力军全体出动，势必要将这祸害连根拔起，还山谷与卡莫纳一片安宁！

他侧身指向远处的硝烟，正要继续喊：本次行动配备了武装直升机、重型坦克——咔！

海滨别墅

新闻造势的效果不错，现在底下人士气正盛。多斯敲了敲桌面，屏幕上的作战地图亮起来，我再把计划捋一遍：小队把变异体引回来后，单靠他们顶不住。

他指尖点向港口标记：达尔文，你带主力从港口出发，到滩头阵地和罗威尔汇合。又扫过几个名字，雷诺，你们所有人，全部向滩头集结。

最后一拳砸在地图上的前沿阵地，语气冷硬如铁：等变异体进了口袋，前沿阵地发起总攻，和小队前后夹击。记住，必须彻底干掉那东西，把山谷从这鬼东西手里给我抢回来。

前沿阵地

离得最近的几只丧尸像是被总攻的枪声点燃，喉咙里炸开粗粝的嘶吼——那声音不是空泛的吼，而是混杂着牙齿摩擦的咯吱声、腐烂喉咙里的嗬嗬痰响，还有爪子抓挠地面的刺耳刮擦，成百上千道声音拧成一股腥臊的洪流，从尸群深处涌出来，震得人耳膜发疼。

最前头的丧尸已经裂开嘴，黑红的涎水顺着下巴往下滴，浑浊的眼球死死盯着阵地，四肢扭曲着往前扑，那嘶吼里的贪婪和疯狂，隔着雨幕都能砸过来。

没有嘶吼，没有回应。迎接这群怪物的，只有密集的子弹织成的火网，和坦克炮口喷出的炽烈火光——炮弹砸进尸群，炸起漫天碎肉和泥水，机枪的轰鸣在雨里连成一片，震得空气都在发抖。

硝烟散去些时，部队往前推进搜查，士兵们踩着还在冒烟的弹壳，在堆积如山的碎尸和凝固的黑血里，终于从弹坑边缘的焦土中，扒出几块还在微微抽搐的丧尸残片，鳞片上的幽光在炮火余温中慢慢熄灭。

快跟上！队长吼了一声，一脚踹开挡路的断树，枪托在肩头磕得生疼也顾不上。他回头扫了眼身后的人，雨水顺着钢盔流进眼里，视线模糊中只看见几道踉跄的影子，别掉队！这时候落单，就是给那东西送菜！

大部队踩着尸骸往前推进，靴底碾过碎骨发出咯吱响。重火力组紧紧跟在后面，坦克履带碾得地面震颤，炮口每隔几秒就喷出一团火光，炮弹落在尸群里炸开，瞬间清空一片区域；直升机在低空盘旋，机枪子弹像银色的鞭子抽下来，把冲在前头的丧尸扫成碎块。

尸群成片地倒下，黑血混着泥水汇成小溪，那些嘶吼声越来越稀，只剩下重武器的轰鸣在山谷里回荡，每一步推进都在蚕食着怪物的领地。

变异体的反扑越来越弱，那些簇拥着它的尸群成片倒下，有生力量正被一点点蚕食。装甲师的炮击精准地砸在变异体周围，每一轮齐射都能撕开一道缺口，硝烟里能看见那怪物的身影踉跄了几下——炮击的效果比预想中更显著。

前沿阵地拿下来了！通讯器里爆发出喊声，先头部队已经与被围困的小队汇合，两面旗帜在硝烟中终于靠在了一起。

多斯的声音紧跟着响起：2号小队，雷诺装甲师，按预定路线穿插！

履带碾过焦土的轰鸣骤然密集，2号小队的身影像把尖刀钻进尸群缝隙，身后的装甲师随即跟上，炮口喷吐的火舌在他们两侧划出屏障，直扑变异体所在的核心区域——这一次，是要把这头怪物彻底钉死在这片土地上。

丧尸疯狂往前涌，一层叠着一层扑向装甲师——有的被履带直接碾成肉泥，有的刚攀住坦克装甲就被机枪扫成碎块，还有的踩着同类的尸体往上爬，却在炮口火光里瞬间化为焦黑的残片。

可它们像是没了痛觉，依旧源源不断地从密林里涌出来，尸骸在装甲师前方堆成了小山。但坦克履带没停，炮口的火光没歇，钢铁洪流碾过尸山，在一片血肉模糊里继续往前推进，每一寸土地都浸着黑血，却挡不住这股势不可挡的碾压之势。

把这只变异体解决掉，咱们这趟任务就算画上句号了。特克斯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把刺刀从旁边丧尸的头骨里拔出来，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里，他冲队友扬了扬下巴，到时候回去，我请你们喝最烈的酒。

2号队员靠在断墙上喘着粗气，枪管还在发烫，他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声音里带着点虚脱的沙哑：等干完这票，我是真打算金盆洗手了。

他瞥了眼脚边蠕动的丧尸残肢，喉结动了动：找个没尸群的小镇，开家小酒馆，每天闻着麦香醒过来——总比天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强。

小队正靠在断壁后闲聊，2号队员刚说到酒馆的橡木酒桶，特克斯的笑声突然卡在喉咙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僵住了——前方雾霭里，那东西缓缓站起，身躯比旁边的小山包还要巍峨，皮肤像凝固的岩浆般暗红，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硫磺味的热浪。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变异体抬起巨臂，像拍碎一块石子似的，对着近处一辆正在转向的坦克猛地一掀。

哐当——！

钢铁扭曲的尖啸刺破雨幕，坦克竟被硬生生掀飞出去，砸在岩壁上炸开一团火球。

刚才还带着点松弛的闲聊声彻底消失，小队成员瞬间握紧了武器，指节泛白，连呼吸都放轻了——那不是能靠子弹解决的怪物，是足以碾碎一切的噩梦。

2号队员的声音发颤，枪管在手里抖得厉害，他死死盯着那团在火海里扭动的坦克残骸，喉结上下滚动：队长……我、我们……现在怎么办？

2号队员的话音还没落地，变异体已经动了。

那庞然大物竟带着与体型不符的迅猛，像座移动的山扑过来，阴影瞬间将2号队员罩住。他甚至没看清对方的动作，只觉得一股腥风扑面而来，随即胸口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变异体的巨拳已经砸在他身上。

砰！

一声闷响，2号队员像片破布似的被狠狠砸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石墙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他顺着墙面滑落在地，嘴里涌出的血沫染红了胸前的衣襟，眼睛还圆睁着，却已经没了神采。

这怎么可能？！特克斯猛地攥紧枪，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瞳孔因震惊而收缩。他死死盯着变异体那庞大的身躯，刚才那瞬间爆发的速度，完全颠覆了对这等巨物的认知——明明像座山，却快得像道黑影，连他扣扳机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混着远处爆炸的轰鸣，更显得这现实残酷得让人发懵。

变异体张开嘴，里面密密麻麻的触手扭动着，涎水混着黏液滴落下来。它歪了歪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竟透着几分戏谑，像是在看一群蹦跶的蝼蚁——刚才秒杀2号队员的轻松，让它对眼前的人类满是嘲弄。

就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一枚炮弹精准砸在它宽厚的背上，炸开一团血肉模糊的窟窿，变异体痛得发出一声震耳的嘶吼，庞大的身躯踉跄着晃了晃。

还没等它稳住身形，第二枚炮弹接踵而至，直接轰在刚才的伤口上。这一次，血雾混着碎骨喷溅开来，变异体庞大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哐当一声半跪在地，胸腔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那戏谑的眼神瞬间被剧痛和暴怒取代。

最后关头，雷诺装甲师的主炮锁定了它的头颅。

开火！

穿甲弹带着尖啸撕裂空气，精准地从变异体那满是触手的嘴里钻进去，在颅腔内炸开。巨物的身躯猛地一震，所有的嘶吼和动作戛然而止，庞大的躯体像座崩塌的山，轰然砸在地上，激起漫天烟尘。

抽搐的触手渐渐僵直，暗红的血液在身下汇成一滩，那双曾充满戏谑的眼睛彻底失去了光泽——这头横行山谷的怪物，终于在钢铁与炮火中被彻底解决。

特克斯紧了紧握枪的手，视线从倒毙的变异体身上移开，转身对着残余的几只丧尸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地穿透它们的头颅，黑血溅在焦土上，很快被雨水冲散。

他大步跨过尸骸，靴底碾过地上的碎骨，来到蜷缩在地的队友身边。蹲下身时，手指微微发颤地探向对方的颈动脉，又扒开沾满血污的眼皮看了看——瞳孔已经散了，只有胸口还在极其微弱地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令人心揪的血沫声。

撑住……他低吼一声，声音里的狠劲被一丝慌乱取代，抬手扯下自己的急救包，动作却比平时慢了半拍。

让开！

急促的脚步声混着急救箱的碰撞声传来，医疗兵跪在泥水里滑行几步，膝盖重重磕在石地上也顾不上。他一把扯开特克斯，手套瞬间被队友胸前的血浸透，听诊器刚贴上胸膛，眉头就猛地拧成了疙瘩——那微弱的心跳声，几乎要被远处的余爆炸声盖过去。

肾上腺素！他吼着摸出针管，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视线扫过队友圆睁的眼睛，喉结动了动，没再说下去。

……

丧尸，是感染未知病毒病原体后变异的感染者。这种病毒传染性极强，一旦扩散便会迅速蔓延；而感染者失去理智、极具攻击性，所到之处生灵涂炭，危害性极大。

更棘手的是，部分感染者在变异过程中发生了特殊进化——它们不仅保留了部分意识，还获得了指挥普通丧尸的能力。我们将这类危险的变异体，正式命名为“操纵者”。它们的存在，让原本混乱的尸群变成了有组织的攻击力量，威胁程度呈几何级攀升。

山谷的硝烟终于散去，这场持续已久的危机总算落下帷幕。焦土上的血迹被雨水冲刷干净，幸存者们在废墟里收拾着残局，可没人敢真正松口气——

那个散播病毒的幕后黑手，显然不会就此收手。

夜色里，某个隐秘的实验室中，培养皿里的病毒正在分裂增殖。监控屏幕上，除了山谷的坐标被划掉，还有无数个闪烁的红点在世界各地亮起。他的目标，早已瞄准了下一处沃土。

这场战争，远未结束。

农场阿贾克斯旅馆

阿贾克斯坐在卧室，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枪身上磨掉漆的纹路，声音里带着点烟嗓的沙哑：说真的，迈克尔·杰克逊……这会儿要是能看到你，多他妈好。

他抬头瞥了眼灰蒙蒙的天，嘴角扯出个涩涩的笑：真想你啊，至少在你那儿，世界还不是现在这副血糊糊的鬼样子。

吱呀——，一声，虚掩的木门被猛地推开，带着股外面的冷风灌进来。

老大，我回来了！

杰克逊？阿贾克斯猛地从地上弹起来，手里的枪哐当掉在地上都没察觉。他死死盯着眼前那张沾着黑灰的脸，瞳孔骤然收缩，声音发颤得不成样子，“杰克逊……你不是已经……

杰克逊脸上的笑突然僵住，嘴角那点少年气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冰冷的平静。

老大，对不起了。

阿贾克斯的目光死死锁在对方脸上——那眉眼、那嘴角的弧度，甚至连说话时微微挑眉的习惯，都和杰克逊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当那支喷着冷光的S12k枪口转向自己时，所有的恍惚瞬间被冰水浇透。

你不是他！

吼声里带着被背叛的暴怒，阿贾克斯几乎是凭着本能举枪，手指扣动扳机的刹那，子弹擦着对方的肩头飞过去，在帐篷布上撕开个焦黑的洞。他退后半步，枪口稳稳对准那张酷似杰克逊的脸，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你到底是谁？！

枪声像炸开的鞭炮，在房间里搅成一团乱麻——子弹穿透玻璃的撕裂声、喷子近距离射击的闷响、还有两人在狭小空间里撞翻装备的哐当声，混在一起震得人耳膜发疼。

那“杰克逊”挨了一枪，闷哼着撞开后帘冲了出去，军靴踩在泥地里的声音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枪声刚歇，远处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老大！近卫们的喊声越来越近，手电筒的光柱在走道里晃来晃去，很快，十几个端着枪的身影从各个方向扑过来，像潮水似的涌向阿贾克斯所在的主客房，枪口全都对准了四周，形成一道严密的警戒圈。

阿贾克斯捂着被子弹擦伤的胳膊，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滴，他一脚踹开歪斜的木门，冲着刚围上来的近卫吼道：别管我！

视线死死盯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喉结滚动着，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怒火和急切：把那个跟杰克逊长得一模一样的混账给我抓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猛地挥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身后的装备箱被带得翻倒在地，散落的子弹滚了一地——显然，这张酷似旧友的脸，和那突如其来的背叛，已经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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